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出来了,二侄子,你的医术行不行,别告诉我祖父不行了。”
朱高煦更为直接。
朱瞻墉瞥了朱高煦一眼,对朱高炽道:“爹,放心吧,儿子出马,有何事摆不平?祖父病情已无大碍,现在需要静心养病,不可受丝毫打扰。”
说完,朱瞻墉看向台阶下,寝殿外的大臣们,对朱高炽说:“爹,让这些大臣们都回去吧,祖父修养几日便无事了。”
朱高炽惊喜交加,大笑道:“此言当真,你可别拿祖父的身体开玩笑。”
朱瞻墉不悦地看了父亲一眼:“当然是真的,儿子何时骗过你?”
朱高煦看了朱瞻墉一眼,未置一词。他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他并不希望祖父此时离世,不仅因为父子之情,更因一旦祖父驾崩,大哥必然登基为帝,那时他将再无机会。
对他而言,只要祖父活着,就有无限可能。如今祖父安然无恙,他怎能不欣喜。“哼,臭小子,还真有点本事。”
面对朱瞻墉,朱高煦仍是有些羡慕嫉妒恨。朱高炽欣慰道:“小子不错,你祖父没白疼你。”
朱瞻墉微笑不语,看向朱高煦:“二叔,这是在夸我吗?”
朱高煦面色微沉,转头冷哼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祖父无事皆大欢喜,若有事,我看你怎么向满朝文武交代。”
说完,便不再理睬朱瞻墉,大步离去。
朱高炽看着朱高煦的背影,无奈道:“别介意,你二叔一贯如此。”
朱瞻墉微微点头:“明白,先送各位大臣回去,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得打扰祖父,让他好好休息!”
朱高炽点头:“好,我这就让他们速速离开。” 待朱高炽遣散群臣之后。
朱瞻墉方对朱高炽言:“父皇,若无要事,儿臣便先告退,已近一年未见若微,甚是思念。”
朱高炽拍案而笑:“你不说,朕竟忘却此事,你妻已诞下麟儿,乃龙凤双胎,一子一女,呵,吾儿可真行,不生则已,一生便是双喜。”
朱瞻墉目瞪口呆,愣愣地望着朱高炽:“孩儿怎未闻此讯?”
朱高炽笑道:“尚不满半月,你已启程回京,故未传信,给你个大惊喜亦无妨。”
朱瞻墉脑海轰鸣,他成父矣!他成父矣!朱瞻墉再也按捺不住,疾步如飞,直奔太子府。
见朱瞻墉急切模样,朱高炽微笑着摇头:“这孩子,急什么呢,人还能飞了不成?”
……
太子府内。
自朱瞻墉西征后,孙若微应张氏之请,迁入太子府,居于张氏隔壁,以便张氏随时照料。
半月之前,孙若微诞下龙凤胎,张氏的笑颜便未曾停歇。整日里,她不再忙碌他事,只专心逗弄这对孙子女,看他们处处皆显可爱。
孙若微卧于榻上,面色尚显苍白。女子分娩,犹如过鬼门关,即便皇家亦无例外。孙若微产下双胎,对身体负荷颇大,幸其自幼习武,否则恐伤元气。
初生婴儿尤为脆弱,易染疾早逝。即便坐月子,孙若微也始终守护在孩子身旁。她知太子府自有仆妇奶娘照料,但哪个母亲能放心他人照顾自己的骨肉。张氏心思细腻,孩子出生后便亲自照料,毕竟她已有三子,经验丰富,善育子女。
此刻,张氏坐在孙若微房中,与她闲话家常。两个小家伙被安置在两张舒适的摇篮里,几位奶娘在旁轻摇,经验丰富。
小家伙们早已在奶娘的哄逗下入睡。张氏看着熟睡的双胞胎,笑道:“这两个小家伙可真能闹腾,墉儿小时候虽也顽皮,但能闹腾是好事,说明他们聪明。”
孙若微浅笑:“这段时间辛苦娘了,夫君不在,若无娘在身边,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张氏笑道:“你这话就说远了,他们可是我的孙子孙女,怎能不上心。你看,男孩的眉眼,与瞻墉小时候如出一辙,这女孩也像你,将来定是俊男美女。”
孙若微笑道:“就是有些淘气,一点也不安分。”
张氏却道:“这还未成真正的淘气包,等他们再长大些,你就知道多难管了。想当年瞻墉这小子,小时候才是真淘气,你可知他爹第一次抱他时,这小子干了何事?”
“干了何事?”
“他啊!呵呵……”
张氏正欲讲述朱瞻墉小时候的趣事,忽然一声洪亮的呼唤打断了她的话。
“娘!你在说些什么呢!”
朱瞻墉不知何时已立于房门口。
“儿臣回来了!”
“夫君,你回来了!”
张氏与孙若微同时望向门口,见到来人,皆喜出望外,呼喊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