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迦夜?”
看见他怔然的模样,茯欢不禁失笑:“是啊,这是表明我们的关系很亲近。”
迦夜眸光一闪,嘴角上扬:“亲爱的欢欢?”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唤她名字,茯欢脸上一热,稍微推开他的身子,“好啦,你有没有吃饭?”
迦夜坐到椅子上,然后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没有,在等你。”
茯欢蹂躏了一下他的脸,笑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迦夜又用湿漉漉的狗狗眼发射一记爱心光波,“什么都可以吗?”
“不要让我听到你的虎狼之词。”茯欢没好气地指了指他的眉心,无情扼杀他心底的小九九。
“想吃番茄炒蛋。”
茯欢挑眉:“这么简单?”
迦夜点点头。
明月阁内久违的燃起了一道烟火气息,茯欢利索的炒了一盘番茄炒蛋,然后切了些肉片弄了一盘腌菜炒肉,想起衍之和迦夜都爱吃酱香饼,她便煎了几块,最后再煮了一碗白菜汤。
三菜一汤应该够吃了,她正准备把菜端出去,没曾想一双大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盘子,“烫,让我来。”
茯欢抬头望去,只看到了迦夜的背影。
饭菜的香味勾引到了衍之这只馋虫,他眼巴巴地盯着那盘酱香饼,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迦夜瞥了他一眼,“坐下吃。”
衍之立马笑开了花:“遵命!”
菜色虽然简单,但迦夜吃得津津有味,连着干了两碗饭,就在他想起身去盛第三碗的时候,茯欢制止住了他,“多食不好,你若喜欢,以后我都给你做。”
一旁的衍之从饭碗中抬起头来,来回打量着两人的互动,结果他就见到自家公子笑得一脸不要钱的样子,简直没眼看,还说什么“都听欢欢的”,简直没耳听,他还是专心干饭吧。
饭后,茯欢坐在摇椅上轻晃着,迦夜从屋里拿了一块毛毯盖在她的腿上,然后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她的身边,至于衍之呢,他早就拿着几块酱香饼溜了。
今夜月色甚好,适合小酌一杯。
许是猜出了她的想法,迦夜又去拎了一坛酒来,一开封就有一股淡淡桂花香弥漫开来。
茯欢接过他递来的杯盏,放入唇边呡了一口,清冽的花香气息掩盖了艰涩难咽的口感,唇齿留香。
她低头看向清澈的酒液,轻声唤道:“迦夜。”
“嗯。”
今夜的他,少了很多的恣意张狂,多了几分柔软。
茯欢微微一笑,“过两日是凤君的生辰,陪我一起去吧。”
迦夜俊眉一扬,晃了晃手中的酒盏,“若是小爷不去呢?”
茯欢早有预料他会这么说,单手支撑着脑袋,漫不经心道:“没关系,还有怀秋陪我。”
迦夜顿时黑了脸,把酒一口闷。
“迦夜去吗?”
“......嗯。”
茯欢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由得失笑,直言:“傲娇鬼。”
迦夜听不懂‘傲娇’二字,脸上萦绕着迷茫之色,不像小狼了,像哈士奇。
茯欢红唇一狗,起了坏心思,“少将军再撒一个娇来看看。”
闻言,迦夜瞬间涨红了一张脸,大死不承认自己的行径,“谁......谁撒娇了,反正不是小爷!”
“是吗?我还挺喜欢的。”茯欢有些可惜。
迦夜不说话,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斗争,须臾,他一扫先前的神情,用他清朗的声线唤了一句:“欢欢~”
茯欢很是受用,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迦夜听话的来到她的面前,像一只渴望得到主人奖励的小狗,乖乖等待着她的下文。
茯欢把自己的酒盏递到了他的唇边,眼尾含着魅意,“喝吗?”
迦夜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薄唇开合间将酒水一饮而尽。
皎洁的月光下,她的轮廓被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芒,不容亵渎,顾盼流连间显露出的那抹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渎神。
偏偏那张比桃色还要艳丽几分的红唇还在唤他的名字:“迦夜?”
迦夜的喉结不禁上下滚动,心脏越跳越快,一股冲动直上肺腑,逐渐占据了他的思想,趁风刮过之际,他终倾身而上,左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
柔软的触感令他如梦初醒,可他已然松不开了,只得任由自己沉沦于这场美妙的梦境里。
迦夜把她喂的酒又尽数还了回去,交缠的唇齿间,一丝酒液流落在地,他开始不满足于这样,身上那股独有的肆意将她紧紧裹挟在他的怀中,任他索取芳香。
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茯欢只得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迦夜这才把她松开,目色晦暗,唇瓣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齿印。
茯欢刚要开口,他却先一步单膝跪地,“对不起妻主,你打我吧。”
话罢,迦夜主动把脸凑了上来。
茯欢原本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直到想起之前他和夙尧对峙的场景,这才明了他话中所指。
“那你准备好哦。”茯欢故意吓他。
“嗯。”迦夜闭上双眼。
结果等了半天没有等来疼痛,他疑惑地睁开眸子,就看到她弯着身子,双手托腮,含笑望着他。
下一刻,她眨了眨炯亮的眸子,“迦夜。”
迦夜觉得刚才的那股冲动劲又上来了,“嗯。”
“你不好奇我身上发生的事吗?”
迦夜呼吸一滞,盯了她良久,口吻艰涩:“我知道。”
茯欢有些意外:“你知道?”
迦夜回想起派人打听有关她的桩桩件件,心头泛着疼,倘若说当年他只是失去了一个最好的玩伴,陪伴他度过了刚来王府的那几年,那么如今他想要感谢上天给了他一次能够爱上她的机会。
破碎的过去已然无法补全,可日子还有很长,他都会一直陪她走下去。
迦夜的眼神里带着执拗的认真,无比炙热,“我要的,只是眼前的你。”
茯欢怔忡。
斑斓的灯火中,他的嗓音轻柔,随风荡入了她的心间,“昨夜我新埋了一坛酒,叫欢夜。”
“以后年年我都会埋下一坛,你可愿与我一起?”
酒香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越来越醇厚,情意也是。
他酿了八年的桂花酒,直到今年,这酒才有了专属的名字。
酒名欢夜。
茯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神太久了,忘记了眨眼睛,眼眶微酸,“好。”
迦夜支起身来,将他心悦的女子揽入了怀中,彼此贴得很近,心也很近。
“迦夜,你知道明月二字因何而来吗?”
“我不知。”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的眼睛,如同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