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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对坐,李虎已经自觉的去了上方把风,既然苏忱已经挑明了身份,磐石自然是谦卑正座高低立显。

见许久苏忱并未说话,磐石有些摸不准苏忱的心思,犹豫着开口。

“少主,臣有一事不解,不知少主怎会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按说除了臣和苏家夫人应当没有旁人知道才对。”

苏忱身上披着外衫,以手支额,半张脸隐在修长的手指之间,平添了几分的神秘。

朱唇轻启,说出的话让磐石更是不寒而栗。

“因为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苏忱这话说的轻巧,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慨叹,但全然是将磐石惊得不轻。

诧异的看着苏忱竟也有些怀疑起那些借尸还魂,怪力乱神的传说。

但端详了半晌,也没看出苏忱身上的什么不同,若是要看妖气什么的,实在也非他所长,不禁有些战战兢兢。

苏忱闭着的长眸悄悄睁开一半,打量着磐石凝眉的神情也知道让他接受自己的说辞实在困难。

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放下手来,选了个大家都比较好接受的说法。

“我前日受伤撞到了脑袋,睡睡醒醒之间似是梦到了一位身穿蟒袍,金冠加身的贵人。说我是夜阑皇嗣,让我来找你问个清楚,此处也是那位贵人告知。”

显然磐石对于苏忱的这个说法比较认同,动了动跪麻的膝盖,恭敬开口。

“竟是有如此奇遇,少主梦中之人想来应该就是您的生父阜阳王梓辛,他是慎宗大帝的第十二子,大显的开国之君篡权夺位之时,他不过年少又并无反叛之举,故迁居兰江以东此封阜阳王尊号。”

“但毕竟是夜阑皇族怎能甘居人下,可阜阳王终究是性情软弱,顾忌太多,这才招致兰江之祸。”

“当时大势已去,已然兵临城下,任谁都清楚兰江之祸后大显绝不会再留下夜阑皇族血脉。所以王妃诞下少主后,只能以金簪在少主身上烙下伤痕,由贴身侍女樱儿暗中抱走。阜阳王不愿受辱,城破之日引火自焚,整个阜阳王府付之一炬。”

“臣也是寻了许久方知樱儿的去处,到了三岔村一见少主心中已然明白,这才有了后续收徒等事。”

苏忱静静听着,这段往事他大致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但上辈子磐石病重托付,并没来得及细说便已经驾鹤西去。

眼下听来,倒是心中惆怅,低声道。

“我娘亲,就是你口中的侍女樱儿吗?”

磐石叹息着点头,想起苏母也是满眼的惋惜。

“回少主,苏夫人正是樱儿,她年少时是被卖进王妃娘家的,后作为陪嫁丫鬟跟着王妃到了阜阳王府,和王妃之间感情深厚。说起来,从前也是抚琴弄花煮酒烹茶样样出挑的人物,本该能有份好姻缘。但带着少主出逃,视如己出,也算是毁了名声,最后只能屈就嫁个山里庄稼汉了。”

苏忱眸中有些温热,抬手揉了揉眼角,将那眼眶的酸涩压下。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今生,苏母对他的恩情都是比山高比海深的,自小的悉心照料,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细想起来他自小穿的衣物针脚细密,哪里能是一般乡野村姑的手笔。

养育他的那些年苏母藏拙,任由才气蒙尘,沦为村妇,心中又该是何等的心酸与委屈。

偏偏造化弄人,哪一次,她都没跟着自己享上福。

磐石见苏忱沉默,也知是触及到了苏忱的伤心事,给苏忱倒了杯茶,转移着话题。

“少主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对今后的谋划可有什么想法?”

苏忱敛去心中思绪,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沉声道。

“如今夜阑势弱想要重拾权柄难于登天,老师此前想让我入朝局登高位,最终挟天子以令群臣,这路子并无错处。只是我这安全,老师是不是也该费心保障些。”

苏忱轻笑着低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磐石看着苏忱脑袋上的一圈纱布也是后怕,连忙拱手低声道。

“臣思虑不周让少主身陷险境,实在该死,请少主责罚。”

苏忱睥睨了磐石一眼,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慨叹道。

“夜阑都没了,我又有什么资本责罚你,等什么时候话语权回到咱们手中再摆这皇族的架子吧。”

磐石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着苏忱的神情,低声问道。

“那少主的意思是?”

苏忱将茶杯放在桌上,微微向后斜倚,如墨的长发垂在胸前,揉着额角慵懒道。

“明日起让李大哥跟在我身边吧,被人暗杀雇个江湖人防身也没什么奇怪的不会有人生疑。另外,我府上没有办事的人实在折手,麻烦老师安排些办事伶俐妥帖的,在我府中做些活计,工钱我自会支付无需老师操劳。还有……”

苏忱支起身子凑近到磐石跟前浅笑,眸子却是洞察一切的精明。

“江南,岭西两地的生意,还有各处的情报网自然仍需老师费心,但报上来的消息记录烦请老师也同步誊抄我一份。毕竟谨怀身在朝局,如何运用心中自是有数。”

磐石心下一寒,未曾想苏忱连他暗地里的这些事情都能知道,只当真是旧主庇佑,连忙应下。

半晌想到近来京中的大事,打量着苏忱的神情,缓缓道。

“秦世子死于非命之事,臣派人去查过。裴家二郎当日虽然与秦旭发生冲突,但出手并不致命,只要验尸应当便能够真相大白。只从目前来看,小皇帝似是想借机弹压镇国公府,毕竟事涉顾姑娘,臣想要问问少主的想法?”

苏忱一怔,听得磐石提起顾清歌,心头猛地跳了几下。

虽然从前的相恋相守浓情蜜意已然想起,又有肌肤之亲实在很是亲密。

但苏忱如今对顾清歌的情感很是奇怪,不见惦念,见了又尴尬。

况且眼下细细想来,顾清歌身上似乎也存在许多疑点,不禁重重叹了口气。

“镇国公府势强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毕竟如今深入朝局依仗的是圣宠,自然是圣意高于一切。镇国公府的裴世子也不是等闲之辈,任由他们斗去,静观其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