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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临心中暗自思忖着,燕洵应该如他在信中所说的那般,精心策划了这场战斗,旨在佯装死亡以求脱身。

这样不仅他们兄弟可以彻底消失在西凉,不被西凉皇族拿捏。

而且两人一死一伤,没了威胁,也可以让西凉那老皇帝放下戒心,放过自己年迈的父母。

“可知我与安宁一直都在找你!\"

然当听到\"安宁\"二字时,燕洵的脸色瞬间僵硬,显然呆滞了两秒。

但转瞬间,他又恢复了那副灿烂、充满朝气的笑脸。

司羽站在远方目睹着这一幕感人至深的兄弟重逢场景,不禁假意擦拭眼角。

故作正经地对拓跋叡言道:\"许久未曾见到这般动人心弦的画本子了。

可惜,他不知道,那画本子里可都是骗人的!”

拓跋叡看着他如此疯癫的模样,更是宠溺地耸了耸肩。

他轻轻耸了耸肩,目光坚定地注视前方,低声催促道:“还等什么,此时就是最好时机。”

司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同时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银铃。

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将剑插入他的心脏!就是现在!”

燕临仍然满心欢喜地端详着燕洵,待确定他身上并无伤痕后,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跟哥哥走!”燕临扭过头温柔地说道。

“好!”燕洵亦是温柔回应。

就在燕临转身的一刹那,燕洵迅速拾起地上的佩剑,毫不留情地径直朝燕临的后背猛刺过去!

“不!不要啊!”

公主府内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沈安宁从睡梦中惊醒,满头的汗水,将她整个小脸浸透。

燕翎关切地跑到她的床榻上,轻轻摇晃了摇晃沈安宁。

“嫂嫂,醒醒……!”

沈安宁睁着惊恐的一双眼睛,伸手紧紧将燕翎抱在怀里。

“嫂嫂,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过是做噩梦了。”

沈安宁却感觉从未有过这样真实的感觉。

她默默哭诉起来。

“我梦见,战场上,到处血流成河。

我梦见燕洵对着燕临拔刀相向,把燕临扎成了个刺猬。”

她抽泣着,诉说着梦境中的种种!

燕翎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别担心,我爹爹说过梦都是反的....”

“对对,梦都是反的,他们一定没事。”

沈安宁黑发湿淋淋地黏在脸侧,脸色有些苍白。

“战事如何了,前方可曾传回消息?”

自那日燕临出征,她就再未见过他。

零零星星的一点消息也是从拓跋凌或者齐玉处听说的。

这么算来也有十天之久。

燕翎一脸丧气地甩了甩手中的帕子。

“我们那个大嫂嫂,当着大哥哥的面,对我们还算和善,连我们的饮食习惯也记挂在心上。

可是大哥哥一走,她就原形毕露了。

不仅不让咱们出门,甚至连个消息都不通知一声。”

沈安宁自是知道拓跋凌对自己还有些许醋味,无奈摇了摇头。

“齐玉呢,可有消息?”

燕翎坐在她的床榻上,拿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她额角的汗珠。

“齐玉也有些日子没来了,以前跟个苍蝇似的恨不得黏在你身上,如今不知道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姑嫂两人正说着,却听见院外一阵嘈杂之声。

丫鬟婆子忙不迭地跑动着。

拓跋凌冰冷的声音传来,“快,拿着我的腰牌,去宫中请太医!”

沈安宁推开门瞧了瞧,只见几个丫鬟抱着一盆盆干净的热水,直往燕临的院子中走去。

几个婆子端着沾满血渍的布条来回穿梭。

沈安宁一把拉住其中一个婆子,“谁,谁受伤了!”

婆子面露难色,说话吞吞吐吐,“是,是……是驸马!”

什么?

沈安宁鞋子都顾不得穿好,朝燕临的屋里跑去!

还未跑近,却被拓跋凌的丫鬟云儿拦在了门外。

“沈小姐,请自重!

我们公主正在给姑爷疗伤,你一个外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燕翎也追了出来,一把推在云儿身上,

“好你个大胆奴婢,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嫂嫂!”

