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桓彝带领宣城郡兵长途跋涉,他们星夜兼程二天的傍晚到达了广德城外。
行了160多华里的路,全体郡兵那是又困又乏。别说那些步兵了,就连一直骑马的将领们也都人困马乏。
离城还有30里路程的时候,桓彝停下马站住。他举起右手。身边的副将喊一声:“停!”
队伍就像一条快速前进长长的蛇一样,慢慢地减下速来。桓彝命令道:“传令下去,队伍停下扎营。火头军埋锅造饭,其他的人除了巡逻兵外都抓紧休息。”
传信兵接到命令后,往队伍后面跑去传达命令。这边桓彝下了马,在地上溜达几圈缓解一下腰部和胯部的疲劳。
然后与身边的副将说:“你先休息我去前面看看。”
副将说“大人,您在这里休息,我去前面侦查一下。”
桓彝把他按住说:“照顾好队伍。前面还有探子呢,我去去就回。”
说完一口水都没喝就打马往前走去。这边俞纵刚坐下来休息,一看桓彝打马而去,他立刻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坐骑边,解开缰绳飞身上马,直接奔前面的人追去。
很快俞纵追上来与他并肩前行。又行不到十里处,看见前面有人往这边飞奔。两个人连忙闪身在灌木丛中。等前面的人到身边一看原来是自己人。
“胡明!”俞纵轻轻地呼唤一声。只见那名探子飞毛腿一般正往前赶,听见了喊声并没有立刻回答。立刻闪身在旁侧。他知道这附近有人不知是敌是友,不能贸然答应。
“胡明!”俞纵又叫了一声,并牵着马从隐蔽处走了出来。胡明看清楚了是自己人这才走出来。他来到俞纵身边抱拳施礼说:“俞将军,不可再往前走了!”
桓彝从后面过来问:“前面什么情况?为何不可继续往前走了?”
胡明立刻又向桓彝行礼说:“属下拜见桓大人。前面已经被叛军占领了。不能再往前面去了。快让队伍转移。”
桓彝一听心中一惊。对胡明说:“你先回队伍里面休息一下。趁着天快黑了我去前面看看。”
胡明连忙说:“桓大人,我先不回去让我给你带路吧。”
桓彝想了想说:“好,你骑俞纵的马。”
俞纵把马的缰绳丢给他。胡明纵身一跃就跳上马背。率先往前走去。桓彝打马跟上。他们走到离护城河不远处,两个人下了马。把马拴在路的旁侧。
两个人摸索着前行,他们来到护城河外侧,借着夕阳的余晖,他们远远看见城墙上在风中烈烈煽动的旗帜上,大大的苏字若隐若现。
城墙上的官兵隐隐约约的在来回行走。还看见那些官兵在炫耀着手中的战利品。说话的声音借着风力传过来,听得真真切切。
桓彝一看见那旗帜心如刀绞。他用拳头狠狠地砸在旁边的石头上。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这里可是驻扎着八万王师啊!就这样败下来了?”桓彝顾不上在属下面前失态。他慷慨流涕。把这阶段的担忧、焦急,惦念还有烦躁一股脑地随着泪水宣泄出来。这可是桓彝有史以来最放纵自己的一次痛哭。
旁边的胡明见到桓彝失态的样子,吓得束手无措。这可是长官的最隐秘的一面被自己看到。这之后说不定有什么情况等着自己。
他想劝解又不敢,想拉他走又不忍心。只好在他的身边默默地陪着流泪。
过了好一会,桓彝总算是宣泄出来了。这才想起身边的人。“胡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面还得给你一个任务。我们回宣城。你可知?去泾县从哪条路走最近?”
胡明是当地有名的活地图,没有他不知道的路,俞纵知道后把他推荐给桓彝。所以桓彝非常信任这个人,把打探消息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胡明说:“桓大人,我们从这里往宣城走要一百六十里,再往泾县去还得八十里。这两百四十里就得走四天才能到。我知道最近的这条路。从这里直接去泾县能节省一半的路程。”
他说着在地上划着图。桓彝看到他在地上画的图形,这泾县在宣城的西南方向,而广德在宣城的东南方向。这样一连就构成了一个钝角三角形。
从广德这里到泾县是最长的一个边,总比其他两个边的和小。这也是最近的路程。
从广德出发直接去泾县既节省时间又缩短了距离。更主要的是避开了进攻宣城的叛军。
桓彝抬起头看着城墙上的叛军。心中默念:“此刻宣城应该在叛军的手里了吧?”
他这样想着心如刀绞。这几年宣城刚刚建设得有些起色,如今被叛军占领,又得被糟蹋得不成样子。那些相信自己的百姓又要失去家园,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他甩甩头从痛苦的思绪中抽出来。与胡明说:“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出发。”
桓彝知道这往后的路可没有那么好走,要想走近路就得翻山越岭。这边地形山高林密,
好在有这个活地图带着路。桓彝他们回到队伍里,那些军卒已经安稳地休息有一个时辰了。
桓彝也没有多说只是下命令继续前进。这边胡明在前面带路,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广德界内奔向宣城界内的泾县。
宣城被迫离开,广德也被叛军攻占。桓彝带着郡兵退居回泾县。当部队的郡兵都到达目的地之后,桓彝马不停蹄的带领一些人又出发了。
他们来到在距离泾县南三十里处的乌溪岭,修筑工事,设置阵法。抵御南面的叛军。
这天夜晚,胡明从外面回来,俞纵带他来到桓彝的营帐中。一进屋胡明就单腿跪地抱拳施礼说:“属下拜见桓大人!”
桓彝一边擦着手一边说:“起来吧。可是又有什么消息?”
胡明一边起身一边说:“桓大人。这几天我走了几个地方,发现各个郡俯都在派人向叛军求和投降。他们听说叛军连续攻占好几个城池。现在的势力强已经哪个部队能够与他们抗衡了。各郡县都想保存实力不想开战。我回来的路上碰见好几波前去求和投降的人。”
胡明的话令桓彝的心头一震,看来眼前的形势要比想象中的更要糟糕,他的心更加担心朝堂的命运和这些郡兵的命运。
这边正说着话,有人进来来报:“大人,一个在前哨外面的可疑人被抓住一问,他说是叛军派来的使者,要面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