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子音提示【本次测试结束】,有资格参加测试的人回归观影厅,在原位落座。
右方区域空空如也,不见宫尚角他们的身影。
宫紫商以为是奖品太多,他们挑花了眼,想酸一句,嘴巴张合却没有声音发出。
她吓了一跳,又试了两次,发现不涉及测试的话都能说出来,比划着让花公子和宫子羽也试试。
众人一试,面面相觑,把讨论的心思按下去了。
不多时,宫尚角等人出现在右方区域的原位上。
雪长老乐呵呵地对花长老说:“难得有美酒,不伤身也不会误事,老花你没多饮两盅?”
花长老也不笨,心念电转,便明白了这区别从何而来。
他不会撒谎,便只摇了摇头,指指大荧幕:“还有后续。”
雪长老哈哈一笑,不再多言。
左方区域得了好处的人默默闭紧了嘴巴。
世间事,不患寡而患不均。
反正观影厅不让他们泄露半点消息,他们就不要自找麻烦了。
沙发区内,章雪鸣、宫远徵和宫唤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觉得不大厚道,却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
灯光缓缓暗下,大荧幕渐渐亮起。
【二月十二日子时正,更漏响起,预示着剧情结束时间已到。
因着第二日,宫尚角就要带队启程前往北境,送郑昭昭和宫远徵归家订亲,大家伙儿早早睡下。
画面切换,郑昭昭、一众宫门人和四个前无锋出现在了观影厅的观众席上。
前山少了宫鸿羽和茗雾姬,后山少了月公子。
镜头拉近,大荧幕上出现了一行行的黑色字体,一道平滑无波的电子音配合着响起:
“欢迎来到万界联盟观影厅,稍后本厅将会播放原剧《云之羽》。根据现实适当调整后,本次播放时间节点为:宫门选婚当日—另一个“云为衫”回到宫门之时。”】
“云之羽?”花公子有点懵,“怎么跟刀冢里代表羽宫的那把刀名字差不多?”
宫紫商扭头看看一脸茫然的宫子羽,又瞅瞅最后一排眉头微蹙的云为衫,记起郑昭昭她们分析推理出的原剧情,预感不祥,却也有些好奇,想看看郑昭昭她们的推理结果和真正的原剧情出入有多大。
其他人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大荧幕上。
【一大早,宫子羽不顾女客院傅嬷嬷的阻拦,大摇大摆地闯进了女客院,找到了云为衫的房间,向她讨要昨晚借给她的面具。
云为衫将面具还给他,向他道谢。
宫子羽说了个冷笑话:“不用叫我‘羽公子’,我叫宫子羽。”,还傻乎乎地问尴尬沉默的云为衫:“不好笑吗?”
拿了面具、赞了云为衫的名字诗情画意,还不肯走,就站在云为衫房间的门口,跟对方闲聊起来。
侍女送白芷金草茶过来给云为衫,宫子羽闻着味道不对,拦下了,说里面掉进了老鼠屎,端着碗离开了。】
沙发区内,宫远徵气呼呼地抱起了胳膊:“我敢打赌,宫子羽肯定是以为我在汤药里动了手脚,用那些新娘来试毒,迫不及待要去……那谁面前告我的状了!”
宫唤羽忍俊不禁:“弟弟倒是很了解他。”
宫远徵一噎,不自觉地放下手臂,难以置信地扭头看他:“大哥你不要乱说,我才没兴趣了解他!”
章雪鸣“噗嗤”笑出声来。
宫远徵急得又转头去看她:“昭昭,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听大哥乱说!”
章雪鸣看他真要急眼了,连忙把笑憋回去,一派严肃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你跟宫子羽不熟。”
宫远徵刚想点头,又觉得这话不对劲,狐疑地歪了歪脑袋。
章雪鸣不等他开口,又道:“我瞧着宫子羽嗅觉灵敏,对药材的辨识力不错,应该是在医术上下了工夫了,不然不会一闻汤药就能发现不是原来的配方了。”
宫远徵和宫唤羽都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又齐齐回头去看宫子羽。
宫子羽正以袖覆面装死中。
宫紫商正怪腔怪调地挤兑他:“子羽弟弟,要不是今夜出了观影这桩事,明日一大早你就该去闯女客院了吧?
一个大男人往一群闺秀住的地方闯就够离谱的了,你还杵在一姑娘的房门口死活不走,没话找话跟人家尬聊,还‘不好笑吗’。
我倒是觉得挺好笑的。哥哥选婚,弟弟先跟新娘聊上了。”
宫子羽要哭了:“憋说了憋说了,求你了,姐……”
宫紫商抬手啪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宫子羽疼得眼泪汪汪也不敢把袖子放下来。
沙发区内,宫唤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头天晚上在密道前就注意到那人腰间挂着他的面具,选婚肯定不会选那人……只怕被我选中的那个姑娘要倒霉了。”
【宫子羽端着那碗药来到执刃殿,因为昨晚私自从地牢放走新娘,还暴露了那条通往山谷外的密道,被宫鸿羽狠狠训斥。
宫子羽得知昨日是宫鸿羽和宫唤羽布的一个局,他无知无觉地当了诱饵,眼眶都红了。
他想扳回一局,以手上的汤药为证据,告状说宫远徵擅自更改配方,用新娘试毒。
结果暴露了他对宫门事务漠不关心的事,又被宫鸿羽痛骂一顿,当即摔碗便走。
宫远徵前去迎接赶回宫门的宫尚角,宫鸿羽被宫子羽惹了一肚子气,又迁怒宫唤羽:“你还不去选你的新娘,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下去。”
茗雾姬捧着一盅汤进了执刃殿,劝说宫鸿羽不要跟宫子羽置气,却东拉西扯到宫尚角和宫远徵身上,言语不乏挑拨。
宫鸿羽的面色反而柔和多了。】
沙发区内,宫远徵眼角余光瞥见宫唤羽默默攥紧的拳头,有点担心地唤了声“大哥”。
宫唤羽回过神来,松开拳头,理理衣袖,冲他笑了笑,坦然地道:“都成习惯了。平时在他面前,我都是站着听训,袖子一垂,谁也看不到我的手……按理说我早该被迁怒习惯了,也早该听习惯了,可现在听见了,还是习惯不了。”
一连串“习惯”说得像绕口令,里头却透出几多心酸。
宫远徵低声安慰道:“没事,往后咱们不在宫门待了,他爱骂谁骂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