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赫玛悠悠流淌的时光长河里,又悄然过去了几个春秋。
日子像平静湖面的涟漪,层层叠叠,看似一成不变,却又在不经意间慢慢改变,直到那一天,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是一个狂风呼啸的傍晚,海风裹挟着浓重的咸腥味,如猛兽般席卷而来。
城门口的守卫们在风中艰难地挺立着,警惕地注视着海面。
突然,了望塔上的守卫发出一声惊呼,“快看!有情况!”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个身影随着海浪起伏,正朝着岸边漂来。
守卫们迅速行动起来,划着小船驶向那个身影。
当他们靠近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那是一个少年,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被海水浸泡得不成样子,一道道伤口纵横交错,鲜血早已被海水冲刷干净,但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他紧闭双眼,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少年抬回城中,消息很快传到了阿格莱雅的耳中。
阿格莱雅立刻带着遐蝶等人赶到安置少年的地方。
遐蝶看到少年的那一刻,心中猛地一揪,那惨烈的模样让她不禁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经过一番救治,少年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下来。
但当他醒来,眼神中却透着无尽的空洞与绝望。
在与少年的交谈中,他们得知,少年名叫白厄,来自遥远的哀丽秘榭。
他的家乡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被彻底毁灭,昔日繁华的乡镇化作一片废墟,熊熊大火燃烧着,吞噬了一切。
而他的青梅竹马,那个与他一起在田野间奔跑、在星空下许愿的女孩,也在那场灾难中不幸遇难。
他亲眼看着她被大火吞噬,却无能为力。
悲痛欲绝的他,在混乱中跳入大海,不知在海上漂泊了多久,最终被海浪带到了奥赫玛城。
白厄的讲述,让众人的心情无比沉重。
遐蝶的眼眶湿润了,她感同身受着白厄的痛苦。
阿格莱雅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怜悯,“这孩子太可怜了,这场灾难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从那以后,奥赫玛的众人决定给予白厄最大的关怀与帮助,希望能让他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重新找回生活的勇气和希望,而白厄与遐蝶等人的命运,也从此紧紧交织在了一起。
之后,阿格莱雅看着遐蝶与白厄渐渐长大,心中思量着,是时候让他们接受更系统的知识与历练了。
神悟树庭,那座矗立在城邦边缘、被葱郁树林环绕的学府,便成了她为两人选定的去处。
据说,那里汇聚着众多学识渊博的学者与智者,是智慧与知识的殿堂,无数怀揣梦想的年轻人在那里汲取养分、茁壮成长。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微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
遐蝶与白厄在阿格莱雅的叮嘱声中,背着行囊,踏上了前往神悟树庭的路。
一路上,他们时而沉默不语,各自怀揣着对未知旅程的忐忑,时而又兴奋地交谈,对即将到来的求学时光充满了期待。
当他们踏入神悟树庭的那一刻,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扑面而来。
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远处,一座建筑映入眼帘,那便是他们即将学习生活的地方。
“上课的第一天,我先表明自己的身份。” 男子开口说道,声音低沉,“我名为阿那克萨戈拉斯,神悟树庭七贤人之一,智种学派的创立者。”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似乎在观察每个学生的反应。
“不必我多说了,” 阿那克萨戈拉斯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第一,别叫我那刻夏。” 他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在这神悟树庭里,我的名号是阿那克萨戈拉斯,记住了,第二,别打断我 —— 沉默是金。”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在我的课堂上,你们需要学会倾听,学会思考,只有保持沉默,才能更好地汲取知识的养分,切记。”
遐蝶坐在座位上,认真地听着,心中对这位老师充满了敬畏。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疤痕,那是过去痛苦经历的见证。
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辜负阿格莱雅的期望,也为了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不再被过去的阴影所笼罩。
白厄坐在她身旁,同样神色专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起初,遐蝶因为脖子上那道显眼的疤痕,总是有些自卑,课堂上发言也略显拘谨。
但阿那克萨戈拉斯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时常在课堂上有意无意地提问她,每当遐蝶回答正确,他便会投去赞许的目光,鼓励她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渐渐地,遐蝶在课堂上变得愈发自信,她的思维愈发敏捷,对知识的领悟能力也让同学们刮目相看。
而白厄则凭借着自身坚韧的意志和对知识的渴望,迅速在学业上崭露头角。
他常常在课后向阿那克萨戈拉斯请教各种问题,从家乡哀丽秘榭的毁灭之谜,到如何运用知识重建家园,每一个问题都充满了深度与思考。
作为助教的风堇,在学习和生活上都给予了遐蝶和白厄很多帮助。
她注意到遐蝶因为疤痕而产生的困扰,便私下里为她调制了一些有助于淡化疤痕的草药膏。
在风堇的悉心照料下,遐蝶脖子上的疤痕开始逐渐变淡。
在神悟树庭的岁月,看似平淡却又在不经意间雕琢着白厄与遐蝶。
不知多少个日夜悄然流逝,他们在知识的海洋里肆意遨游,从青涩懵懂逐渐变得沉稳坚毅。
这段时间里,白厄与遐蝶常常收到来自奥赫玛城的书信。
然而,信件中除了阿格莱雅对他们的关怀问候,还有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内容 —— 阿格莱雅与那刻夏老师似乎总是在争吵。
