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俍何曾听过这样的市井荤话,登时如同一根引线被点燃,从上到下噼里啪啦炸开,一时间除了迎合她横冲直撞,胡乱翻搅的唇舌,便是由着她马奇上来,解他的衣裳。
“阿,阿爰……”
她的动作算不得轻柔,甚至有些急吼吼的,“你别害怕,慢慢就好了。”
他自然对这方面了解甚少,只怕不得要领叫她不高兴失了兴致。
直到赵微君将人覆到床上,乱七八糟胡乱摸了一通,趴在晏俍胸口,听他剧烈呼之欲出的心跳。
“你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需求呀?”
他的下颚擦过赵微君的脸颊,胳膊环绕着她的腰怕她掉下去,“嗯,你说。”
她凑到晏俍耳边低下头去,“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噢。”
晏俍此刻额上滑落几滴汗淌过脖颈侧滑落至颈窝,赵微君撑起胳膊来看他,晏俍约是有些紧张,仰着头喉结滚动几下,轻微却存在感极强的呼气声。
“你长得,可真好看。”
赵微君是有极强逆反心理的,旁人越是推给她她越是百般挑刺,可睿王到底太懂自己的女儿。
她久在京城多年,往年科举及第游街的人亦不少,怎么就会对他印象如此深刻呢?
他越是高山雪幽谷兰,赵微君的征服欲便越强,她要看他忍无可忍的样子,看他波澜无风的神情在她面前一点一点碎裂。
她就是偏要试试,晏兰时对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阿爰,你确定是这样吗?”
赵微君狡黠笑笑,从身后穿过他的胳膊搂着他,“怎么了?你不愿意?”
“不,不是。”
他的呼吸都有些颤抖,更是羞赧于自己的反应,浑身没有一处不战栗。赵微君伸手,晏俍更是一激灵,侧头靠在她的手背上,“阿,阿爰……”
“兰时,你别这么紧张。”
郡主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隐约中似察觉到那轻轻柔柔的两个字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
……
赵微君是初次,下手没轻没重的,以至后来她不忍心再继续了,“是不是太疼了啊?”
晏俍脊背上一层薄薄的汗水,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被衾,腾出另一只手来安慰她,“阿爰,我没事,你继续吧。”
赵微君抿了抿唇,俯身又勾着他的唇舌痴缠半晌,才又慢慢开始。
从第一次见面时,赵微君趴在翠微楼上往下看,当初她年纪尚小,心里只存了捉弄的心思。
后来她同他成了亲,原以为惯会装模作样的人实则他原本就是那样一个人,赵微君不得不承认她就是很想欺负他,就像现在这样,看他欲望不得抒只能依赖自己。
“晏兰时,你要么求我一下?”
他身形又是一颤,汗水润湿了半边鬓发,赵微君心里莫大的满足感,伸出手指到他唇边。
见他乖乖照做,赵微君摸了摸他散开的长发,“好乖。”
疼痛感渐渐被取代,他如海上不系之舟,随着风浪起伏沉沦,只能紧紧抓住眼前恶劣少女的手,低声下气。
赵微君扬唇笑笑,“是不是可以了?”
晏俍艰难点头,“阿爰,别折腾我了。”
她反手扣住他的脖颈,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慢慢收紧,直到晏俍有些窒息,无力掰她的手指。
“阿爰,阿爰……”
……
*
糟蹋过的床榻太过狼藉,赵微君见他缓了片刻才从床榻上起身,拾起方才扔在地上的衣裳。
赵微君扯着他的中衣,“不许穿。”
晏俍闭了闭眼没有回身,语气中带了几分哀求,“……阿爰。”
她笑笑这才把手松开,看着他把方才的衾单抽下来,却一直低头垂眸,不敢到处乱看。
这无疑极大了取悦了赵微君,一想到方才他的样子,便叫她此刻头皮都是发麻的。
晏兰时这么乖,若是能同他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想到此处,赵微君倾身过去拉住他的衣领问,“晏兰时,你喜欢本郡主吗?”
他睫毛一颤,鼻音淡淡的,“……嗯。”
得到答案,赵微君心情不禁愉悦了几分,凑上去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收拾完之后,晏俍吹了两支蜡烛又躺到她身边,“阿爰,我不是有意要干涉你,只是赌不是一个好习性。”
赵微君早已经酒醒了,扭过头去解释道:“其实那不是赌场的债,是……放的贷。”
晏俍不禁惊讶,“贷?你怎么会有贷呢?”
“哎呀,其实是孙勤生的。”
“孙勤生是谁?”
赵微君从床上爬起来,“赵嫽的人,她内府的管家是个老嬷嬷前几年病逝了,还有一个是负责管理她名下商铺的。”
“这几日我在城中打听,可除了青楼便是赌场消息最快最多,长乐坊是城中最大的赌场,于是我便去了那里。”
晏俍:“阿爰没玩儿?”
赵微君尴尬笑两声,“啧,都说了嘛,小玩儿小玩儿。”
“诶呀,我说孙勤生呢,别打岔。我在长乐坊见几个打手围着他打,故而过去问了问缘由,才知孙勤生不知怎么回事,近年来铺子亏损的厉害,新买的两处全都叫人给坑了,他不敢同赵嫽说,想着向长乐坊借债,可是长乐坊可是出了名的利滚利,他还不上,那些人说要把她送到公主面前,可是你知道赵嫽如今什么处境。”
晏俍默了默,“如此说来,你那些是代替孙勤生要还的?”
赵微君点头,“不过我应该……够还吧。”
晏俍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按照她的俸禄来看最多能还上一半,除非她回去同睿王去要。
“可是我不想同我爹爹要,他那嘴碎的很少不了一顿唠叨,而且阿嫽出了这样的事,他肯定叫我别多掺和。”
睿王谨慎,赵微君若是要的少当然无所谓,可是那么大一笔睿王不可能不究根问底。
“不过,晏兰时,你都不问我明明先前跟赵嫽势如水火,怎么还给她还钱啊。”
晏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阿爰其实不是真的要同公主生分的吧?在阿爰心中,公主是很重要的。”
赵微君蹭着他的手点点头,“亏你懂我,我还怕你觉得我言行不一致呢。”
“不会。”
闻言赵微君又笑嘻嘻的凑过去,“你现在怎么样了?好点儿没有?”
一提方才的事情,晏俍耳根倏地发红,“好……好些了。”
“那……舒服吗?”
她偏要问,晏俍扭过头去不同她对视,赵微君贴过去又问一遍,他才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晏兰时,你怎么这么害羞呀。”
“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