听到外边的喧嚣,拓跋凌终是推门走了出来。

“够了,燕临还危在旦夕,你们在这门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燕翎噘着嘴巴,一脸的不服气。

“我们听闻我大哥哥在战场上受了伤,心中担忧的不行。

倒是你的丫头,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

是何道理?”

拓跋凌抬眼对上燕翎的眸子,“在大月,在这公主府,我就是道理!

燕临是我的夫君,你一个未出阁的妹妹也就算了。

她沈安宁,说好听点是你二嫂嫂,说难听点不过是燕王府一介罪臣弃妇。

我念在燕临的面子上,好心收留你们。

你倒是好,给燕临出什么馊主意,去就他那个罪大恶极的弟弟。

现在可好……”

燕翎听她这么说,自是不服气。

“你说谁罪大恶极呢?

我二哥哥一生光明磊落,哪有你说的这般卑劣?”

拓跋凌转身关上了房门,置身挡在两人面前。

“这就卑劣了,更卑劣的他也做得出来。

他装作假意靠近,却在燕临对他卸下防备的时候,从背后将剑捅进了燕临的胸腔。

这才导致燕临失血过多,而昏迷。

要不是他常年习武,有些底子,恐怕如今已经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沈安宁一脸的不可置信,“什么?你说是燕洵刺伤的燕临?”

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不可能,燕洵绝对不会做这种伤害自己家人的事!”

拓跋凌满是讥讽地笑了笑。

“战场上,两国那么多将士都看见了,你休想狡辩!”

沈安宁知道这其中必然存在误会,一脸关切地朝燕临的房间望了望。

“以后自会水落石出!

如今燕临遇,难危在旦夕,这太医就算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也需要半日的时间。

到时候,燕临恐怕已无回天之力。

我学过医术,你让我进去看看燕临,做些简单的处理。

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拓跋凌心中还有些犹豫,不置可否。

燕翎忙在一旁帮腔道,“是真的。

之前我二哥哥受伤,就是我嫂嫂救的他。

后来才照顾到床上去了!”

沈安宁一巴掌打在她脑瓜上。

“死丫头说什么呢!”

燕翎捂着脑袋,揉了揉。

“我母妃就是这么说的!”

当然她母妃是说,沈安宁这个狐狸精一开始就不要脸地垂涎自己儿子的身子。

这话更是不能说了。

拓跋凌略微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让开了。

沈安宁急忙走进房间,看到燕临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伤口处不断渗出黑红的血迹。

她迅速伸手,准备解开燕临身上的战衣。

丫鬟云儿,在一旁很是纠结地阻拦。

“你……你怎么还脱我们家姑爷的衣服?”

她是个极为忠心的丫头,一路上看着自己的主子对燕临付出,却到现在还未圆房。

心里一直替自家主子难过着。

可是她总想着,日久生情,总有一天燕临定会看到自己主子的好。

可自从那日燕临把沈安宁领回府内,

她才明白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一眼就能看穿的。

沈安宁的无理、任性,在燕临的眼中都是那样的招人怜爱,

而自己主子纵使做一百件事,在他的眼中除了感激,再看不出半点别的影子。

“不脱衣服,怎么看伤啊?

透视眼啊?”

燕翎上前一把将她推开。

你少在这碍事,别把谁都想的和你那么龌龊!”

拓跋凌紧紧咬着嘴唇,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燕临的命才是她最关心的。

她上前吩咐道,“云儿,你去拿些包扎用的纱布和上好的伤药来。”

“可是……公主……”

“怎么,现在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云儿不敢。”

小丫鬟撅着嘴,满脸愤恨地转身朝屋外走去。

“翎儿,帮我准备一把剪刀,还有消毒用的蜡烛!”沈安宁面色冷静地吩咐道。

若是以前,每次燕临从战场上回来,哪怕只是胳膊上的一点点伤口,她的心都紧跟着揪痛不止。

而如今看着燕临,她更多的是医生看待病人的怜悯。

“是,嫂嫂!”

