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蜘蛛丝,又有点想后退的意思。这些蜘蛛丝太难缠了,粘上了要费很大劲才能拿掉。
我低头一看,我面前的地上有一根木棍 ,我弯腰拿起木棍,没几下就将蜘蛛丝给挑开了。
带着灰尘的蜘蛛丝全部缠绕在了木棍上,被扬起的灰尘弥漫在空气里,我急忙捂住口鼻。
可还是呛了一口,我咳了两声,我回头看树下的闷油瓶,他还是刚才的样子,没有动过。
不可能啊,我弄出动静,他应该会醒。
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扔下蜘蛛丝的棍子,慢慢地走向那尊倒在地上的石像。
走近一点看,这也不像是人的雕像,倒像是某种动物。
它个子不高,只有半个人高,不知道这破庙里供的是谁?
我慢慢地走过去,脚踩在地上是软的。我低头一看,地上铺着一些杂乱的稻草,因为屋顶漏雨的缘故,稻草都已经快腐烂了。
我猜这些稻草可能有人曾经在里面过夜时候铺的吧,但这种地方,这种年代,这么破的地方,可能流浪汉都不会在里面过夜。
不过谁又说得清楚呢?
我边靠近那个石像,边在庙里扫视了一圈。
这个庙实在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神台和香案早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看起来轻轻一下它就会散架。
我走到石像的跟前时,却一脚踩到了稻草底下有什么东西是硬的。
我用脚尖挑开下面的稻草,露出了一个破碎的香炉碎片。我以为这些香炉之类会被人当做值钱的东西拿走了,原来是摔碎在这儿了。
我在那个石雕像面前蹲下身,去看这个石雕。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又是阴天,我的视力虽然恢复了很多,但要想达到以前的水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看东西仍然有点模糊。
这个时候我就想到了小哥,说他一个那么大岁数的人,视力居然比我们谁都好。
胖子穿根针看不清,都得请小哥,什么他都给你弄的明明白白。
我用手抹掉雕塑上的灰,看了一眼我愣住了,这怎么就是个石头呢?雕的并不精致,就一个大概的轮廓。
看了半天我才勉强看出,这是个猴子的石雕。
我没发现这一带有石猴的寺庙啊,不知道是不是雕工粗糙,还是因为这个石像是侧身的,我看不太清楚的原因。
我总觉得这个石像的面部狰狞扭曲,看着挺恐怖的。
我蹲在地上,又把庙里的东西看了一遍,除了这个石像之外,也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东西。
我正打算站起来出去,却忽然看到一个淡淡的黑影在我的身后。
我是背对着门的,光从门照进来,所以就算是视线的余光,我看的也很清楚。
这庙里不会有什么邪门的东西吧?
不过虽然是阴天,但好歹也是白天,再邪门的东西也也应该有所顾忌的吧?
再说了,闷油瓶就在十米之外,只要我喊一声,他三秒之内就会来到我身边,我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我刚站起来,旁边“刷”一下从上面掉下一个东西来。我猛地转身,却看到一块破旧的布幡从屋顶垂下来。
门外吹进来的风把布幡吹动,扬起一阵灰尘。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有点心跳加快,我以前胆子也不小呀,现在竟然会被这点东西吓到。
这块布幡很大,大概有2米多宽,它垂下来挡住了我大部分的视线,我完全看不到对面。
但刚才我把整个庙都看过,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什么都藏不住。
我抬起头去看破烂的屋顶,光线实在太暗了,我看不清上面有什么,恰巧一撮灰尘掉下来,我没注意,直接掉我眼睛里了。
我急忙低头揉眼睛,细想之下让我心里一怵,如果没有东西在动,那灰尘怎么会掉下来?
我快速的揉了几下眼睛,总算睁开了,当风吹动布幡的时候,感觉十分的诡异 ,这条布幡就像蛇一样在面前随风舞动。
我按捺着要喊小哥的冲动,慢慢地向后挪动脚步时,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我下意识地就往腰上摸刀,但我忘了,散个步而已,谁还会随身带着刀?
我猛地转身,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我的身后,这人面貌奇特,嘴张的很大,大到能塞进去一个拳头。
我急忙往后退,却撞到了身后的那条布满,不对,这布幡不是软的吗?但我撞到的东西却是坚硬的,就像撞到了一块石头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前面那人的脸竟然整张扭曲起来。
这场景太熟悉了,这不是南海王地宫里出来的那人皮俑吗?
可是那东西早就被处理掉了,怎么还会在这里?难道不止一只?
我看到它的嘴张的更大,猛的就朝我扑过来……
“哎,天真,天真……醒醒,你快醒醒。”一个声音离我很远,但很聒噪。
“吴邪……”小哥的声音。
我慢慢地醒过来,每次都这样,像是在很沉很沉的梦境里 ,要醒过来非常的困难。
我的意识似乎醒了,但身体还是没有反应。
“嘿,天真,快醒醒,小哥,你说你也真是的,这种地方你也敢让他睡呀?”
死胖子!我心里暗骂,什么都能赖小哥。
我刚才是在做梦?我怎么会睡着了呢?
我的身体终于可以动了,我抬手打开胖子正在抓着我摇晃的手。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就说了一句:“这跟小哥有什么关系?什么都怪小哥吗?”
我眼前的胖子也有点模糊,我的视线还没有恢复过来。
胖子叹了口气说:“有你护着他呢,我敢怪他吗?醒了没有,醒了就赶紧起来。”
他指着我说:“你知不知道这有庙的地方,他地脉都很特别,这周围的东西容易成精。”
我白了他一眼:“你才成精了呢。”
胖子就笑了起来,说:“我才几十年,我就成精也成不了气候,要说成精,那也得是咱小哥。”
他说着就伸手搂着闷油瓶的肩,他俩就蹲在我面前看着我。
就坐了一会儿的功夫,我竟然睡着了,睡着了还做那样的梦,看来胖子说的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我动了动身体,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冷,我这才发现,是闷油瓶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