沙发区外,宫紫商瞠目:“不是,我说子羽弟弟,宫三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魔王啊?你俩再不对付,‘害人’这种帽子也是能随便扣的?你挨骂又不是他的错,你怎么凭着猜测就揪着人家不放?”
花公子、雪重子和雪公子默默点头赞同。
宫子羽的袖子还盖在脸上。
他不嫌手酸,只从两边袖子的缝隙里偷看大荧幕,闻言,郁闷地嘟哝:“我从前不是不了解他吗?而今不会了。”
谁知道跟他针锋相对了十年,一有机会就要嘲笑他的人,居然是只披着狼皮的软羊羊,哭鼻子都没人愿意去哄一哄的小可怜?
还被他父亲长年打压欺负……
大不了,离开宫门前他不出羽宫了,两不相见,免得尴尬。
宫尚角和长老们却都暗暗在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羽宫四个人里三个是人精兼戏精,哄得宫门上下团团转。剩下的那个夯货在他们的衬托下都显得纯良了,噫~
【选婚前的检查过后,待选新娘们在院子里等待。
上官浅和云为衫搭上了话,宋四小姐抢话呛了装无知的云为衫,话中提到这次要成亲的不止是少主,还有宫尚角。
上官浅试探道:“云姑娘肯定是要做少主夫人的,对吧?”
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块男式的雄鹰振翅白玉佩。
云为衫说自己无所谓。
上官浅却笑了:“不可以哦。因为我喜欢宫二先生。”
画面切换,宫门大门处,突然响起一声:“角公子到!”
此起彼伏的通报声中,宫尚角策马踏阶而上。
路过坐在台阶边举壶饮酒一副浪荡样的宫子羽时,宫尚角斜着视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只一瞬,便轻描淡写地转开了目光。】
那边刚拨弄玉佩当众大胆示爱,这边正巧就回来了。
原剧中的两个名场面被恶趣味的剪辑者拼接到了一起,很好地凸显出了那股子“命中注定”的言情话本味儿。
明明是两方敌对势力交锋的开端,可被那股神秘力量一掇弄,就成了无脑恋爱剧的起点。
让四个前无锋尴尬得不行,一众宫门人也被恶心得够呛。
【宽阔的执刃厅中,新娘们按金、玉、木三种令牌的分级装扮后齐聚于此,等待宫唤羽挑选。
宫唤羽面上带着温和笑容,眼神却十分冷静。他审视着每一个新娘,不熟悉他的人才会以为他很高兴。
他走到第一排,在云为衫面前站定。
云为衫抬头朝宫唤羽笑得娇媚动人,垂眸时颊上还飞起了红云。
宫唤羽目光有些闪烁,下一秒,他就转向云为衫对面的姜离离,轻轻拉起了姜离离的手:“就她吧。”
云为衫笑容僵在了脸上,她身旁的上官浅也变了脸色。
画面切换——
入夜时分,姜离离受邀前往上官浅的房间,不多时,云为衫也来了。
水汽袅袅,姜离离对着两个陌生新娘倾诉与心上人分别的痛苦。
上官浅和云为衫一番言语交锋后,姜离离饮下了那盏被云为衫动过手脚的茶,却不知熏香和茶结合本就是要人命的寒毒。】
沙发区内,宫远徵瞪得眼睛溜圆:“大哥这是已经怀疑上那人了?”
宫唤羽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今晚宫门唱了那么大一出戏,一波三折的。
且不管明不明智,普通人遭遇生死危机,只会被牵着鼻子走。唯有无锋刺客才会上蹿下跳,这种时候还不忘下钩子……
我看到宫子羽的宝贝面具挂在那人腰间,就知道她不对劲了。
更别说她跟宫子羽不顾男女大防,在女客院当众相谈甚欢。转头却在选婚仪式上那种做派,我再傻也不会让她如愿。”
宫远徵恍然道:“确实。大哥从前在人前从未失礼过,若非有了计划,再如何不将女子放在眼里,也不至于连问一声选定的新娘姓甚名谁的礼貌都忘了。”
这是挽尊,还是讽刺啊?宫唤羽狐疑地看向宫远徵,见他疑惑地回视,又飞快地瞟了眼似笑非笑的章雪鸣。
宫唤羽干咳一声,有点尴尬却不失坦然地道:“那倒不是,宫家男子都会有的坏毛病我也有。不过我的傲慢并不是专门针对女子,毕竟我母亲就是女子,还是一个实力能与我父亲分庭抗礼的女子。我只是……”
他停下来,整理了一下语言,才接着说道:“只是既没有跟我相当的地位,也拿不出能赢得我尊重的本事,那我是不会特意去照顾对方的自尊心的……弟弟不是这样的吗?”
说白了就是慕强,强者才能让他无视身份和性别。
强者之下,又不是敌人,满脑子塞得都是复仇计划的宫唤羽是不会有耐心去应付的。
他这么坦白,倒是让章雪鸣对他刮目相看了。
宫远徵却急了。
他直觉宫唤羽这话里藏着个大坑,忙抓紧了章雪鸣的手,申辩道:“我当然不是了。我一年有八九个月独来独往,没有人愿意亲近我。尚角哥哥回来了,也不是时时都肯见我的。即便见了,他话也少得可怜。宫家男子都会有的坏毛病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听都没听说过!”
宫唤羽心头一梗。
好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绿茶!
章雪鸣却马上坚定地回应:“是的,表哥更像我们章家人,自律自强,一点坏毛病都没沾染到。”
宫远徵十分配合地挺了挺胸膛。
宫唤羽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两个大言不惭的小崽子,拳头忽然就硬了。
沙发区外,宫紫商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她很想回头看看云为衫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又硬生生按捺住了,用手肘拐了拐宫子羽:“你觉不觉得那位姜姑娘有点奇怪?”
云为衫两头撒网的行为被揭穿,宫子羽这条差点就上钩了的蠢鱼也挺尴尬的,闻言忙接茬道:“可不是嘛。未婚女子有心上人这种事不该是保密的吗?她为什么会对两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倾吐心事?”
寒鸦柒皱起了眉头:“浅浅,那姑娘已经看出你和云为衫的身份不对劲了,她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宫紫商、宫子羽和花公子顿时变作三只呆头鹅,转头看向寒鸦柒,异口同声地道:“你说什么?”
上官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接过了话头:“那位姜姑娘大概是没听过多少关于无锋的传闻,将无锋杀手的手段和后宅女子争风的伎俩等同了。她不想嫁给少主,又怕得罪宫门连累家里,特意找上门让我和云为衫对她下手,好名正言顺被送回家,既能得到宫门的赔偿,又能和心上人双宿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