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的叛逃对于组织来说算得上少见的事情了,当然不是说组织就没有抓卧底的动作,只不过像莱伊这样走之前还打算干一票的真的是很少。
这个干一票的对象还是那位topkiller。
星海银收到来自那位boSS的消息,字字句句意思都是要立威,避免因为莱伊而让组织内部引起动荡,毕竟对方闹出来的动静挺大。
有些底下的人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要星海银说莱伊叛逃纯属组织自己作的,好端端的让一个够不上格了解实验室的代号成员知道了机密,琴酒还一直用那种语焉不详的话去刺探。
换星海银来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莱伊叛逃合情合理。
只不过他没想到那家伙还是个FbI,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都有点怀疑美国那边官方机构的录用标准,和琴酒那么像的家伙居然也能进FbI?
这比琴酒是cIA卧底还扯。
当然他没有在会议时用这些话堵侃侃而谈的讨厌家伙们的嘴。
毕竟就算非常不想承认,他也是和琴酒一起长大的,其中一个受到怀疑,另一个也逃不掉。
就算他确实很想让琴酒栽跟头,但他不想跟着一起栽。
“怎么了?神乐先生。”半长发的警官先生见站在一边好像事不关己的男人露出点讥讽的表情,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暂停了监控记录的播放,回头问他。
“没有,讨人厌的上司给我发了邮件,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先走了吗?”灰发男人关掉手机,似乎有些头痛无时无刻不在催他工作的老板,神色间却没有泛起涟漪,淡然的用陈述的语气询问着。
一副如果可以他想马上离开的样子。
松田阵平当然不想放这人离开,他刚刚收到了那两个小姑娘发来的邮件,说星海芽或的输液针不知道被谁拔掉了。
两个女孩子想查监控,但是院方表示为难,并不同意这个请求。
没由来的,他就觉得就是面前这个男人拔掉的输液针。
这是一种说不清楚的直觉。
这对幼驯染一边在星海银面前演敬业,一边在手机邮件里疯狂怀疑这个男人。
太巧合了。
松田阵平不信这样的巧合是真的凑巧。
但是他们也没有理由再继续留人了,主要是怕引起对方的怀疑,再者是——
他们收到了两个女孩子说绿川光回来的邮件。
诸伏景光回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长久形成的默契让萩原研二移开视线后很快勾起擅长的社交笑容,他向一直用玩味目光看着他们的男人走近了一步,微笑道:“当然,后期调查有进展时我们会联络你的。”
“进展?”星海银挑眉,他直起身子和拥有鸢紫色眼眸的警官对视,眼里的笑意流转,浸润了那双浅灰蓝色眼睛暗藏的寒意。
“那就麻烦警官了。”
说完这句话,星海银便离开了这间办公室,便利店的监控有一架对准了路上,抱着可能会有线索的想法,一行人来到了这里。
那个叫上野弘治的小警察正在对店员做例行询问,他本来也没抱希望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问完后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结果抬起头就看见星海银又用那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那种视线让青年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被松田阵平训了两句,这次没再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合上记录本错开身子打算去星海银身后的那间办公室。
就在两个人擦身而过的一瞬间,灰发男人的声音响起:“你父亲叫上野谦逸?”
听到这个已经消失在自己人生中数年的名字,上野弘治整个人呆愣原地,仿佛被一声惊雷劈中头顶,寒意从心脏处蔓延开来。
没有攥住男人的衣领逼问对方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是他最后的理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甩下这句话,一身笔挺警服的青年便急不可耐的离开,打开办公室的门几乎是把自己塞了进去。
胳膊碰到金属制的门框,发出一声不容忽视的巨响,但当事人恍若不觉,只顾着进房间。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吓对方的星海银看着这动静,有些啼笑皆非,其实他不认识那个叫上野谦逸的男人,说不出来什么能抓住对方把柄的威胁来。
只是见过。
当然见的也不是本人,是资料上的两寸照片。
他之前为了证明卧底名单这种东西真的是智障才能想出来的东西,独自一人闯入情报室把卧底名单翻了个底朝天,倒背如流。
上野谦逸的资料在第一页。
说实话能想起来这么个人,星海银还觉得颇为奇异,他没道理会记得一个只见过照片的陌生人,更没道理还能认出来和那人不太相像的他儿子。
但星海银没太放在心上,他也没揪着那个小警察不放,就这么离开了便利店,走到街上拐进一条小巷。
那条小巷的尽头有一家酒吧,是组织的产业,去那的多数是代号成员。
解决了星海芽或那边的,他自己这边可还一堆事呢。
大白天酒吧没什么人,调酒师懒洋洋的调着酒,摆了一排渐变色鸡尾酒在吧台上,那一排液体颜色鲜艳夺目,用的却是不伦不类的啤酒杯。
见有人进来,她抬起眼皮瞄了一眼来者,很随意的开口道:“现在酒吧还没开门,请晚点再来。”
灰发男人没理她这句话,拨开门口侧边挂着的毛巾,伸手摊开五指按了一下挂扣下方与墙壁同色的触摸屏,半个余光都懒得落在她身上。
一声咔哒声响起,门被星海银推开,这时他仿佛才注意到吧台的女调酒师,抬起头给了她一个微笑,然后便走进了暗门。
女调酒师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缩了缩脖子,继续调自己新学来的酒。
她是看对方是个生面孔才出声提醒的,但听说上一个站在这里的人就是因为多说了几句话便被喂了枪子,这才轮到她来干这活。
她也不免有些后怕。
不过。女人回忆了一下最后男人的那个笑容,实在是没把他和之前见过的代号成员对上号。
是新的代号成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