燕翎把剪刀递给沈安宁,又帮着沈安宁,把燕临身上沾着血的盔甲外衫一并脱下。

沈安宁坐在榻上,仔细地查看着燕临的胸口。

旁边的拓跋凌更是担心地看向燕临,拿帕子小心翼翼擦着他苍白脸上冒出的汗珠。

“怎么样,可有大碍?”

胸口的伤口极其刁钻,看着像是从背后一剑贯穿过来。

黑色的血液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

周围一些黄色的粉末,应该是军医给撒的止血药。

若是一般的剑伤,拔出剑后,又撒了这么些止血药,肯定不会血涌不断。

除非伤者的身体里,还有别的东西。

沈安宁取出随身携带的玄铁弯刀,在蜡烛上来回烤了烤,直接上手朝燕临的伤口处划去。

拓跋凌一把抓住她的手,“沈安宁……你……想干什么?”

燕翎看着哥哥逐渐失去血色的脸,也是忧心忡忡。

但是她从小看着沈安宁和自己的大哥哥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自是相信沈安宁不会伤害燕临。

她冷着脸道,“大哥哥从战场回来,这血到现在还没止住。

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就算神仙来了都束手无策。”

她怒目圆睁,看向拓跋凌,“你还想不想救我大哥哥的命了。”

闻言,拓跋凌选在空中的手,停顿了片刻,终是收了回来。

“若是燕临有什么不测,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沈安宁没空和她在这掰扯,从腰间取出个白色的罐子,对燕翎吩咐道。

“你把这些药粉洒在他伤口周围的皮肤上!”

燕翎自是一刻也不敢迟疑,按照沈安宁的吩咐去做。

这些药膏还是之前南黎特意留给她的止痛药,

在这也相当于麻沸散的功效了。

此时燕临紧皱着眉头,明显还有些许意识。

只是身体太过虚弱,已经没办法回应。

她趴在燕临的耳侧轻声安慰道,“燕临,是我,沈安宁!

我现在需要划开你的伤口,给你检查下这剑伤。

我这没有麻沸散,一会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燕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

沈安宁只当他是已经有了准备。

直接上手划开了燕临胸前剑伤附近的皮肤。

果然如她所料,

这剑头上有特殊的装置,剑身拔出后,却留了几个带着倒刺的玄铁钩子,留在燕临的体内。

只要这些钩子不清除,勾住在燕临的血脉中,早晚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好恶毒的计谋!

燕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全身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没发出一丁点声音。

沈安宁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不能放手医治。

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

若他疼得昏厥过去,怕再难苏醒。

沈安宁担忧地看着燕临,这样血腥的场面,拓跋凌和燕翎恐怕也吃不消,一会若是再晕倒一个,自己可真照顾不过来。

她转身吩咐道,“翎儿,你快去齐府,把南黎找过来,这些止痛药恐难坚持到手术完成。”

燕翎紧张地看着哥哥,眼睛里噙着泪水。

委屈巴巴地回复道,“好,我现在就去,燕临哥哥你坚持住,等我回来。”

待燕翎离开,沈安宁又转身对拓跋凌说道,“公主,你们皇家可有千年人参?

现在燕临身体极为虚弱,我怕他会撑不住。

若是有千年人参,含在嘴里,吊着他的性命。

也能少受些苦楚。”

拓跋凌整个心都挂在燕临身上,根本没听清沈安宁的话。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安宁着急道,“我说燕临现在需要千年人参。”

拓跋凌才像回过神来一般,哆嗦着,“宫中有,我现在就去取!”

待把两人支开,沈安宁贴近燕临道。

“燕临,我现在需要把你伤口里的玄铁钉子取出,会非常疼。

若你忍不住,尽管叫出声,千万别忍着。

他们都被我遣出去了,别不好意思!

这里只有我!”

她用刀子小心翼翼地清除着倒刺旁边的血肉。

生刀子硬拉,这得有多痛!

可是那些倒钩死死巴住心脏附近的血肉,极难清理。

眼看着燕临已经把自己的舌头咬出血来。

沈安宁直接把胳膊伸到他的嘴边,“别咬自己,咬这个!”

一股熟悉的海棠花香,混合着甜腻的香气迎面扑来。

燕临终是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