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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歌咬牙切齿的狠狠剜了裴亭言幸灾乐祸的嘴脸一眼,转而看向裴飞倒是收敛了神情恭敬起来,眼神闪躲着有几分心虚,低声道。

“二舅舅,这不是昨日刚和我那父亲闹得很僵,心情多少有些沉郁,想出门散散心罢了,您别担心我有个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不会有事。”

裴飞冷哼一声精明的鹰眸打量着顾清歌四处乱瞄的杏眸,沉声道。

“你这点小伎俩还玩到我面前来了,你娘当年比你可精的多,若真是出去散心有什么怕我知道的还悄悄走?还不老实交代?”

顾清歌瘪着嘴也知道今天八成是遮掩不过去,重重叹了口气,认命道。

“二舅舅,你都知道了还让我说什么。反正也有人通风报信,谁说我五哥一事无成,要是去干细作,肯定是天赋异禀。”

裴飞听着顾清歌气愤的抱怨,嘴角有些压不住的上翘。

裴亭言更是得意洋洋的吐着舌头,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模样。

“从前觉得你娘亲就够能胡闹了,你做的倒是更绝,女儿家的清誉何其重要,真不知他究竟有哪里好。”

裴飞皱着眉头低语,看着顾清歌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顾清歌嘟着嘴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和裴飞几乎如出一辙,轻叹道。

“左右活一辈子总要循着自己心意才不后悔,二舅舅我又不是个傻的,况且我的功夫可是外祖父和您亲自教的,虽说比不上哥哥们那么精进,但京中的这些世家公子我也没放进过眼里。行走江湖都绰绰有余,您总拿我当个孩子护着,早晚是要娇惯坏了的。”

裴飞瞪了顾清歌一眼,面容冷肃,沉声道。

“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女孩子家的娇惯些又怎么了?如今还来数落我的不是,你要是个男孩儿,早给你仍军营里历练去了,哪能让我整日这般发愁。出去散心可以让老五陪着你,天南地北的哪儿都行,要是想和那个什么探花郎走,你就给我老实的在府里呆着,哪儿都别想去。”

顾清歌看着裴飞专制的样子委屈的红了眼,正要反驳,看到侧面的回廊裴亭安缓步而来。

神情依旧看不出喜怒,但眉宇之间却多了一抹急色。

“见过二叔。”

裴亭安自长廊的阶梯下了来,对着裴飞恭敬行礼。

裴飞淡淡点了点头,斜了顾清歌一眼,转头看向裴亭安。

“出什么事儿了?还要到这里来寻我。”

裴亭安自袖中拿出一封书信,看着上面已经打开的红封,也知道定然是八百里加急的要事。

裴飞眉心一拧,迅速打开信封拿出其中的信纸,展开阅览。

裴亭安在一旁轻声简述着。

“虎狼关的战事焦灼,老二呈上来的军报申请支援。宫里那边传来的消息,太后和陛下有意想让老三带着援兵前去,想来这一两日调令便会下来。”

顾清歌听得虎狼关战事紧张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凑到裴飞身边看着书信,凝眉。

“三哥的确勇武过人,但谋略一道差强人意,好好地怎么会让他去?”

裴飞合上书信,敛目沉思,半晌沉重言说道。

“老三在军中也担着校尉之职,他一身神力之前在围猎的时候出了大风头。这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太后和陛下不懂用兵自然觉着老三勇武过人是个能堪大用的。此次虎狼关情势紧张想到他也无可厚非,若是硬碰硬老三的本事我不担心,就怕碰上那狡诈之徒,恐怕要吃亏。”

裴飞说的客观,又十分在理,一时不禁众人皆沉默不言。

裴亭言一向玩世不恭的面上也显出了忧虑,低声道。

“不然我同三哥一起去,总归我俩自小都是在一处的,也是个照应。”

裴亭安凝眸低眉,不赞同的摇头。

“你现在还未及冠,便就是脑子灵活些又没有作战经验,帮不上什么大忙。虽然老三莽撞,但支援路线仍在我大显境内,出不了什么岔子。到了前线有父亲母亲还有老二在,总也不会让他乱来。身为男子总要建功立业的,他去阵前磨炼一番,早立下军功也是好事。况且,二舅舅膝下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可答应过父亲不让你从军的。”

裴飞面色冷冽,拧着眉头看向裴亭安,不满开口。

“老大你素来行事冷静,如今掌管这镇国公府的大小事,我也没什么挑剔的地方。可不让言儿从军我不同意,镇国公府的儿郎没有孬种,我就他一个儿子怎么了?你们都是裴家的血脉,他多些什么?”

顾清歌眼看着便要争执起来,连忙抱住了裴飞的胳膊,温声安抚。

“二舅舅,你别动气嘛。报效国家又不是只有从军这一条路,只要是为了大显好,为了镇国公府好,打不打仗也没什么打紧的。你看大哥承袭了镇国公府世子的位置,也没去前线,朝中军中谁能说出他一句不好来。要是能兵不血刃决胜千里,干嘛非得要去刀山火海去搏命,是不是这个道理?”

顾清歌杏眸流转透着机灵,眨着眼睛看着裴飞,十分的古灵精怪。

裴飞看着心中的愤懑降下来了许多,顾清歌眼睛一转乘胜追击。

“您若是实在担心,我这次正好要去的地方是朔州。距离虎狼关不过百里,消息定然是要比远在京城灵通的。前线有什么消息,我提前写了书信回来报信儿,岂不也是个办法。”

裴飞听着凝眉,怒瞪着顾清歌,无奈道。

“说来说去的,你还是要出去,老大这丫头你也不管管。”

裴亭安早已经知道了顾清歌要和苏忱回乡的事情,这会儿也乐得助她一臂之力,故作思索了一番,正色道。

“此时正是多事之秋,老六要出去也未必是坏事儿。您别忘了定国公府有意和咱们结亲。若是娶回来个新妇还好控制,若是咱们家的女儿嫁过去,可就是送去了别人手中拿捏,老六回了镇国公府的事情如今在京城也不是个秘密,不得不防呀。”

裴飞凝眉沉思,似乎是在权衡利弊。许久,终是松了口。

“跟着个书生倒是不怕你受欺负,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动手,记得多传书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