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司徒放成婚那天晚上,碧罗失眠了,睁大眼睛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一想到司徒放正在和别的女人浓情蜜意,翻云覆雨,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她内心燥热,躺卧难安,把所有的被子都踢下床去,还是感觉不到空气的清凉。
窗外漆黑如墨,冷静得可怕,连虫儿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她感觉有一个鬼正在窗前冷冷地盯着她,嘲笑她:“贱人,你好自私,你抓住别人,却又不敢面对;你欲拒还迎,给人希望,又令人失望,以此为乐,全不理他人的感受。
如今他和别的女人欢合,你又觉得他背叛了你。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真是双重标准啊。
你和那么多的男人肌肤之亲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他的痛苦?”
碧罗突然觉得自己肮脏无比,一时间心灰意冷,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真的这么自私吗?可为什么我的心却这样的疼痛?
我到底爱哪一个,是夏侯煊,慕容光华,还是李十郎?
不,都不是,我对他们从未有这样刻骨铭心的感觉,只有这个司徒放,才如此令我魂牵梦绕,无法摆脱。
我真傻啊,我怎么就放手了呢。他明明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碧罗折腾着自己,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其实那天晚上,还有一个女人也睡不好,那就是贵妃青鸾。
她知道,一旦司徒放成婚,她就彻底没有希望了。所以她恨碧罗,恨她的淫荡风流,恨她的美貌。
其实她不知道,若不是因为碧罗,她也不可能认识司徒放。
神京的天空并不会因为这两个绝色女人的心情而改变。
皇帝夏侯煊来到安宁宫,对皇后碧罗说道:“之前不是说要将忠义侯的女儿许配给安国公吗,谁知这小子舍本逐末,居然娶了一个平凡的民间女子,把忠义侯气了一个半死。
皇后也知道,那忠义侯在官场的关系盘根错节,不能得罪。他如与司徒放翻脸,将不利于朝廷的安定。
因此朕打算将她的女儿嫁给太子,封为太子嫔。
皇后以为如何?”
碧罗笑道:“如是甚好。忠义侯家人丁兴旺,他老婆生了八个子女,出了名的好生养,将她女儿嫁给太子,可为我皇家开枝散叶。”
青木听说父皇要他纳忠义侯的女儿子墨,找到皇后嘟嘴道:“司徒放剩下的女人,你们硬要塞给我,儿臣又不是捡烂桃子的,我不要。”
碧罗笑道:“当真不要?到时可别后悔。这子墨小姐我可是亲眼见过的,花容月貌,气度非凡,才华横溢,比你的丽妃还要优秀,并不是那些庸脂俗粉。
你自己可想好了,等着求娶她的王孙公子多不胜数呢。”
青木犹豫了,问道:“母后不会是哄儿臣的吧?儿臣倒无所谓,就是怕太子妃吵闹。母后是知道她的脾气的。”
“怕什么呢?又不是你要纳她,这可是你父皇赐给你的。太子妃若要吵闹,你只管让她去找皇上申诉就是了。”
青木这才放心地去了。
青木回到东风宫,果然太子妃追月一脸的怒气,对他喊道:“果然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负心人。当初殿下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呢?一转眼殿下便要纳新人了。”
青木忙道:“我也不想啊。太子妃不知道,我刚才就是去找母后,让她给我推掉这门婚事的。可是母后说了,这是父皇钦赐的,她也没办法。”
“鬼才信你的话呢。殿下若不愿意,难道他们还能逼迫你?
分明是殿下自己贪恋美色,所以借口父皇赐婚。
我要去找我父亲,让他为我撑腰。”
说着便要出宫回娘家。
丽妃洛璃忙劝道:“姐姐别生气。不说殿下是当朝太子,娶妻纳妾天经地义,就说你我久无生育,也该为皇室的将来考虑。
我听说皇上之所以要把子墨小姐赐给殿下,就是因为她好生养。”
追月一听,越发着急了:“你也真傻,她是忠义侯的千金,本来就强势,若先于我们产子,你我今后还有立锥之地么?
只怕我这太子妃之位也不保呢。”
青木笑道:“太子妃放心,哪怕你一辈子不生孩子,我也爱你,绝不移情。”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我只一句话,从今天开始,殿下必须晚晚来我房里歇息。我就不信了,别人能怀上,我就不能怀上。”
奉仪秋蝉忙笑道:“娘娘只顾自己,那妾和丽妃怎么办?总要雨露均沾吧。”
追月冷笑道:“你两个别妄想了。不是我不顾你们,实在是你二人根本不可能怀上孩子了。就算殿下天天和你们同房,也是于事无补,白白浪费了资源。”
话刚出口,追月连忙捂嘴。
秋蝉听了,脸色顿时大变,虽然心中有万千狐疑,也不敢追问。
而洛璃并不知道这话的深意,还天真地笑道:“娘娘这话差了,何以见得我们就不能呢。奉仪明明就有过啊。”
追月笑道:“我不过开个玩笑,你们就当真了。这样吧,今晚殿下就去丽妃屋里安歇吧。免得有人说我霸道。”
青木终于松了一口气,笑道:“难道我是玩物,是你们的药引子?你们哪个想要,就找我玩一阵子。
今晚我哪里都不去,我去书房睡觉好了。”
说罢愤愤然地出去了。
然后一屋子的女人都笑了,除了秋蝉。
秋蝉回到落叶堂,回味太子妃的那番话,越想越不对头。难道我的孩子就是她害的?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她一定是在说笑,丽妃不也是被她嘲笑了吗?一定是我多心了。
秋蝉自我安慰道,可是追月的话如同一根刺插入她的心脏,再也拔不掉了。
当青木见到太子嫔子墨时,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
这子墨也太逗人喜爱了吧,十七岁的芳龄,粉嘟嘟的脸蛋上两个深深的酒窝,一双大而深邃桃花眼,笑起来像两弯新月,说起话来奶声奶气的。
“殿下——!”
太子嫔娇羞地靠在青木的怀里,轻轻的喊道。
那一刻,青木的心都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