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虎离去,
谯周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与关家结为亲戚,又拉拢张家?”
“这小畜生到底要干什么?”
“诸葛家……”
“对!吾当先下手为强,将诸葛瞻拉拢到世家一派!”
主意一定,他却又有些犹豫。
诸葛家有资格进入世家一派么?
他们世家祖上,哪个不是世代为官。
若是深扒,谁祖上没阔过?
一个诸葛亮算什么?!
良久。
谯周又摇摇头。
诸葛瞻还不够格!
“既如此,诸葛瞻就没有存在于朝堂的必要了!”
“哼哼!”
“刘谌小儿,妄想与曹魏对抗!”
“不过以卵击石尔!”
……
……
“大刀可还能走?”
刘谌也没租一辆马车,
毕竟以他的力量,架一个关胜回家还是轻而易举的。
张妫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
也不吭声。
“大……大人,关,某,还能再喝!”
关胜喝的舌头大了两三圈,
话都说不清。
就这还能再喝呢?
真不知道他前世跟李逵那个傻缺是怎么拼酒的。
“你行冠礼了么?”
“还,还未。”
原来如此。
刘谌还说,
怎么好像没个表字。
这个时代,
无分贵贱,无论如何行冠礼之后,都要去个表字的。
“关某……还未成年时,爹娘,皆死于贼寇之手。”
“故而,嗝,未行冠礼。”
刘谌微微颔首。
回头看向张妫:“妫儿,你家还有没有长辈?”
关羽有个旁支,
张家难道一个也没有?
“有的,殿下。”
听着‘妫儿’二字,张妫脸色潮红。
“只是他们都在幽州,一年才有一次书信往来。”
“一年一次啊。”
“还想着让你家长辈,给关胜取个表字呢。”
“老叫大刀也不是回事。”
张妫只是点点头,再不说话。
活像一个小家碧玉。
“说起来,你愿不愿意先住过来。”
住过来。
顾名思义。
就是从张家住到他刘谌府上。
“哎呀——”
声音拉长,
张妫暗暗白了刘谌一眼。
“殿下与我,没什么关系。”
“我怎么能住到殿下家里。”
“哦。”
刘谌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
“那有关系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哎呀——”
十几年都没想过这事的张妫,
此刻心里好似有个东西乱撞,烦的要死。
“日后这天下,必定是孤的!”
“孤要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匈奴算什么?鲜卑又算什么?”
“未来,都将是我大汉的子民!”
刘谌顿了一瞬。
这些都还只是刘谌的设想。
成与不成,都和张妫没太大关系。
但是……
“你姐姐现在宫中不得宠,自然无法庇佑张家。”
“但若是你得了宠,不仅能庇佑张家,还能助你姐姐脱离苦海。”
“哦,还有你那二哥,张绍。”
“届时他也不用再看一介女流的脸色过活!”
张妫也喝了点酒。
脑子有些转不动。
“殿下是说,让亲身也进宫服侍刘禅?”
刘谌险些左脚踩右脚,跌在路边。
真是纹身师闭眼,
你秀我一脸啊?
这什么逻辑?
“孤是说,孤日后得位,孤定然宠你!”
“话都听不懂,皇后之位已与你无缘了。”
张妫缩缩脖子,
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
“殿下。”
“那……那,奴家真的与皇后之位无缘了么?”
刘谌停下脚步。
一旁的关胜忽然出声:“殿,殿下,到府了么?”
刘谌没有回他,
而是看向张妫。
“这个嘛。”
“有待商榷,主要还要看妫儿的表现。”
张妫嗓子眼里‘哦’了一声。
不敢去看刘谌,
捻着一角,越过高峰盯着脚尖。
此时街巷里十分安静。
没有打更声,
没有报时声。
更没有城防军巡城的声音。
这很不寻常,
但刘谌三人都喝了些酒,谁也没有在意。
更何况,
刘谌还乐得如此寂静。
也好和张妫肆无忌惮的调0情。
“呵呵!”
“你小子果然有不臣之心!”
“奉陛下诏令!杀无赦!”
刘谌一惊。
这话自然不是张妫或者关胜说的。
黑暗中,
几支羽箭破空而来。
“弓箭!”
难道刘禅真要杀自己?
弓箭是民间禁品!
刘谌自然想到,这些人就是御林军。
但若真是御林军,
呼延赞还在宫中,怎么可能得不到半点风声?
那会是谁?
刘谌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
情急之下,
刘谌抄起路边的扁担,挑飞几支凌空射来的羽箭。
“敢假传圣旨!”
“作死的是你们!”
刘谌腰腹用力,
将关胜一扔,扔向街边小店。
木窗轰然碎裂,
关胜像一条死狗一样,滚了几圈,躺在了殿内。
“妫儿也进去!”
肯定不能把张妫也扔进去。
关胜一身横肉,扔不死的。
张妫就不一样了,划破了脸,破了相怎么办?
真不是刘谌为了自己养眼!
破了相,
魅力属性肯定掉哇!
掉落90大关,那还能算女性人杰了吗?
不算女性人杰,
那服从度,那兑换点岂不是全没了?
屋檐上,
几个黑衣人跳下。
后面箭矢依旧源源不断的射来。
既要应对近处敌人,又要面对远程攻击,
看上去已经是死局。
但别忘了,
刘谌可是刚从南中战场下来。
他不退反进,
栖身向前,手中扁担挥舞,径直冲向几个黑衣人。
正常人,
面对这种局面肯定先找掩体。
几个黑衣人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刘谌的下一个动作会是后退。
可当他们看到刘谌冲过来时,
心中只有一万个问号。
“杀!”
“包围他!”
情急之下,
包围圈哪里是那么快就能形成的?
刘谌杀来,
扁担当头砸下。
那黑衣人还想拦挡,却发现力量悬殊过大!
刀被砸弯,
扁担顺势砸在他的头顶。
噗!!
只听得天灵盖碎裂的声音,
下一幕,鲜血、脑浆四处飞溅。
少了一个人,
包围圈彻底无法形成。
“土鸡瓦犬之辈!”
“也想刺杀老子?!”
刘谌也没想到,
来了成都居然也能碰上这么刺激的事。
还以为这段时间,再也找不回南中战场上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杀的兴起,
七八个黑衣人阻挡不住。
“托住北地王!”
“主人命令,先杀关胜!”
杀关胜?
刘谌一愣。
不是来杀自己的?
而是来刺杀关胜的?
为什么?
眼看着几个黑衣人冲向被刘谌杂碎的小店,
刘谌也顾不得许多。
扁担掰开,一分为二。
还是双武器使得顺手!
场面局势再度变幻,
阻拦刘谌的黑衣人再无力抵抗,
一人接不住刘谌一招,眨眼间便被杀尽。
“北地王竟真有如此武艺!”
常虎震惊。
他之前并不把刘谌放在心上。
他们这些江湖侠客啊。
打心里看不起皇子。
认为他们一个个都是养尊处优的大业,只需要操心谁是长子,谁是次子。
谁是嫡出,谁是庶出就好。
而他们游侠考虑的事就很多了。
每日都要行侠仗义,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
所以在常虎看来,
刘谌只不过是去南中镀金,打的胜仗也是手下武将抛头颅、洒热血挣回来的。
“快!”
“房梁上的也下去!”
“务必杀了关胜!”
刘谌距离小店只有五步之遥,
却又被从天而降的黑衣人挡住。
这一次,
拦住刘谌的黑衣人足有十多个。
而杀入小店,取关胜性命的却有二十多个。
房梁上箭矢不再射来,
看来对面是倾巢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