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骘脚步匆匆,走进府衙汇报道:
“启禀主公,刚刚收到线报,张津在秘密接触士燮的使者。”
早在盟约达成时,孙权便派人密切地关注张津、区景。
如果二人不乖乖地合作,他不介意强势地夺取苍梧、郁林二郡。
再和士燮的交趾军决战。
孙权万万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他稳住心态,淡然自若地问:
“有没有调查清楚使者的身份?”
江东的兵马驻扎在合浦城内,盟友则是安顿在城外的军营。
两家都互相提防着。
步骘思忖片刻,回答道:
“士燮军中,和张津有交情的,只有许靖一人。”
孙权听到“许靖”二字,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机。
此等沽名钓誉之徒,就应该死在江东的战场上。
即使侥幸逃脱,流窜到岭南,也应该安分守己过活。
千不该万不该,再来得罪江东。
“传我军令,召集众将议事。”孙权毅声道。
半个时辰后,众将军齐聚一堂。
孙权开门见山,将张津的威胁,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孙贲义愤填膺,大声道:
“张津反复小贼,断不可留。”
“他在我军一天,将士们都难以安心地对敌。”
吴景居高临下,白了孙贲一眼道:
“因为一个猜忌,就绝了和张津的盟谊,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士燮只是出了筹码,以张津贪婪的性子,肯定会以此要挟我军。”
“等他提出新的要求,我军答应他便是,战后再找他算账。”
不得不说,吴景是老谋深算的代表,在场众将深深信服。
唯有徐琨不满,站出来辩驳道:
“我江东怎么能受制于人!”
“今日主公提出新的条件,明日士燮又会拿出更高的筹码。”
“谁知道张津什么时候会背叛,他要是冷不拎丁地使坏,我军危矣。”
众人争论不休,都有自己的道理和主张。
孙权没有表现得不耐烦的意思,江东军营就应该有这样的朝气。
不管在内怎么争权夺利,此时此刻都必须一致对外。
谁敢在大方向上和孙权唱反调,他不介意拿来祭旗。
“孙贲、吴景、徐琨,众将听令!”
孙权目光如刀,带着上位者不可一世的威压。
“末将在,主公尽管吩咐!”
众人异口同声回答,声音莫名提高了几分。
“你们各领四千兵马,今夜随时待命。”孙权沉声道。
“遵命。”
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势,席卷堂内。
就连敢打敢拼的孙贲,都没想到他的这个堂弟,竟如此果决。
“步骘听令。”孙权继续道。
“属下在!”步骘抱拳出列。
“今夜你去邀请区景,无论如何都要把他请到城内来,我有要事和他相商。”
“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胡综、徐详何在?”
“末将在。”
“你们准备好刀斧手,听我号令。区景敢有不从,当场斩杀。”
“遵命。”胡综、徐详皆是瞳孔一缩。
“区景入城以后,三路大军立即出发,伏兵于张津营外。”
“其营未稳,四面八方都是破绽,胜之轻而易举。”
“城内的军令下达后,诸将按照军令行事。”
孙权再次强调,将压力给到孙贲、吴景、徐琨三将。
“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接下来孙权又做出其他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既然张津反复,休怪江东自择盟友。
以区景在苍梧的威望,完全有资格取代张津。
孙权已下定决心,若区景不从,今夜便是他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