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续两日的进攻,吴凤柱并未找到明军的破绽。明军的防守严密有序,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让他无从下手。并且,他们不仅没有打破这层壁垒,反而搭进去了近两千将士。
“砰!”吴凤柱一拳打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的物品“哗啦啦”落到了地上。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双眼瞪得溜圆,似乎要将眼前的空气都烧穿一般。
“这些可恶的明军,竟然如此狡猾!”吴凤柱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明明已经露出了破绽,却又突然加强了防守,让我们无从下手。”
他回想起刚才的战斗情景,心中更加愤怒。原本以为找到了明军的弱点,可以一举攻破防线,却没想到对方早有准备,用密集的火力将他的部队打得七零八落。
吴凤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必须冷静下来,寻找新的突破口。
他转身看向身旁的何长海,沉声问道:“何总兵,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兵力可战?”
何长海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军门,接连大战下来,我们的兵力已经损失了不少,能战之士只剩一万出头,要不,让那些民夫往前帮我们打头阵?”他的想法非常恶毒,就是想让那些手无寸铁的民夫帮他们挡枪口。
吴凤柱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他心中同时也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知道,以现在的情形看来,想要攻破明军的防线几乎成了不可能,也只有用非常的手段才有希望。
他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着头拒绝道:“不,虽然我将他们编入军中,但不能让这些人就这么去送死,要死也要死得有体面。”
“军门!”
何长海还想再劝谏,却被吴凤柱一把制止了,他下定决心般地说道:“去,派出敢死队将正面战场那几个敌人的碉堡给炸了,否则我们无法越雷池一步。”
“嗻!”虽然何长海有意想拒绝这个派手下人送死的命令,但他深知吴凤柱的脾气,一旦下定决心,就很难改变。所以,只得收起心思,咬了咬牙听令行事。
很快,一支由精锐士兵组成的敢死队便集结完毕。他们一共二十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
此次领头的正是王副将。由于是因为他的原因贻误战机,才导致明军的工事修筑得那么顺利,也就该由他承担后果。
王副将真不愧是战场猛将,趁着夜色,他率领敢死队悄悄接近了明军的碉堡。他身先士卒,怀揣炸药包,手持钢刀,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的目标。
在距离碉堡不远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开始观察明军的动静。只见那几座碉堡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灰白色的光泽,而在它们旁边的战壕里,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灯火,听到有人在小声交谈着什么。显然,明军的防备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夜里的寒冷有所放松。
王副将心中暗自盘算着,他知道要想成功炸毁碉堡,必须先避开那些守卫在战壕中的明军耳目。于是,他低声对身后的敢死队员小声吩咐道:“大家注意,我们先分散开来,四个人一组,从不同的方向接近碉堡。记住,一定要保持隐蔽,不要惊动敌人。”
敢死队员们纷纷点头,然后各自散开,消失在夜色中。王副将则带着几名亲信,小心翼翼地向碉堡摸去,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音。
他们匍匐在地上,身子一点一点往前挪,只为躲避明军的哨兵。然而,眼见离着碉堡越来越近,不知突然从哪里射来一道惨白的亮光打在了他们的周围,令他们无所遁形。王副将心中猛然“咯噔”一下,这一定是明军那众多奇技淫巧的一种。
但他遇事没有慌张,既然隐藏不住,干脆来个强攻。随即,他爬起身来,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兄弟们,一起点燃炸药包,杀身成仁就在今天,和这些叛贼拼了!”
“嗻!”敢死队员们见领头的副将都不畏惧死亡,也纷纷振奋起来,掏出火柴点燃了手中的炸药包,随后义无反顾朝碉堡冲去。
“哒哒哒…”守在碉堡里的明军看到几道人影朝这边冲来,果断扣动了手中的扳机,顿时,密集的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
清军敢死队猝不及防下,瞬间就有几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能站起来。可是,在王副将的带领下,他们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更加凶猛地向前冲去。
战壕中的明军士兵早已被惊醒,他们推弹上膛,也不管是否能够瞄得准,趴在战壕边上便朝人影射击。与此同时,安置于碉堡顶上的探照灯在来回搜寻后终于找到了目标,将敢死队牢牢锁定在了明亮的光线中。
“咻…”一颗滚烫的子弹穿透了王副将的胸口,他感到一股剧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但他强忍着最后一口气,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炸药包朝着明军的碉堡扔了过去。
随着一声巨响,炸药包在离着碉堡仅仅不到一丈的地方爆炸。一时间,烟尘滚滚,泥土飞扬,隔着近的明军士兵们纷纷被震得晕头转向,口鼻鲜血汩汩流出。
王副将看了一眼混乱的明军阵地,却因为自己和敢死队的兄弟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都没能完成使命,而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