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邹氏一直给宋柚宁夹菜。
“阿宁正长身体呢，吃肉。”
“阿宁太瘦了，女孩子胖一点有福气，多吃点。”
有异能的宋柚宁吃不胖，对邹氏夹的菜来者不拒，邹氏对宋柚宁更喜欢了。
宋柚宁一回去，和仙子换了位置。
“主人，我表现可好了。”
从仙子这里，宋柚宁知道宋明月来过了，夸道：“你做的很好。”
给仙子喂了一点异能，仙子的叶片花朵似害羞一般拢在一起。
宋柚宁嘴角勾了勾，心情愉悦。
隐在暗处的云初觉得“宋柚宁”不对，这时，宋柚宁又对了。
他不解，但想到宋柚宁往常出去也没顾忌，心里有个不大靠谱的猜想，难道他觉得不对的宋柚宁是个替身？
可也没看见替身的人？
从前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宋柚宁出去，大部分是她不用露面的时间。
宋柚宁有古怪，是云初早知道的，如果白天的是替身，那宋柚宁到底是什么？
有那么一瞬，他的想法和曾经的宋明川重合了。
宋柚宁休息了一会儿，李姨娘来了。
“你想好什么时候动手了吗？如今宋明月得了好名声，太子妃的把握更大了。”
李姨娘是催促来的。
“这么急，你不如自己上。”
李姨娘噎了一下道：“我这不是没条件，说好了，我帮助你。”
“等我决定好了，告诉你。”
面对宋柚宁的冷淡，李姨娘也不恼，她知道没机会，来找宋柚宁只是怕宋柚宁变卦，借着宋明月施粥的事情，拱下火。
“好，姑娘决定了喊我，我全力配合。”
晚饭前，王嬷嬷来了，说甄淑慧请她去汀兰院用饭。
宋柚宁到的时候，宋家人都在。
见宋柚宁来，宋明川嫌弃地“哼”了一声。
宋明月温温柔柔道：“妹妹快坐，你一直躲在院子里，跟我们都生分了。”
她似乎忘了，是宋砚文甄淑慧不喜宋柚宁，免了宋柚宁的请安，吃饭也让宋柚宁在院子里吃。
这么一说，好像宋柚宁故意不和宋家人亲近。
宋砚文还好，甄淑慧不悦道：“坐下吧。”
宋柚宁没有一点难堪，让坐下就坐下了，十分自在。
饭桌上没什么人说话，宋柚宁中午吃得多，晚饭吃的没那么多。
“妹妹，我看你吃得比往常少，是不是没什么胃口。”
宋明川嗤道：“这还少，吃得比我都多，活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宋柚宁抬眸瞟了宋明川一眼，阴沉道：“你猜我是不是鬼？”
在宋明川眼中，宋柚宁的脸变成了梦里的青白色。
“啊。”宋明川惊叫了一声，再看，宋柚宁的脸和往常一样美丽鲜活。
所有人都看向宋明川，宋明月关心道：“哥哥，你怎么了？”
宋明川脸一红，他支支吾吾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个事情。”
他才不会说被宋柚宁吓到了，太丢脸了。
“什么事？”甄淑慧问道。
“母亲，没、没什么，有件事忘了和同僚说。”
宋砚文轻哼一声：“这么大的人了，毛毛躁躁的，要稳重。”
“是，父亲。”宋明川狠狠瞪了宋柚宁一眼，恭敬道。
宋柚宁勾唇，心情愉悦。
末了，甄淑慧语气极淡道：“柚宁，明日和我去忠信侯府。”
梨花巷。
“君远你觉得阿宁怎么样？”
司明旭期待地看着迟子笙。
迟子笙不明白司明旭的用意，迟疑道：“面冷心热，极有主见，但——”
他不知道要不要说，司明旭催促：“但什么？这里只有你我，你说就是。”
“但有点懒，也不明白她有能力，为什么不离开她那所谓的父母。”
迟子笙不清楚宋柚宁的具体来历，只能看出来，宋柚宁对家人的冷淡，不和他们提起，他问宋柚宁是否离开的时候，宋柚宁说考虑一下。
能看出来，她不是因为家人要考虑一下。
“嗯，你看看这个。”
司明旭把宋柚宁给他的纸张递给迟子笙。
迟子笙和他的反应一样，从不解到震惊再到兴奋。
“这是真的吗？”因为太过兴奋，迟子笙的声音轻微颤抖。
有了这个，他不用愁前期发展的钱财了。
“这是阿宁给的我，你看阿宁做的香皂了吧，那个能做出来，这些方子也应该没问题。”
司明旭肯定道。
迟子笙想到什么，他问：“你的意思是让阿宁加入我们？”
司明旭摇摇头：“我们需要一个明主，你不觉得阿宁很合适吗？”
在迟子笙惊愕的目光中，司明旭分析：“她有才华，对百姓有怜悯之心，有魄力、有主见——”
“不是，阿宁太小了，她才十六岁。”
迟子笙打断司明旭的话，宋柚宁是很优秀，但这也太草率了。
“小才好啊，我们可以培养她。”
两人从头到尾都没纠结宋柚宁的性别。
迟子笙沉默了，一个好的领导者，一定要有清醒的头脑，可以让人臣服的人格魅力。
宋柚宁，他要好好想想。
“这件事你和阿宁说过吗？”迟子笙想到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司明旭摇头：“没有，我想着先和你商量。”
“嗯，我想想。”
迟子笙没有拒绝，宋柚宁拿出这么珍贵的方子，可以说是他的金主。
宋柚宁和云初去梨花巷的路上。
“姑娘，我也快走了，我可以喊你阿宁吗？”云初问。
宋柚宁愣了一下，她早做好云初要走的准备，云初亲口说出的时候，她心中涌起一点莫名的情绪。
“可以。”
云初又问：“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宋柚宁想到第一次见云初的情形，想到云初这一段时间的陪伴和帮助，她到底点点头：“是朋友。”
云初不满宋柚宁什么也不问的态度：“阿宁，你不问问我要回哪儿去吗？”
宋柚宁侧头看他：“你想说自然会说，我问什么。”
云初一滞，他从遇到宋柚宁开始，就探究她，观察她，除了要处理的事，他心思全用在看宋柚宁了。
即使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他也没说。
昨日他终于想明白了，作为一个观察者，他喜欢上了观察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