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萱,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
“如今薛延陀被灭,就让你的弟弟去金山取代了乙失钵如何?”
颉利轻抚了这杨灵萱的脑袋询问着。
杨灵萱先是有些诧异,然后有些疑惑,接着又在短暂的沉思之后摇了摇头。
她的确有一关系还行的堂弟,名为杨善经,在大隋灭亡之时逃难突厥投奔于她。
可她至今都没有给杨善经安排任何职位及事情,只让他顶着一个伯克的名号在王庭过着无拘无束的小日子。
不是她没有这个实力,也不是她不想,手握兵权,有着建帐之权的拓设不说,那是非阿史那一族不可,即便她手握大权也不行。
但让对方做个梅录、俟利发、俟斤、吐屯等这些有着实权的官职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之所以对方如今仍旧是一个伯克,突厥中一有名无权的上层权贵,完全是杨善经自己的选择。
在大隋的时候,杨善经就喜好游山玩水,猎奇新鲜事物,对于权力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杨善经不愿,杨灵萱对此也没有勉强,随了对方的意愿,给了一个伯克。
如今颉利想要让杨善经取代乙失钵,杨灵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算了吧,他毕竟和乙失钵不一样。”
“乙失钵是薛延陀的首领,又是曾经铁勒汗国的小可汗,有人也有声望和地位。”
“再加上当时的形势,突厥这才接受了薛延陀,让他们镇守金山,防备西突厥。”
“如今金山既然已经收复,自然是该派汗室宗亲前去镇守,善经既是汉人,又非汗族一脉,担不了此等重任。”
颉利听到这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无妨!”
“身份和姓氏不是问题,我乃是突厥大汗,规矩什么的,还是本汗说了算。”
杨灵萱闻言,伸手轻抚颉利的脸庞,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问道:“是吗?本宫怎么不知道,这突厥是大汗说了算了呢?”
被杨灵萱这么一问,颉利瞬间卡壳哑语,无言以对,郁闷之中带着一丝不忿。
看着颉利这副尴尬的模样,杨灵萱觉得一阵好笑。
“好了,不逗你了。”
“我也看出来了,你和以往不一样了,加上我们现在的关系,以后我也不打算干涉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无需事事和我交代,更无需对我解释或试探什么的,我相信你。”
“至于善经一事就不必了,让他安心做一个伯克吧,他既不善于领兵作战,其他自己本身又志不在此,只好游山玩水,喜猎新奇之物。”
杨灵萱以往的不干涉,与她现在的不干涉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经过几天的深入交流,以及多次的畅谈,她已经决定将权力彻底还给颉利,并将内心的野心掩埋。
颉利一听,这不妥妥的事业和爱情同时步入正轨吗?
尽管颉利有信心在某一天彻底征服杨灵萱,让其主动的将权力交出来。
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让人猝不及防。
“灵萱,你放心,不管任何时候,你都是本汗的可敦,本汗的正宫娘娘。”
“至于善经,你不是说他好游山玩水,喜猎新奇吗?可还记得本汗之前和你讲的那些奇闻异事,本汗打算让他······”
颉利话还没有说完,杨灵萱突然暴起,将其推倒在地,欺身而上。
“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此刻已是入夜,你还是先让本宫体会一下正宫娘娘还有的待遇吧。”
“顺便也让本宫看看,你之前到底有什么底气说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它还小’的猖獗之言。”
······(颉利顷刻之间吐血)
······(颉利无奈求救外援)
······(杨灵萱让颉利快乐)
十一月初六,大雪节气。
大唐长安,河北制使魏征,经过四个多月的安抚,终于在这天回来了。
当初李世民还是秦王的时候,便发动了玄武门之变,弑兄杀弟,成为皇太子。
然李建成和李元吉虽然已死,但是他们的残党遍布河北、山东,若是不能处理好,这将会掀起大唐内部的战乱。
尤其是当时李世民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山东一旦有变,定然会殃及整个大唐,最后很有可能导致大唐陷入倾覆之危。
因此,李世民便在次月的时候就任命魏征为制使前往安抚这些残党,传达他要与天下和解的意愿。
“只要你们本本分分不生事,过去的一切朕都选择不追究,不清算,你们眼前的魏征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值得一提的是,魏征乃是李建成的心腹,当初的就是他帮助李建成结交河北各路豪强,势力几乎遍及整个河北、山东。
而且此人更是多次向李建成主张诛杀李世民,彻底除去李世民这个不稳定的隐患,甚至其本身多次献计让李世民和秦王府势力多次险象环生。
可以说,李世民派这样的人去河北,无异于放虎归山。
魏征去了河北之后, 但凡有一丁点的异心,联合所有残党,必然会给他带来极度严重的危害。
不得不说,李世民确实大胆,也很大度。
不但放过了多次想要杀他的魏征,甚至还委以重任,相信他。
如今魏征圆满完成任务归来,也算是没有辜负李世民的信任与看重。
两仪殿。
“百官觐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吧!”
百官刚刚起身,魏征便从右侧的文官队列之中,拿着一份厚厚的奏章走了出来。
“臣东宫詹事主薄魏征,有本启奏。”
看到快半年没有见到的魏征,李世民严肃的脸上难得多出了一丝笑容。
要不是如今不合适,他甚至都要走下去亲自将魏征给扶起来。
“魏爱卿河北一行辛苦了,快快平身!”
魏征并没有起身,而是双手将那份厚厚的奏折高高向前捧过头顶。
“回禀陛下,陛下当初让臣前去安抚河北,现在臣已经圆满完成安抚之任,现在特向陛下交旨。”
“另外安抚期间所发生的大小之事臣皆已记录在案,请陛下阅知。”
不用李世民吩咐,无舌已经走下御台来到了魏征面前,将他手中的奏折接过。
不一会,这奏折就来到了李世民的手中。
李世民并没有细看,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其中魏征提到的几件事情。
“好,很好啊,魏爱卿果然不负朕之所望。”
“魏征听旨。”
“臣在!”
“东宫詹事主薄魏征,安抚河北有功,擢升其为正五品上 谏议大夫。”
听到这,秦王府势力的人虽然脸上有些不忿,但也没有说什么。
“臣叩谢陛下圣恩!”
李世民点了点头,合上奏折放在御案上,声音有些冰冷道:“来人,将那赵德言带上来。”
一声冷喝过后,原贝州刺史就被两名御前侍卫给押了上来。
此时的赵德言,没有了往日的神气,一身白色囚服,双手双脚上都带着脚镣。
一进入大殿看到上方的李世民,他便挣脱了左右的御前侍卫来到御台之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臣冤枉啊!”
“臣绝对没有一点欺君之心啊,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对陛下的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