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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

一个粉色身影忽然跑了过来,猛地抓起秦宁的手臂往宫门拉,还边说着:“我等了你好久了,阿策说你今日要来陪我玩,我等的都快枯萎了。”

秦宁原本有些迷茫,直到看清是谢盈袖的脸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来谢长策已经想好了她进宫的理由了。

虞言庭身侧的官员想拦住他们的脚步却被虞言庭一个眼神吓住,只能眼珠子看着秦宁被谢盈袖给带走。

“相爷为何放过他?”

虞言庭盘着握在手中的双鱼玉坠盯着走远的两人:“本相何必要将他放在眼中?他如今不过就是靠着那副脸迷惑了灵均,又背靠谢长策,只等谢长策一倒他的下场如何从前多的是例子。”

对付一个小小从五品的官员,倒还用不上他亲自动手,如今谢长策不在,手底下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做,逼也能逼死他。

另一边秦宁被谢盈袖拉进皇宫中,好几次想抽回手又被谢盈袖紧紧拉回去。

“阿策一早就说了若等不到你就叫我去接你,你果然被坏人欺负了,还好我来了。”

秦宁笑着答谢:“多谢公主救命之恩了。”

谢盈袖回神灿烂一笑:“那你救了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咱们扯平咯?”

秦宁点头煞有其事的哄着她:“自然,公主大恩秦宁定要谨记一生。”

果不其然谢盈袖立即笑开了花,蹦蹦跳跳说自己也有用处了。

然后拉着秦宁的脚步更快了。

秦宁本来想告诉她自己是要去见皇帝,谁知谢盈袖拉着她走的方向就是金龙殿的方向。

“阿策告诉我了你要进宫找父皇,你放心吧我很聪明的,不会坏你和阿策的事,只是你能不能每次进宫给我带点宫外好吃的,我好想吃糖葫芦啊,可是宫里都没人会做。”

说起吃的谢盈袖就开始喋喋不休了,一口气说了好多小吃出来,秦宁记的头脑风暴起来,生怕遗漏了什么。

内侍总管看见二人过来连忙行礼,像是也知道秦宁一定会来似的。

殿门打开,里面传出来一大股药草味,还有一种腐朽的气息。

这种味道秦宁在一些重伤不治等死的将士身上闻到过。

秦宁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踏进殿门就听到一声声艰巨的咳嗽,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喘不过来气了。

而谢攸的脸色比从前更加憔悴不堪,那张脸不止毫无血色甚至发黄发灰,眼眶凹陷更显得那双眼眸凸出可怖,身上宽大的广袍也遮不住他消瘦的只有骨头的身躯。

他咳嗽了几声忽然控制不住的喷出一口血来,内侍赶忙过去给他收拾擦嘴清口。

谢盈袖也害怕的扑过去抱住他对胳膊担心道:“父皇!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吐了好多血,你生病了吗?”

谢盈袖虽然不知道谢攸怎么了,但是她看到以往总是陪着她玩闹的父皇居然躺在病榻吐血就害怕。

猛地扑进谢攸的怀中哭起来。

谢攸强撑着摸了摸谢盈袖的头发虚弱安抚:“父皇没事,别哭,哭坏了眼睛小盈袖就不好看了。”

谢盈袖抬起哭红的眼睛看着他:“父皇不骗我?”

“谁会骗小盈袖呢?”

他故作轻松的刮了刮谢盈袖的鼻头。

等到谢盈袖情绪稳定下来不哭了,谢攸就叫人将她带了下去,金龙殿的内侍宫女也全部退下,只剩下秦宁与他。

秦宁这才走上前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

谢攸这才不装了,一个翻身躺倒在床榻上。

呼吸很重,可又觉得呼吸的十分困难。

他道:“长策说…咳咳咳你都知道了?”

秦宁头低的更下了。

“不敢,惟愿不辜负侯爷信任。”

谢攸叹了口气,,忽然又轻笑两声,笑得他又猛烈咳嗽起来,道:“他有可信之人就好,还以为朕走之后他就是孤家寡人了,看来真正孤家寡人的只有朕啊。”

秦宁不敢乱说话,只是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动作。

谢攸:“你方才也看到了,盈袖是个好孩子,可惜…若是真出事,你得护着她,若无人护着她,她活不下去的。”

“臣明白。”

谢盈袖在皇家平安长大,享受着荣华尊贵,被皇帝因为充满愧疚而宠爱着,也因为心智低下很多事情不理解也不需要理解,她只需要开心快乐,她比他们都幸福的多。

谢攸侧过头看着她:“朕要你保证,无论发生何事都要护着盈袖,护她一生无虞。”

秦宁抿紧唇瓣,不知如何作答。

明明她也只是个泥菩萨而已,为何人人觉得可以依靠她?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了。

她紧闭双眸长叹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看向皇帝问道:“陛下,若此刻公主和侯爷都危在旦夕,臣,又该救谁呢?”

谢攸沉默着眼神透露出迟疑。

他是谢盈袖宠爱多年的父皇,也是谢长策的亲生父亲,这两个人他都割舍不下。

秦宁看出来谢攸的犹豫。

忽然为谢长策感到一丝难过。

在侯府无人真心疼他爱他,名义上的母亲甚至至今都狠毒了他,在皇宫,皇帝表面上对她很好,其实亏欠多少皇帝自己也不知道,对谢长策皇帝对他又能有多少父子情?

弥留之际他还是在犹豫养在膝下的女儿重要还是谢长策重要。

所有人都在亏欠他,可他又恨不了任何一个人,他们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痛苦。

竟然就这样显得谢长策的痛苦不重要了吗?

秦宁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重重磕头:“臣定不辱命,必会护公主周全。”

谢攸仿佛是松了口气这才抬了抬手让秦宁起身。

待到秦宁起身后他就沉沉睡去,秦宁一直待到宫门快要落锁之前才离开皇宫。

等到第二日,将买好的小吃送到谢盈袖手中后,转头继续去守着谢攸。

老皇帝的身子确实扛不了多久了,最近几日他醒来的时候比睡着的时间少得多,甚至有时候醒来不过喝个药就又睡下去了。

而醒来的时候看到秦宁就总要讲些过去的事情,譬如当年为何会将两个孩子身份调换,譬如说自己愧对先皇后,有时还会不顾身子的破口大骂虞言庭狼心狗肺之类的。

大臣们想找他议事也被退了回去,于是大半的朝政全都落到了虞相的手里,他骂的更狠了,又无可奈何。

这金龙殿凄凄凉凉,若不是谢攸偶尔会说些话,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倒也应了他那句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