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庙的某处房间外,吴协悄悄的蹲在一个拐角里,他的头贴在红色的房间墙壁上,用耳朵去努力的透过厚厚的砖墙,听着里面的动静。
胖子站在比较远的地方,他吹着口哨盯着两边的走廊,时不时四周张望一下。大半夜的并没有什么人,连那两个小喇嘛也退了下去睡觉了。
风从廊里吹过来,让王胖子紧了紧大衣。吴协那个角落算得上比较隐蔽,就算是他这个位置,也需要再走过去一点,才能看到那个小角。
那是一个稀罕的堆满了杂物的角落,夹在两个房间之间。
里面的人声根本无法透过这么厚的墙壁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只好又换了个地方,贴近了由毛毡盖住的窗户旁。
如此才能依稀听到一些。
话语东拼西凑,吴协在脑海里快速组装着可确实实在难以连接。
老喇嘛的说话声很小,藏语依依稀稀的崩出来几个。张海华的声音要比喇嘛的还小。
想着今天晚上可能要无功而返了,吴协叹了口气打算先撤再说。他刚刚往回开始走,打算直接从另一个房间的后面爬出去。他刚刚爬到一半,却被脚下的堆积物绊了一下。
整个人莫名的踩空,开始失重的往下滚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来到了哪里。他四周张望了一下,是一片的漆黑。
整个身体左右全是被碰撞过后的疼痛,藏袍上沾满了厚厚的灰尘。他努力将自己撑起来,摸出了口袋里的烟盒。
烟盒里早就已经没有烟了。有的只是个打火机。
他把火机打开,想看看四周的情况。
火光实在是太小了,他拿着火机的手四处照了照,远一些的地方根本无法看清楚。
感叹着自己为何会这么的倒霉,吴协的头又被砸了一下。他抬头往上看去,只看到了一个照着微弱月光的洞口。
他应该就是从那个杂物角里摔下来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有没有大叫出声。似乎是有似乎又是没有,刚刚太过慌乱了,大脑完全处于了空白的状况。
他大叫了几声,声音似乎是又被风给弹了回来一般,只在下面听到了自己的回声。
‘真是自作孽!’
吴协松开火机上的开关,坐在洞的正下面等了许久,想着下一刻睁眼会不会就有绳子落下来,然后就是胖子的大喊声。
可是并没有,他太天真了。
这里的温度感觉比上面顶着寒风还要冷,吴协咽了口唾沫,他必须想着自救了!
至少也得看看这附近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他又重新看了眼上面的洞口,开始往深处慢慢探索而去。
这里似乎是一个密室。
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密室。
吴协踩在木头材质的地板上,这里似乎已经废弃很久了,有的地板已经破裂了开来,再下面一层并不是冰面而是无法透过的黑暗。
吴协一直很怀疑,像这样的喇嘛庙的下面,会不会还有一个别的,不为人知的空间。
他慢慢的绕开已经破损了的木板,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下脚的力道。黑暗里的视线慢慢适应的清晰起来,他兴奋的看到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像是木棍一样的东西。
这是个可以利用的好材料。
这里的地方特别特别的矮,吴协感觉甚至这里只有半米多高。整个密室是一个矮到特别夸张的等腰三角形。他慢慢的猫腰走进有木棍所在的地方,祈祷着在这样阴暗的环境下没有潮掉。
北方是比南方要干多的。
对吧?
吴协将火机松开,伸手去拿那个火棍,却奇怪的发现根本拽不动。火棍摸起来并没有那么的粗糙,完全没有木头组织带来的糙感,他又用力的去拽,还是没有动。
吴协猫着腰,只感觉自己的老腰都弯的有些僵硬了。他满头大汗的又重新掏出了火机,往那个方向一照,顿时的就让他从脚底凉到头皮。
那哪是什么火棍!
那是一个已经被风干到发黑了的尸体的腿骨!
吴协吓的一下子松开了手,说了好几句得罪,慢慢将火机拉到那个尸体的四周。
尸体上穿着一套已经很老了的喇嘛服,吴协看着尸体的模样推测大概在八十到九十岁的样子。
“服了,为什么老子总能遇到这些事。”他慢慢把手伸了回来,往后退出去,离开那个三角形最窄的空间,才感觉气顺了许多。
“又是一个喇嘛的尸体。”他深深的吐了口气,一时间眼皮都开始不停的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