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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他忍着气,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

“下次我一定改进。这次就委屈夫人,趁热吃吧。”

“嗯。”鹤伏夕点点头:“是要趁热吃。”

侯猩心中暗喜。

接着,鹤伏夕说:

“那你快吃吧。”

侯猩:???

鹤伏夕一脸无辜道:

“你做饭速度太慢,我饿了,战戎便与我另做了。我们都已经吃饱,你也别饿着,赶紧吃了吧,也好尝尝自己的手艺。”

侯猩:……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

他的惊慌溢于言表:

“我……我不爱吃输的……”

“这可不行。”鹤伏夕语重心长。

“生食容易有寄生虫,大大损害兽人的健康。你既是勇士,强健的体魄尤为重要,要好好保养。在我这儿,大家都要吃熟食。”

而战戎揣着手臂站在鹤伏夕旁边,目光沉沉望着侯猩。

仿佛在说:

你吃不吃?不吃我给你塞进去!

形势比人强,侯猩心里苦。

在战戎的监视下,他像在吞石头,还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扭曲着连,一口一口将难以入口的肉,吃了下去,而且被迫吃得干干净净……

时至半夜,有个身影不断地进出洞口。

鹤伏夕窝在战戎怀里,睡眼惺忪:

“好吵……他不会有事吧?”

“嘘……”战戎像对待小宝宝似的,轻轻捂住她的耳朵,嘘声哄她入眠。

“别搭理他,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在侯猩一次又一次捂着肚子跑出去时,小两口紧密相拥,又甜甜睡去了。

次日,侯猩眼下黢黑,脚步虚浮。

鹤伏夕关心地问:

“你没事吧?怎的拉了一夜,莫不是吃坏肚……”

“没有的事!”侯猩一个机灵,抢过话头:“不是吃坏的,估计是水土不服,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也得好好治一治。”鹤伏夕笑眯眯。

她一招手,神农上前。

“神农颇通些医理,让他给你看看。”她说。

侯猩拉得都要脱肛了,求之不得。

但一看是神农,又有些怀疑。

“他……不是巫医吧?给人看,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面对他的质疑,神农有些尴尬。

他正要推下去,鹤伏夕却抬手扶住他的肩膀。

“正因为他不是巫医,所以你得小心些。万一触怒了他,他看病不一定能看好,但是治死是一治一个准哦。”

侯猩:……这是威胁吧,这一定是在威胁我吧!

父亲大人,我好想回家!

他哭丧着脸,纵使万般不愿,也被战戎压着,给神农摸了脉。

神农三下五除二,便给他开好药。

战戎又盯着他把药草嚼吧嚼吧吃下去。

侯猩死的心都有了。

“这药见效快,吃完马上可以止泻,只是,有一点副作用。”神农腼腆地说。

此时的侯猩生无可恋,只觉得,不死便是有福了。

但很快,他对自己的话感到后悔。

因为,泻是止住了。

可是他浑身发痒,挠心挠肺地痒,即使满地滚也止不住的痒。

虽然死不了,但是比狂拉肚子还痛苦。

就这么生生熬了三天,才渐渐好转。

夜里,他睡在自己的洞穴里,越想越气。

身为长臂族王子,他走到哪里,不是被敬着捧着,谁敢叫他做饭,谁敢逼他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谁敢让他吃这些苦头,受这些屈辱!

若不是为着鹤伏夕的肚子,为着长臂族的繁衍大计……

辗转一夜,第二天,他再次忍下满腹不甘,又到鹤伏夕的洞里刷存在感。

“夫人,今日天气不错,我陪你出去走走?”他笑着说。

那俊俏的面庞配上和煦的笑容,显得他是个惹人怜爱的青年。

可惜鹤伏夕骨子里是个现代人,是最不喜欢晒太阳的,也不喜欢到杂草丛生的树林里森林求生。

“我就不去了,最近战戎打猎辛苦,今日就让他歇歇,你出去打猎吧。”

侯猩没想到,自己撩人不成,倒被指去替战戎做苦力。

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去打猎。

打猎回来了,又要做饭、打扫、洗衣裳。

他比个奴仆还不如。

在河边麻木地搓着葛衣,捶打兽皮,旁边还有别的猪族小雌性在指指点点,窃笑不已。

侯猩心中一阵接一阵的怒火。

凭什么!

凭什么让他做这些!

他可是堂堂长臂族王子!

可是战戎实在太凶残,那个叫什么神农的,好像又会一些把人治死的诡术……

最重要的是,他连鹤伏夕的身都近不得。

战戎刚把她看得十分紧,她也很依赖战戎,身边只要战戎伺候。

侯猩来了这么些天,连她的寝洞都没进去过。

更不要说侍寝……

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

父亲所说的降服她,让她心甘情愿一起回长臂族,根本是天方夜谭。

侯猩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

寝洞里。

“伏夕,你打算如何安置侯猩?”

神农一边研读一本新的医书,一边问。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他已经掌握了不少古怪文字,现在能独立阅读一些医书了。

鹤伏夕在床上逗小孩,把小孩逗得咯咯笑。

她头也不抬:

“他这性子,需要磨一磨。否则,不能成为我们团队的助力不说,还很可能成为对内尖刀。”

“我看他近来做事颇为上心,身为王子,做些居家杂事,也是委屈他了。难得他耐得住。”神农说。

鹤伏夕不以为意:

“又如何?战戎还是一族之王呢,往常他也做这些事,从未见他说过委屈。”

神农想了想,倒也是。

战戎虽然狂了些,莽了些,但却不是那等有尊卑等级之见的。

他不觉得做饭洗衣有何不妥,更不觉得伺候自己的雌性是丢人的事。

这种品质,在兽世是很难得了。

“不过……”鹤伏夕话锋一转。

“也不能一味地晾着他,调理一下性子便罢,若寒了人心,便不好了。”

因此,第二天,侯猩郁闷地走进主洞来,准备拿衣服去浆洗时,鹤伏夕叫住了他。

“进里面去?”他瞪大眼睛,用手指着自己:“叫我?”

鹤伏夕笑着点点头。

侯猩顿时感觉受宠若惊,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我、我真的可以进去?这光天化日的,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鹤伏夕却催他快一些,说是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