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玉莲将菜炒好,嘱咐了王新翠一番,这才进包间入了坐。
她笑盈盈道,“聊什么呢?”
苏建国笑道,“建军和弟妹工作忙不是,小葭想来老房子住一段儿,怕孩子自己住不好吃不好呢。”
任玉莲笑道,“这算什么事儿啊,就让小葭来这吃,这孩子爱吃我做的菜。”
刘建军无奈道,“这孩子,太不省心了。”
任玉莲翻了个白眼,“你俩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小葭多乖巧啊,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做梦都得笑醒。”
向歌叹道,“实在是麻烦嫂子了,这孩子最近瘦的厉害,又说想她爷爷了,我实在是没招了。”
“真是个好姑娘。放心吧弟妹,我给小葭调理调理,保准你们接的时候,白白胖胖的~”
向歌感激一笑,“那真是太谢谢嫂子了。”
宾主尽欢。
刘建军拿出1000元,最终还是被苏建国夫妇拒绝了。
从车上取了两个礼盒,这次倒是收下了。
汽车疾驰在马路之上,向歌叹道,“真是好人家。”
刘建军点头笑道,“有人情味,是吧?”
向歌也点点头,“以后有事,咱得多帮帮人家,你职业特殊,我倒只是个医生,总能帮上点小忙的。”
刘建军笑道,“我又不是白眼狼。”
“就是没见到苏杭那小子...”
“我明天再来一趟。”
“你真要吓唬他啊?”
“那可不,这小子贼精贼精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人家一家子以诚相待,咱们是不是有点...小人之心了...”
“男孩子和女孩子毕竟不一样,没啥,我和那小子处的挺好,作为长辈敲打他几句,没什么的。”
“行吧。”
苏杭被一身警服,英明神武的一塌糊涂的刘建军直接镇住了。
“刘叔?我这小摊有资格涉及刑事案件吗?”
刘建国给了他一个板栗,翻了个白眼,“你这摊子归城管管。”
“吓我一跳,您这是出任务?”
“上市局开个会,路过瞧瞧你小子。”
“哦,好像也不太顺路啊?”
刘建军眼睛一瞪,“就你知道的多?”
“哦哦,我啥也不知道。”
“你今年13了吧。”
“额,今年六月过了生日,就14了。”
“虚岁?”
“是。”
“大小伙子了,在学校没谈个女朋友?”
苏杭羞赧一笑,“刘叔,您说什么呢,人家单纯的很,哪懂那些啊。”
刘建军哼了一声,“哪些啊?”
苏杭一怔,“就是...就是谈朋友处对象啥的,我完全不懂好吗?”
“不管你懂还是不懂,我警告你啊。”
“您说,我洗耳恭听。”
“你和我们刘葭,做好朋友没啥问题,多好也行...但要是让我知道你有其他的想法,或者是小葭有其他的想法,哼哼。别怪刘叔法不容情。”
苏杭一怔,“啊?我只能保证我没想法啊,至于刘葭怎么想,我能管得住吗?”
刘建军怒道,“就凭你?还想让我姑娘有想法?”
苏杭委委屈屈,“这可是您说的...”
“哦,是吗?反正我不管,出了事,叔第一个找你,没去过刑警队的拘留室吧?我一定给你弄个单间。”
“不至于吧...”
刘建军扶了扶警帽,“非常至于。话跟你说明白了,我走了。”
苏杭追了两步,“叔啊,刘葭虎了吧唧的,要是真对我有想法,我真没招啊。”
“您别走啊?”
“擦,这老小子!”
走远的刘建军顿了顿,回头怒道,“你说啥?”
苏杭赶紧换上谄媚的笑脸,“啥?没说啥啊叔,您路上慢点,年底了路上车多,开车一定要小心加小心!”
刘建军哼了一声,扬长而去,只留下苏杭站那发呆,左看右看没有言语,惟有泪千行了。
这天下午,郑老头在前,金发碧眼的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在后,随意的在前街这一片转了一圈,便成了各家各户今夜晚饭的谈资了。
王胜雪裹得厚重无比,圆滚滚的像个熊猫,站在摊子前,只露出了一双明媚的大眼睛。
苏杭无奈道,“你这是要去南极?”
少女呼噜呼噜两声,将围巾摘了下来,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我要出门啦。”
“去哪啊?”
“深市!”
“嚯,不会是老黄邀请你去的吧?”
“是呀,表叔邀请了我们一家,但爸爸工作忙,年底才能休息,我妈带我和妹妹先去。”
“你爸也放心?!”
王胜雪疑惑道,“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用照顾,我和妈妈照顾妹妹一个,有啥不放心的。”
苏杭将心中的龌龊收敛了些,笑道,“挺好,那边和同城完全不同,够你玩一个假期了。”
王胜雪叹了口气,“就是一个假期见不着你了。”
苏杭笑道,“这话说的,放假到现在一周多了,也没见你来看我啊?”
“我妈管的比较严嘛。”
“哦。”
“对不起呀...”
苏杭一怔,笑起来,想去捏捏少女的小脸,最终却没下手,“傻乎乎的,我逗你呢。”
王胜雪点点头,“我知道呀,但我很认真的。”
“认真什么?”
“认真的道歉呀。”
苏杭摇摇头,“傻话,永远不要为一些不相干的人或事道歉。”
少女似懂非懂,“那相干的人或事呢?”
“也不许。”
“你好霸道。”
“人是平等的,在任何一段关系里,如果需要有人卑微一点才能维系,那就说明这段关系变质了。”
“变质了该怎么办呢?”
“丢掉它,多看一眼算你没出息。”
“哦哦,可是苏杭,我一直挺没出息的。”
苏杭摇摇头,“以后总要有出息的,傻瓜。”
“你才傻瓜...”
“还没吃过我的烧烤吧?”
王胜雪欢喜的蹦了蹦,身上衣服太沉,没蹦太高。
“什么烧烤呀?”
最终两人也没吃上羊肉串,苏杭在炉膛里烤了一个超大的红薯,一人一半。
听人劝吃饱饭,小姑娘戴着手套,吃了一嘴,但她吃的是真香。
刘葭是个叛逆的冒险家,吃红薯戴手套,不可能的,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姐就是不戴,你越劝我越不戴,有种烫死我。
杜静是个务实的艺术家,只戴一只,能吃上就行,戴两只麻烦,又不美观,多不好啊。
只有王胜雪,她就是王胜雪,乖乖巧巧的有自己底线的小丫头,傻乎乎的,最接近于普通人,戴手套就戴手套,吃红薯就只是吃红薯,离开就真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