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团舞台上,正值高潮之际。
“我们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人类世界有一句俗语说得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人类怎么对待我们的,我们就怎样报复回去。”
兔子小姐手拿话筒,身影在灯光下孤独摇曳,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极致的优雅,眼神却逐渐变得迷离而疯狂。
“接下来,才是本次审判的重头戏!”
“而这次需要抽两个幸运观众上台来一同表演。”
底下的动物们高声欢呼着,个个伸长了爪子。
兔子小姐只是随意挑选了两个观众,一位是老虎,一位是驴。
随即,它弯腰把其中一个铁笼子打开,将里面挣扎的小男孩绑起来。
兔子小姐很快融入角色,待两名观众坐好后,躬身询问。
“您好,两位顾客想吃哪一部分的肉?”
“嗯,就肚子吧。”
兔子小姐拿过一壶开水,就往小男孩肚皮上浇。
小男孩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迅速挣扎起来。
待把那地浇熟后,然后再割下来装入餐盘里。
放到桌子上,桌上还摆放着早已准备好的调料。
两名观众早就馋得直流口水,争先恐后的蘸了一些调料,大快朵颐起来。
兔子小姐笑而不语。
人类世界有一道菜叫做活叫驴,做法和这个大差不差。
而这道菜的残忍度在于,驴在被切割时会感到痛苦,食客们则在一旁若无其事地食用。
小男孩早已因为大出血而晕死过去。
这道菜被两名动物观众瓜分得差不多,它们才恋恋不舍的下台。
下台那刻,工作人员搬来一个中间挖洞的方桌。
又有四位观众被挑选上台。
四个动物围桌而坐,中间的洞正好容一名人类小孩的头伸出。
一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被从笼子里牵出,似乎已经预见自己的未来,她已经放弃了挣扎。
小女孩的头顶从小洞中伸出,用金属箍住,并且箍的非常紧。
兔子小姐用小锤轻轻一敲,头盖骨应声而落,属于人类的脑部就完全裸露在动物们的面前。
那四名动物兴奋得手忙脚乱,一个个争着用汤匙伸向那红白相间的人脑。
随着桌下一声惨叫,拉开了生食\/人脑惨状的序曲。
小陆执和小江祁的铁笼子紧挨着,两人的脸色完全不是一个八九岁孩童该有的镇定。
而其他的稚童脸色被吓得苍白,地面上的呕吐物堆积还夹杂着尿液,一阵难闻的气味缓缓飘来。
有的甚至小声抽噎着,求面前的动物们放过自己。
评委席,打分表上又有陆陆续续几个人名被画上了大大的红叉。
他们已经没有了可供观赏的价值。
小江祁甚至都厌烦了,他掏掏耳朵,连血液迸溅到自己身上依旧是毫无波澜。
在他看来跪地求饶是最没有用的。
这是弱小的生物在面对强大不可撼动的存在才会做的事,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刺破耳膜的哭闹声。
想要靠示弱博取这些冷血动物的同情,真是大错特错。
就像校园霸凌,你越是反抗地厉害,那些施暴者只会变本加厉欺负你。
因为他们从心底里就瞧不起你,你是最弱小的那一个。
而只有废物面对这种情况才会一直哭,希望有谁来拯救自己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发生。
虽然小江祁不能指望一个半大的孩子能做出什么聪明的举动。
有动物只是认为小江祁特殊,就指使着工作人员做些什么。
他们用电棒敲着他的笼子作警告。
小江祁龇牙,抓着铁笼子边缘,恶狠狠地瞪着台下看好戏的动物们。
“哟,这都不疼,看来我们的选择是对的,你非常的耐折磨。”
他们这样何曾不是当初残忍的人类。
这注定是一个死循环。
只要人类有虐待动物的行径,无休止的怨气滋生,反过来动物就会想方设法折磨人类。
倒霉的只有什么都没做过的人类,他们无辜躺枪。
人类固然有怜悯之心,但他们在伤害动物时有想过动物是无辜的吗?
那些动物不去惩罚罪有应得的人类,反而加倍折磨他们。
真是讽刺,到最后,这些动物的化身终究也是人类罢了。
在面对弱小时无限放大的恶意,与残忍的人类有何区别?
小江祁讥讽地想着。
其实,票数最高者还是能获得优待的。
之前一直没有使用,而现在他想用掉这仅此一次的机会。
小江祁使劲摇晃铁笼子,发出刺耳的噪音。
“喂,我想上厕所,你们快带我去卫生间!”
他这话说得颇有些颐指气使的意味。
惊奇的是,工作人员还真打开笼子带着他去了。
这自然是经过兔子小姐同意的。
小陆执眼神空洞,一直保持着坐的姿势没变过,小江祁离开后他的眼睛也丝毫没有变化。
早在马戏团表演开始期间,他的灵魂就飘散到了观众席的各个角落。
此行前来,陆洄正正好嗅到了一抹熟悉的来自灵魂深处契合的气味。
小江祁的脚踝戴着奇重无比的镣铐,每走一步就发出咔啦啦的声响。
后台,绕过大大小小的房间,再走一小段路才来到走廊末端的卫生间。
“你就乖乖的,别想什么其他的,进去吧。”
工作人员嘴里溢出一声冷笑,看他犹如看死人一般。
“啪嗒——”
门被轻轻关上,小江祁将门反锁。
小手不知从哪摸出来的一根细长的铁丝,他弯折成两半,插入锁孔。
捣鼓一阵后,锁终于被打开。
小江祁昂头,一只脚踩上马桶盖,另外一只脚踩至水箱。
双脚发力,待站稳后,他踮起脚尖往通风管道摸。
只可惜身高不够,只能堪堪够到边缘。
这样做容易重心不稳,小江祁还差点摔下去。
要是有梯子就好了。
小江祁无奈,只得重新打开卫生间的门。
工作人员还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毕竟小江祁这么小还戴着镣铐,想必也做不了什么。
还好,卫生间设有一间小杂物间,里面刚好有一把梯子。
小江祁小小的身躯拖着比自己还大的梯子稍微吃力。
他的眼神一瞟,无意间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了一眼。
而洗漱台上还摆放着一个打火机。
也许有用,小江祁来者不拒,将打火机揣进了兜里。
然后继续搬着梯子往卫生间走。
“砰砰砰”,工作人员似乎觉得时间有些久了,而且他还听见了其他的声音。
于是,他不耐烦地开始踹门。
“你好了没有?!”
小江祁稚嫩的声音传来,“我没带纸,我需要纸擦屁股。”
工作人员不管三七二十一,依旧猛踹着门。
好在这门质量不是一般的好,还能拖延下时间。
小江祁扯掉通风管道的门,他不敢贸然钻进去,谨慎地伸出一只手指往前探索。
通道里分散着如蛛丝网般密密麻麻的透明丝线,锋利如刀,轻松就能将皮肤划出一道道血口。
果不其然,小江祁的手刚刚触及甬道开端,他的指腹便渗出一滴血珠。
门外传来拨动钥匙的声音,小江祁打开打火机,利用火焰开路。
透明丝线被一一烧断,他一路畅通无阻。
“来人啊,这小兔崽子钻通风管道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