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龙等人和岳霆他们分别之后,便继续赶路,这一日到了红桃山地界。
还未近得山寨,却见一哨人马飞奔而来。待走近方看得清楚,正是高远。
“哎呀呀!文龙啊,可是想煞我了。”
高远看到陆文龙,十分高兴,与众人也是老相识。见礼之后,看了一眼霁兰,见她低着头,也就没太在意,说道:“我家小妹也是盼着你来,今日总算是盼来了,快随我回山寨吧!”
陆文龙问道:“兄长可是特意在此等候?”
高远道:“自从再回红桃山,小妹一面重建山寨,一面加紧操练,并多派游哨在红桃山方面百里巡查,以确保山寨安全。”
陆文龙点了点头。
高青鸾不愧是将门之后,能做得红桃山寨主之位,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治军有方,当真女中豪杰。
一路上,大家边走边聊,不多时,便到了红桃山山门。
高远早已派人先一步回来通禀,此刻,高青鸾、高德、高亮及山寨大小头领悉数下山迎接陆文龙等人。
见到高青鸾,陆文龙很是欣喜,而高青鸾终于盼来了陆文龙,心中喜悦更是自不必说。
“怎么今日才到?”高青鸾开口问道,她和陆文龙之间没有什么客套。
陆文龙道:“路上有事耽搁了。”
此时,韩秀君来到近前,礼道:“多日不见,姐姐……可好!”
虽然叫姐姐有些不情愿,可高青鸾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韩秀君还是很尊敬她。
高青鸾一笑:“韩家妹妹这回可是了了一桩心愿,姐姐这里先道喜了。”
“多谢姐姐!”韩秀君脸一红,心里还是美美的。
诸葛小星看了看红桃山的防御,说道:“高寨主,短短月余,山寨竟已恢复,甚至更加有序,高寨主真是不简单啊!”
高青鸾淡淡一笑,“军师过奖了,能跟随文龙和秀君同行,军师才真是不简单啊!”
诸葛小星被这么一说,倒也没有辩解,这丫头平日里可是嘴上不饶人的主儿,可想到自己确是得偿所愿,与陆文龙同行,别人说些什么也无妨。
众人见礼,一起上了红桃山。
一路上,看到山寨防御得当,兵士斗志昂扬,陆文龙彻底放了心。
此刻,高青鸾的目光落在了霁兰的身上:“这位姑娘看着眼生,未请教……”
陆文龙忙道:“青鸾,说来话长,待我慢慢道来。”
陆文龙知道她对诡游死士的仇恨,这刚刚上山,不好弄得不愉快。来到大堂,分宾主落座,陆文龙又让高青鸾找人将霁兰看管起来。
众人相见,都很是欢喜,高青鸾吩咐人设宴款待。
酒过三巡,高青鸾又问道:“方才那姑娘究竟是何人?”
陆文龙知道瞒她不住,便将在谷峪村的经历讲述了一遍,当然,他尽可能的为霁兰做了美言。
高青鸾听了心中还是很感谢陆文龙,毕竟她寻找了多日的诡游死士,想为山寨死去的兄弟报仇,可都是一无所获,而陆文龙却做到了。但是,高青鸾对诡游死士恨之入骨,在她看来,所有的死士都不应该有活着的理由。
“诸位少陪,我去去就来。”高青鸾起身离席,脸上却是看不出什么不妥。
众人也都没有在意。
却说高青鸾出了酒席,径直来到了关押霁兰的地方。
“开门!”
喽啰兵见寨主面色不善,不敢怠慢,急忙打开门。
霁兰呆坐着角落,虽然她没有被绑住手脚,可此时的霁兰并没有逃走的意思,她知道陆文龙他们把她带到了红桃山,只是在霁兰看来,横竖是死,在哪里都是一样。
自从得知了完颜和卓的死讯,她似乎已经成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高青鸾打量着霁兰,见她眉清目秀,五官标致,实想不出这么个小姑娘怎么就成了臭名昭着的杀戮机器。
“我且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高青鸾冷冷问道。
看到高青鸾气势逼人,霁兰并没有惧怕,而是站起身,一字一顿的说道:“诡游死士……霁兰!”
“……”
高青鸾的眼中立时杀气渐露,宝剑出鞘,抵在了霁兰的脖颈:“你再说一次!”
霁兰仰起头,说道:“霁兰!诡游死士……霁兰!”
“哼哼!”高青鸾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便不能留你在世上!”说着,就要动手。
“住手!”陆文龙此刻及时赶到,挡在了高青鸾和霁兰的中间。
高青鸾气得胸脯忽上忽下,喝道:“陆文龙,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莫不是你的老毛病又犯了?难道你忘了当日在红桃山下的誓言吗?”
当时完颜寿就是被陆文龙放走的,再往前追溯,朱仙镇大战的完颜兀术更是如此。高青鸾看到陆文龙要救下霁兰,自然而然的联想起昔日的情景,心中恼火。
陆文龙道:“青鸾,你且息怒,她不似那帮冷血之辈,那些杀戮大多与她无关。”
这边寇嗣宝也有些着急,劝道:“高寨主息怒!”他也不想霁兰受到伤害。
高青鸾哪里听得进去,怒道:“诡游死士杀我兄弟,烧我山寨,此仇不共戴天,我岂能容她?”
此时,霁兰显出一丝决绝,说道:“当初红桃山的火就是我放的,那些兵士也都是被我射杀,你还不快来报仇!”
高青鸾喝道:“你以为你还能活得过今日?看剑!”说话间就是一剑。
陆文龙急忙挡开这一剑,这下子,可急坏了韩秀君和高德等人,大家伙急忙上前,拉开二人。
只是高青鸾怒气未消,狠狠瞪着霁兰。
此时,诸葛小星开口了:“高寨主,这姑娘一心求死,你若杀她,便是中了她的计。”
“是啊!姐姐息怒。”韩秀君也道。
虽然先前是敌人,可她们两人也都不希望这么个姑娘惨死当场。
高青鸾被这么一说,倒是冷静下来,她仔细的回想着刚才霁兰的言辞和行为,心里泛起了琢磨:她方才检查了霁兰使用的兵器,这个霁兰说射杀了红桃山的兵士,可是那日检验尸体的时候,那些兵士的身上确有箭伤不假,可那些箭镞分明是弩箭射出,而霁兰使用的是长弓,很显然她在说谎。
想到这,高青鸾点了点头,她看向霁兰,说道:“你缘何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