信中的语句虽委婉,但字里行间仍能感受到两人观点的激烈碰撞。
有时是关于某种哲学理念的解读,有时则是对当下时局发展的预判,可具体因何而起,阿格莱雅从未在信中详述。
白厄和遐蝶只能在闲暇时,对着信件面面相觑,暗自猜测这两位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着毕业的日子日益临近,神悟树庭中弥漫着一股别样的氛围,既有即将各奔东西的惆怅,又有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在距离毕业还有几个月的时候,那刻夏决定为白厄和遐蝶展示一门神秘而震撼的技艺 —— 炼金术。
那是一个静谧的黄昏,余晖洒在神悟树庭的实验室内,为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黄。
那刻夏神情庄重肃穆,他站在巨大的炼金台前。
“炼金术,” 那刻夏开口说道,“是一门探索世界本质与创造奇迹的学问,只要你有足够坚定的意志和对万物本质的深刻理解,你就能办到看似不可能之事。”
说着,他口中念念有词。
炼金台上的各种金属矿石、草药和水晶开始缓缓震动,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在那刻夏的操控下,这些原本毫无关联的物质逐渐融合、变形,最终竟化作了一朵栩栩如生的金色玫瑰,花瓣上还闪烁着晶莹的露珠,仿佛刚刚从晨露中绽放。
白厄和遐蝶瞪大了眼睛,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他们从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技艺。
然而,那刻夏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惊愕不已。
“如今的我,已经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了炼金术,为了探索这门学问的极致,我的灵魂分裂成了好几份,分别投身于不同的研究方向,这是我对炼金术的执着,也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
毕业的那天终于来临,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神悟树庭内张灯结彩,充满了欢声笑语。
白厄和遐蝶身着象征毕业的长袍,手捧着毕业证书,心中满是感慨。
他们来到那刻夏老师的办公室,向这位亦师亦友的智者告别。
那刻夏看着眼前的两位学生,眼中满是欣慰,“你们在神悟树庭学有所成,未来的路还很长,希望你们能将所学用于正途,为世界带来改变。”
告别那刻夏后,白厄和遐蝶踏上了归乡的路。
一路上,他们回忆着在神悟树庭的点点滴滴,当奥赫玛城的轮廓映入眼帘时,他们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白厄和遐蝶回到奥赫玛后,日子平静,四百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然而,谁也未曾料到,那一天,来了..
神秘的黑潮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魔,自天外汹涌袭来。
那黑潮所到之处,一切皆被吞噬,生机瞬间湮灭。
泰坦们在黑潮的侵蚀下,一个个陷入疯狂。
艾格勒,拥有无数眼睛、曾洞察世间万物的泰坦,其众多眼睛被黑潮刺瞎,整个世界瞬间陷入永夜的黑暗,恐惧如同瘟疫般在世间蔓延。
就在世界即将覆灭的危急关头,刻法勒挺身而出,做出了令人动容的惊人选择,祂毅然献出火种,而后背负起那沉重无比、永恒发光的 “黎明机器”。
刹那间,一道璀璨的光芒划破黑暗,为奥赫玛带来了不灭的光明,宛如黑暗中的灯塔,给绝望中的人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在这场浩劫之中,刻法勒留下预言,将有十二位流淌着金色神血的英雄 —— 黄金裔,通过火种试炼获得泰坦的力量,拯救这个濒临毁灭的世界。
彼时的翁法罗斯,天空仿若被无形的巨手封闭,大海也在黑潮的肆虐下沉落,永夜无情地笼罩着大地。
唯有奥赫玛,在刻法勒的黎明机器照耀下,依然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城中那 “创世涡心”,静静等待着火种归位的那一刻,只有当泰坦的星火重新燃起,这个陷入黑暗的世界才有重获光明的可能。
山之民并未因永夜的降临而放弃,他们依旧坚守在锻造炉旁,炉火映照着他们的面庞,每一次捶打都仿佛在向黑暗宣告不屈。
悬锋城的战士们,在这艰难时刻,仍在举行着角斗仪式,他们的呐喊声冲破黑暗,展现着无畏的勇气。
雅努萨波利斯的祭司们,也未曾停止诵念神谕,那庄重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给予人们心灵的慰藉。
即便身处永夜的无尽黑暗之中,翁法罗斯的子民们,依然怀揣着对光明的坚定信念,翘首等待着光明重临的那一天。
如今,阿格莱雅、缇宝、万敌等黄金裔已经现世,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深知自己肩负着拯救这个世界的重任。
白厄和遐蝶也毅然加入其中,他们与其他黄金裔一同,站在了对抗黑潮、拯救世界的最前沿。
光历 4900 年,这一年,云石天宫浴场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全面修缮工程。
建筑师泽诺托斯带领着他的团队,对浴场的每一处细节都进行了精心雕琢。
他们修复了历经岁月侵蚀的大理石柱,使其重新焕发出庄严而华丽的光泽,翻新了那宛如梦幻般的马赛克镶嵌画。
在修缮过程中,泽诺托斯敏锐地察觉到,决定在这片区域改造建立一个小教学堂。
毕竟,这个时期离开奥赫玛出远门前往神悟树庭学习是一个好办法。
起初,小教学堂只是偶尔有一些学者前来举办小型讲座,或是年轻的学子们聚集在此探讨学术问题。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的人气越来越旺。
人们发现,在享受完浴场的舒适与放松后,来到这个小教学堂,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是一种别样的惬意。
“光历4931年,平衡月,这一天,天外之人,也就是你们,降临翁法罗斯,此时恰好尼卡多利袭击圣城奥赫玛。”
“再然后,就是你们碰见我的事情了。” 遐蝶微微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的故事可真长啊..我本以为只是一小段,结果你直接从你小时候就开始讲了..” 三月七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既惊讶又感慨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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