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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浩博也不接话。

书院里谁都知道,严师兄不善骑射,身体孱弱,最是喜欢里师兄的那些巧夺天工之作。

里师兄在飞车之前是拿一辆可以自动行走的木马流车代步的,被严师兄看见后,便说借去看一天。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里师兄那次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从此之后便褪去了天真,还在脑门上画了一只眼睛来提醒自己,时刻要防备如同严师兄这般毫无道德之辈。

见着他就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向严师兄施了一礼后,任浩博也往林中走去。既然答应了山长帮忙,那他自然也该认真完成呢。

没等他走出去两步,却听见林子里突然传来乱糟糟的声音,“快来人呐!有人受伤了!”

任浩博和严明知对视了一眼,连忙朝着声音处跑去。

任浩博一边跑的时候,还不忘记拉严明知一把,严明知谢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多,多谢任师弟……拉我,下次还是……别拉了。呼哧呼哧……”

任浩博笑得很是奸诈,“师兄不用客气,互帮互助这是我们文山书院的美德!”

这严师兄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也就体能略差。不在这种时候欺负他,难道等着他在课业上欺负自己?

等两人终于跑到事发地的时候,任浩博才放开了拉着严明知的手。

严明知顺势就坐在了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夸前面的瘦削身影,“里,里师兄来得好,好快啊!”

里童一边按压住伤者的伤口,一边小心地检查对方的骨头有没有摔折,只是敷衍地说了声,“嗯。”

好半天才松了口气,里童看向周围的学子们,“这支箭是谁射的?”

“回师兄,方才大家都瞄准了一只五彩野鸡,慌乱间确实没看见是谁的箭射中了孙兄啊!”一个人站出来有些慌乱地说道。

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谁敢摊上?

“有没有人出来承认?”任浩博一边上去帮忙按住伤口,一边皱着眉问道。

没想到区区一个月比,竟然也能见血。

这届新生的素质有点差啊!

他记得刚刚还一群新生围在那里比拼家世呢,可哪个世家子弟不是从小就练骑射的?当然,严明知这种身体素质跟不上的除外。礼、乐、射、御、书、数这六艺,哪个世家会落下?

区区一个射,竟然能避开猎物精准命中同窗,可见此人射术之稀烂。

摇了摇头,任浩博不再多想,再三确认没人出来承认后,拿出册子开始书写,“除伤者孙息吕外,所有学生推卸责任,互相包庇,学艺不精,扣十分!希望众位师弟努力学习,争取下次月比能有些长进!”

众人尽皆哗然。

十分!

“任师兄,我们不是推卸责任,也不是包庇,是真的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射的箭啊!”

考生们急了,纷纷过来解释求情。

任浩博听得头疼,连忙喊停,“众位都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又都是出了名的颖悟绝伦。自你们入学以来,学院最先教的便是这骑射功夫。谁都可以说自己不善骑射,唯独我们文山书院的学子们不行!”

“众位来文山书院读书,为的是考取功名,报效朝廷。眼下天灾不断,人祸四起,有谁能说,自己是不需要这些手上的真功夫,就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人的?若是你们的亲人在林子里,你们也是这样乱射一气吗?若是你们需要上战场,敢与此等射到自己人的同袍为伍吗?若是此时地上躺着的是你们的相熟之人,你们也是这般听之任之不管不顾吗?!”

“骑射先射心!望众位师弟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扣十分,扣的是他们的品行。

严明知缓了一会终于缓了过来,也不理那边任浩博教育师弟们,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里童身边,“他伤的如何?”

虽然说根据里童的神色就能看出来,这名学子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到底还是要里童亲自说出口了,他才能安心些。

“放心吧,无大碍。等大夫处理完休养个一个月,应该就能好了。”

“没有性命之忧便好。”严明知松了口气,又看向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孙公子,“你好好养伤,落下的课业等你好了,我会亲自来与你讲解,你不用担心。”

“这会讲这些做什么?!大夫呢?你没把大夫先喊过来?”里童嫌弃地看着他,“你跑过来做什么?一口气喘不上来,大夫是先给你看,还是先给他看?尽给人添乱!”

严明知脸上的淡笑渐渐消失,“我若是说我是被任师弟强拉过来的,你信不?”

里童看了一眼那边正严肃教导师弟的任浩博,信倒是信的。只是这么随随便便地说出这种事情,他不要面子了吗?

“师……兄,我觉得我还能活,不要放弃……我啊!”

地上的孙息吕赶紧出声找一些存在感。

怎么这两人聊着聊着就不打算管他的死活了呢?按住伤口的手都拿开了!

里童甩了甩自己发麻的手,哭笑不得地换了个手帮他按住伤口,“不要贫嘴贫舌,好好休息一会,你没事的。”

又伸出一只手戳到严明知的下巴上,“拿一片参过来。”

严明知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枚参片,却没有递给里童,而是直接塞进了孙息吕的嘴里,一边夸道,“师兄果然了解我!”

里童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夸的?这家伙身体孱弱,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随身携带有各种保命的药丸,参片只是最寻常的一样罢了。

这时远处跑来一个背着药箱的小厮,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老者的壮汉,以及四五个拿着担架等东西的人。

让小厮接手了按压工作后,里童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小里,这位受伤的公子身体状况如何了?”

老大夫一看有熟人在,还没从壮汉的背上下来呢,就赶紧询问。

“齐大夫放心,并没有伤到要害,拔了箭休养个一段时间就行了。”

“哎呀呀!流了这么多的血,怕是得好好补一补才行!快,快把他抬到担架上去,这箭得先回去才能拔。”

老大夫刚放下去的心又被流血量给吓到了,简单包扎了一下后急急忙忙地指挥着众人,将孙公子给抬走。

随着伤者的离去,林子里越发静得可怕。学子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纷纷看向领头的三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