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朱瞻墉含笑点头,步入屋内,来到孙若微身旁,轻轻坐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若微,我回来了,这些日子苦了你。”
孙若微眼中闪烁惊喜,任由他握着手,温柔回应:“夫君,我不苦。”
话毕,孙若微的眼眶已泛起泪光。对她而言,身体之苦尚可忍受,最让她心痛的是,过那生死关头时,最亲近的人未能陪伴在侧,这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虽理解朱瞻墉无法在身边的缘由,但她内心仍有些许委屈。若她未能度过难关,便连最爱的人最后一面都无法相见。
此刻,朱瞻墉牵着她的手,一句简单的话语,却让孙若微心中的委屈与苦楚烟消云散。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一切尽在无声的凝望中。
张氏在一旁看着这对夫妻,微笑着摇头:“臭小子,回来只顾媳妇,不顾娘了,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朱瞻墉回过神,立刻露出笑容,上前搂住张氏的肩膀:“怎么会,我忘谁也不能忘娘,这些日子娘你也辛苦了,儿在此谢过。”
张氏拍了拍朱瞻墉的手臂,笑道:“少来这套,跟娘还客气,你的脾性娘还不清楚,好了,去看看你的儿女吧,为人父了,不可再嬉皮笑脸,要学会稳重。”
“是,娘教训得是,儿一定稳重如老马。”
“去,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张氏又拍了朱瞻墉一下。
朱瞻墉望向摇篮中的儿女,轻轻走到他们身边。看着熟睡的儿女,小巧可爱,令他心生欢喜。
朱瞻墉伸出手指,轻轻抚过儿女的脸庞,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涌遍全身。这就是他的儿子,女儿!从此,他也成为父亲。
这份心情让朱瞻墉异常激动,极度的喜悦在心中激荡。他终于忍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我朱瞻墉终成父矣!” 朱瞻墉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仰首朗笑。
此笑声甚是洪亮,竟惊扰了酣睡中的双胞胎。
“呜哇!”
“哇哇!”
两声稚嫩的啼哭声响起,清脆而响亮。
朱瞻墉笑声戛然而止,望着哭声中的儿子与女儿,一时手足无措。
孙若微幽怨道:“夫君,你的笑声过大,惊动了孩子们。”
张氏抱怨道:“你这是何故,不能轻声些吗?他们刚入睡不久,就被你吵醒,如此做父亲的吗?”
朱瞻墉连忙赔笑:“是,是,是我的过错,我的过错。”
看着哭闹不止的儿女,他问:“这两个,哪个是儿,哪个是女?”
孙若微微笑道:“自然是左边的是儿,右边的是女。”
朱瞻墉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右侧的女儿,看着自己的小公主,小女婴被抱起后,忽然停止了哭泣。
她睁开小眼睛,注视着抱她的朱瞻墉,眨巴着小眼,忽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娘子,娘,你看,我女儿笑了,哈哈,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果然不假。”
张氏和孙若微愣愣地看着朱瞻墉,有些诧异。
因朱瞻墉的选择颇为奇特。
大明朝崇尚男尊女卑,此风俗不仅在大明,追溯数代,皆如此。
她们原以为,朱瞻墉会先抱儿子,谁知他却先抱起了女儿。
孙若微呆呆地看着朱瞻墉:“夫君……你这……”
朱瞻墉全然未觉,回头对孙若微道:“娘子,你看,女儿对我笑了,对我笑了,嗯,我决定,日后定要让我们的女儿成为大明最快乐的公主!”
张氏再次不满道:“臭小子,你在搞什么?儿子不抱,抱女儿,难道你儿子还没女儿重要?”
朱瞻墉理所当然地说:“这是当然,女儿多贴心,儿子长大了定会顽皮捣蛋,女儿则不同,她长大后定会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孙若微和张氏相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在她们心中,乃至大明所有人的心中,女儿再好终归是女儿。
儿子才是传承的根本啊。
不过无论如何,朱瞻墉喜欢女儿,也好。
毕竟朱瞻墉的女儿,将来是皇家公主,身份尊贵,就算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是应当的。
朱瞻墉抱着女儿片刻,将她放回摇篮。
然后转向了自己的儿子。
此时,男婴也不再哭泣,睁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朱瞻墉。
朱瞻墉笑着上前,一把抱起儿子。
“来,我瞧瞧,我们家的第一个小子,哈哈。臭小子,以后定要安分些,不可顽皮捣蛋,不可吊儿郎当,否则小心你爹我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