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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后,谢长策强撑着情绪将皇帝的情况与秦宁说了,只是眼神直直的盯着不远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单纯的盯着。

看得出来他有些慌神。

秦宁搭上他的手背,轻声:“侯爷怕了吗?”

谢长策苦笑摇头:“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

谢长策想到了什么皱紧了眉头,忽然回握住秦宁的手:“陛下旨意我明日就走,可没提起你,你帮我进宫守着他。”

“可你…”

谢长策故作轻松的伸手扯了扯秦宁的脸颊:“怎么?害怕我出事啊?”

秦宁打掉他的手,担忧道:“突厥来势汹汹,据说突厥王亲自领兵攻打冀州,若冀州破他们便可直入中原,我担心的是你能不能抵挡得住突厥王。”

谢长策盯着她好一会儿低沉着声音问道:“你就不担心我吗?”

秦宁顿住,想移开视线不看他,却被谢长策捧住脸强迫对视上,她抓住他的手腕无奈:“侯爷自有天命保佑,断不会有事的。”

“天命?天命有什么用?我只要你说的,你说好不好?”

“...侯爷想听什么呢?”

谢长策明知道在秦宁这里听不到什么好话,可他还是执拗的想要她一句关心他的话,于是开口说:“你就说我想你活着,好好的等着我来接你,不要受伤,不要难过,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与其说这些话都是他希望秦宁跟他说的,不如说是他想告诉秦宁的。

二人目光对视着,秦宁抓着他的手发紧,那些话终究还是没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

只是说了句:“保护好自己。”

谢长策苦笑着收回手,表示自己败给她了。

秦宁要走的时候他才缓缓道:“恐怕长安不会太平,陛下那边你能照顾便照顾,若来不及便罢了,他本来也不想活了,成全他就是。”

他坐在椅子上,可却感觉没有任何依靠似的,颓唐的佝偻着腰背,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筋骨似的,头垂下两边的长发落下遮盖住光亮,看不清他的表情。

毫无生气。

“是。”

秦宁离开他的房间后在梨花树下站了一会儿,抬头看着纷纷落落的梨花怔了怔。

什么时候这梨花都快落完了,只剩下一些稀碎的花朵还挂在枝头,显得萧条冷清的。

她能理解谢长策现在的心情,只是他们两个人都有自己身不由己的苦衷和秘密,她没有谢长策那样的魄力和潇洒去直面自己的心。

所以说不出口那些话,对她而言,任何表达爱意的话都算是承诺。

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又哪里来的资格许下承诺呢?

她相信谢长策这一刻一定是真心实意的,可是娘亲说虞言庭离开的时候也是信誓旦旦满眼柔情。

爱太虚无缥缈,她所能做的,能顾及到的不过就是当下。

这一晚谁也没有睡好,翌日天还没亮谢长策就出门了。

他穿着回长安的那身衣裳坐上高头大马,低头看了一眼站在府中人群里的秦宁,发现她眉头一直紧皱着,似乎是想让她别那么紧张于是冲她笑了笑,又伸手挥了挥。

随后便一言不发的驾马出城。

秦宁看着越来越远的那道身影,总觉得心有些慌,好像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了。

她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希望自己感受错了。

之后秦宁就拿着谢长策的入宫令牌往皇宫的方向去了,到宫门口的时候与出宫的虞言庭马车碰上了,秦宁躲在马车里听见他问侍卫马车里的人是谁。

听说是秦宁虞言庭那边的人似乎有些不屑:“一个小小副千户,这时候入宫想做什么?还不快打发了?”

侍卫有些为难道:“可这位大人拿着侯爷的令牌。”

虞言庭哼了一声,顿时有人对着马车喊道:“千户大人好大的官威,见到相爷也不下来行礼吗?可知该当何罪?”

秦宁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如今陛下病危,谢长策又被远派出去了,整个长安都是他虞言庭的天下,自己不能逆着他来。

于是乖顺的走下马车,低垂着头躬身作揖高喊:“原是相爷,下官方才在马车内小憩未能及时拜见,还望相爷莫要见怪。”

虞言庭的眼神就像淬了毒的刀子的面前晃悠,他打量着秦宁。

想不通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让灵均那丫头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居然要跟他走?

“抬起头来。”

秦宁抿了抿唇,怕自己被看出来端倪,但又不得不强装镇定的抬起头来面对虞言庭,好在他只是盯着秦宁看了一会儿便收回眼,似乎有些瞧不上。

道:“秦大人今日怎的没去送侯爷一程呢?说不准,可就是最后一眼。”

秦宁作揖的双手紧了紧,扯起牵强的笑:“相爷这是何意?冀州龙骧军各个骁勇善战,侯爷定能杀敌凯旋,何况若侯爷战败,突厥人的铁骑可就要踏足我长安城了,难道相爷不怕吗?”

虞言庭眉心一跳。

一个小小千户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

他低头看去,却见秦宁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双眼眸似乎要把他看透,让虞言庭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他眯了眯眼,似乎是气急了,用力挥袖背起手:“好大的口气!”

秦宁立即低头:“不敢。”

“你便是用你这张巧舌如簧的嘴骗的我家灵均的?你可知在这长安城,得罪了本相你会是什么下场?”

秦宁语气平静:“不知,下官只知道无论是这长安城还是翌国都是陛下的天下,是谢家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眼看虞言庭要大发雷霆了,他身边站着的一位官员立马出来指着秦宁的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相爷说话?还不快自己掌嘴!”

“敢问这位大人,我乃陛下亲封千户,您是要对我用私刑?”

“你!”那人被噎住了,又怕真落下话柄,转头看向虞言庭狗腿告状道:“相爷,这秦宁简直目无章法,这种人怎可入朝为官,那整个朝廷岂不是都要乱了?”

秦宁暗自翻了个白眼。

那朝廷挺脆弱的,就因为她说了几句话就要乱了?

虞言庭也早已对这个秦宁没了好感,这些日子因为秦宁府中早就鸡飞狗跳,虞灵均说什么也不肯嫁人非要这个秦宁不可,当真是愚蠢!

一个五品千户哪里比得上平王世子?为了他的大计虞灵均不嫁也得嫁,若是还执迷不悟那这个秦宁就不可再留了。

“说的不无道理,来人,秦宁口出狂言顶撞本相,带去御史台量刑受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