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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铁闸门完成了自动开锁,石榴树为地窖口遮挡的风雨水珠也在闸门开启后纷纷剥落,伴随着绵绵细雨在地窖口形成一道龙卷。

闸门作为龙卷风眼虹吸着周围一切雨露,石榴树的叶子飞舞在旋风中,龙卷风折断树枝如同丢暗器一样射向墙头,我只得跳下来躲避飞来的树枝。

在院子里感受着雨滴划过脸颊向地窖口的方向汇聚,脚下湿润的土地也在朝那个方向震动,未知的闸门已经打开,我又要成为柴琳口中的异类,主动靠近深渊。

来到铁闸门前,女人的呼救声完全淹没在了风中,被吸入地窖的风雨发出阵阵哀嚎,下面的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折磨,等待着某人与它一起分享。

细雨绵密如针,刺穿了背上的每一寸肌肤,彻骨的凉意即将入侵肺部,又是一道炸雷的闪光后我纵身跳入地窖。

这地窖远比我想象的深,这种深度放入几十个蔬菜大棚的存货都够了,啪嗒一下我跌进了菜堆里,从手感来说应该是大白菜。

落地后我一个翻滚拿出强光手电,从山里出来回旅馆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手电充电,怕自己一觉不醒只能先把充电这块石头放下。

仍然是卸掉特殊镜片的原版手电,打开的一瞬间就把整个地窖照亮,同时打开两只左右平衡,在光芒的交汇处蜷缩着一个男人。

蜷缩着的男人穿着蓝色工装,没有穿鞋袜,光着脚踩在白菜堆里,我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他是这里腌酸菜的工人?很快就打消了这个脑洞。

“穿蓝色工装的,你在这地窖干什么?是被人绑架到这里了吗?你叫什么?”

蜷缩在角落的人没有回应我,甚至没有正脸看我,可能是手电筒太亮,瞬间的亮光让他的眼睛难以适应。

我关掉了一只强光手电筒,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随口问了他一句。

“你认识宋青书吗?”

“华鸢小心,别关闭强光手电。”

老簿的提醒很及时,在我准备关闭强光手电只用手机照他的时候,他已经猛扑到了面前,这刹那间的变故吓得我手机没拿稳掉进菜堆里。

还好强光手电没关闭,如此高明流的强光直射他的脸足够将其击退,在他挡住脸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的真实面目,皮肤眉眼都更像个女人。

如果是因为在地窖待的太久皮肤显白倒也正常,但是再怎么娘娘腔也不可能没喉结吧。

“我再问一遍,你认识宋青书吗?”

“我就是宋青书。”

这个穿蓝色工服的人不仅外貌像女人,声音也像女人,一小时前在雨里和在地窖口听见的微弱女声就是她的声音。

赵惠汝的现任丈夫是个女人,我虽然比较看得开,对于女生之间的爱情一向是尊重祝福,但是这个时候这种地方碰上还是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三宋一赵四个人的关系更加复杂了,我完全想不明白女人之间的爱情到底能因为什么变成一场囚禁惨剧。

宋青书刚才袭击我的举动再加上被击退后能正常说话,这两条能否佐证她处在业像一阶段还得跟老簿商量。

“老簿,你检查一下看能发现业铭吗?”

老簿在白菜堆里翻腾了好一会,查遍了地窖的各个角落,反复观察了宋青书,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就回来了。

“华鸢,没发现业铭,宋青书身上有业像的痕迹但可能不是他自己的,那股气息跟水蚊亭的蚊子很像,更接近借贷人的强度。”

“宋青书大概率有成型的业像,但是不在这周围,可能暂时被借贷人带走了。”

“借贷人的伪装能力是针对我实施的,在没能完全破解前,我能给出的建议基本都——”

“好了老簿,我知道了,你尽职尽责就行。”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回去,我感觉地窖闸门口就是夜空里的一颗星星,抬头只能看见一个光点,你看我怎么样也跳不上去啊。”

为了配合语境,我象征性的跳起来摸了摸,这一摸不要紧真的摸到铁闸门,然后只能用全力抓住,因为在抓到铁闸门后再往下看也只有星星光点。

“华鸢松手,下面发光的应该是你手机,别害怕这地窖里也有剥灵狱残留被你触发了,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到哪都有残留被触发。”

“我去,进来的时候你没发现啊?”

“当时注意力都在宋青书身上,以为是他的剥灵狱展开了,你碰上的每一次委托都会陷入剥灵狱,我都习惯性的以为是委托人的了。”

“老簿,你赶紧把这种缓存数据清干净,你怎么能有思维惯性呢,你必须理性。”

“我先记下来,华鸢你赶紧捡起手机带好东西,我们先出去。”

“啊?不管宋青书了?”

“现在还没搞清楚宋青书对于这次事件的意义,这可能是个连环计,一环扣一环,谁知道把她带走会造成什么后果。”

“现在这个地方只有你自己,要动她也得是叫上柴家兄妹,出了意外也能有个照应。”

“好,听你的这就走。”

宋青书继续蜷缩在白菜堆里,对于我刚才的话她像是没听见一样,我揣好手机回到刚才的位置,全力一跳抓住闸门口爬了出去。

刚走到石榴树下,铁闸门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铁锁也不再翘起,我盖好塑料布压上石头,将周围的脚印清理一下,翻上墙头跳了出去。

来到外面的时候已经是风平浪静雹过天晴,地上也没有发现血红或者暗红的冰雹残渣,停在路边的车上只有雨点印。

等到我再次找到那袋丝瓜的时候,周围几栋楼的居民已经出来查看街道情况了,我背上编织袋从每一户人家门口走过,他们没有发觉出不对劲,只是各忙各的。

我把编织袋背到旅馆门口,老板娘看见上来问我里面是什么,我打开编织袋,除了最上面的几根被我踩断了其他看着还是很新鲜的。

老板娘问我卖不卖,在简单讨价还价后稍微亏一点把这袋丝瓜卖出去了,它完成了光荣的使命,最后还能落进肚子也算是有个好归宿没浪费。

我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把柴问柴琳叫了过来。

“华鸢,你躲在墙根下偷听到线索了?”

“柴琳,请不要着重提到墙根和偷听,这样并不能体现我获取情报的困难程度。”

柴问抬高了头,眯着眼睛看我,然后立刻转为认可的笑容,这一套表情调整的太快我都怕他脸抽筋。

“我不仅听到了,我直接见到了地窖里的人,她自称宋青书但是是个女的。”

“是个女的?哎呦喂,这次委托有趣起来了啊。”

“柴琳你严肃点,是个女的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向对女生之间的爱情尊重祝福,甚至有点喜欢看美少女贴贴。”

“你自己也是个美少女,喜欢就找盘锅贴去贴贴吧。”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听起来我是有点油腻啊还是——”

“柴琳,先谈正事吧”

柴问精准打断了我和柴琳的贫嘴,是得有人拉架才能保证工作的后续展开。

“在进入地窖前我还遇到了奇异的自然景观,以赵家院墙为结界,外面下血冰雹,里面下小雨,而且下雨期间赵家周围没有任何人。”

“地窖的铁闸门也是自己打开的,里面也有一个剥灵狱的残留,效果是模糊看见的人对高度距离的判断。”

“啊?你又主动进入剥灵狱九死一生了,每次看见你都是传奇归来吗?”

我和柴问齐刷刷的看向柴琳,她拍了拍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