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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璃的目光不由停在床后一扇通往后殿的门旁,门虚掩着,里面的人许是倾得太前,露着一角妍丽的宫装在外。

她蹙起眉尖,不知苍梧帝搞个人躲在那偷偷摸摸干嘛。

苍梧帝面上没有多少血色,见了苏瑾璃很是高兴,命太监搬了张椅子近前,让她坐下。

“璃儿,这三年来,你一直在哪里?”他伸出瘦骨嶙峋的右手,握住苏瑾璃的小手。

苏瑾璃望着他满目慈祥,心中一动。这个人,是她父亲吗?

也许是先入为主,在她心里,总是接受了苏暮是她这一世的爹爹了,对着苍梧帝,她一时还无法找到那种感觉,似乎像是个突然的介入者。

她望着面前虚弱苍白的中年男人,没有说话。

苍梧帝扬唇一笑,苦涩之极,“朕比当年,可要老得多了!朕这一生,血染疆场,叱咤风云,却千算万算不到,最后是死在自己儿子手上,而朕最放心不下的心,却还是朕的女儿……”

苏瑾璃的脸色刷一下白了,后面的话听得不太清楚,那一句死在自己儿子手上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说的是太子苍若然,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躲在门后的那名女子,应该是苍若然的生母,吕贵妃。

昨天与她用膳时,身上也是这样的料子。

苍梧帝见苏瑾璃反应过大,东张西望,以为自己的话吓着了她,伸手在床沿上写道:没人。

没人?苏瑾璃咬紧下唇,如果苍梧帝不是故意的,定是耳朵不如当初了。

当下,反拉住苍梧帝的手,指着门下那片衣角向他努努嘴,苏瑾璃观察着苍梧帝的脸色。

苍梧帝大吃一惊,面上惊慌的神色丝毫不像装出来的。

苍梧帝两道刀子似尖利的眼光向两个小太监抛去,含有质问,先前特地让两人排开一切外人。

也在内殿附近打探了下,确实没人,他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想到,还是失误了!让有心之人闯了进来!

小太监双双跪在床前,大气不敢作一声,脸上满是悔恨。

苏瑾璃这才勾唇一笑,道:“皇上养好身体,我先回去了。”

要她叫父皇,真还一时难改口。苍梧帝面色沉重,点点头,不无担忧地望了她一眼。

苏瑾璃一走,偏殿那扇门吱呀一声开了,吕贵妃从里面走了出来,袅袅到了床边,杏眸扫了苍梧帝一眼,冷冷道:“死病秧子,想要活得久一些,先管好自己的嘴!怎么着?

想要把我们母子虐待你的事向亲生女儿诉苦?呵,你想得倒是美,你那个女儿有什么本事?她能帮你?

别说我怎么瞧她都不像苍若璃,就算是真的苍若璃,你莫是忘了苍若璃的野心?

她对付你起来可不比若然手软,老头子,你可别前门招虎,后门引狼!”

苍梧帝凤眸敛着精光,吕贵妃说的话,其实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果是真的苍若璃回来了,他决计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对于自己的儿女,他了解得很清楚,苍若璃的野心路人皆知,他怎么会糊涂到去把心事向苍若璃坦白?

那当真是引虎驱狼,受害的是自己,可只有他知道,苏瑾璃,确确实实是他的亲生女儿,却不是苍若璃……

吕贵妃坐到床头,又是一阵挖苦,“老头子,你从前怎么也不会想到老来是这样的光景吧?

软禁在养心殿,病重无医,凡事还得看下人的脸色,连自己亲生儿女都嫌弃你,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唉唉唉,真是可怜啊。”

吕贵妃挑着长指,划过苍梧帝的脸,冷笑连连,“这一切都是报应啊!谁叫你年轻的时候只宠着皇后一个人呢?

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长得比皇后差了吗?除了身世不如她,哪样不比她好!

你却跟瞎了眼一样,独宠中宫,皇后死后,直接封皇后的儿子为太子,那样的话,这宫里还有我们母子的立脚之处吗?

如果不是我精明,软禁了你,才废了太子,立了若然,也出了我一口恶气!”

苍梧帝冷冷望着她,眼里满是不屑,一字一句道:“你连华姬的一片衣角也沾不到!”

吕贵妃嗷地一声怪叫,如只受伤的母狮子跳起来,指着他,“苍陌年,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我!”

她实在气得不行了,华姬华姬,那女人死这么多年了,在苍梧帝心里却一直荣宠不衰,她这辈子,怎么可能争得过一个死人!

吕贵妃死死揪着苍梧帝的衣领,在他胸前掐、打、捏,用着女人最原始的办法,发泄着她胸中的怨恨与忌妒!

“娘娘,您快住手!有话好说。”两个小太监拉不敢拉,只能在一旁低声哀求。

入暮时分,苏瑾璃独自在若璃宫散步,竹叶如影随形。

殿外,传来一声喧闹。

苏瑾璃不由走到外面,几个宫女挽着食篮,结伴从假山那边走过,个个面色兴奋地交谈着。

“喂,听说今天有人揭了皇榜,来给皇上看病。”

“不是经常有揭皇榜的吗?有什么好奇怪。”

“你不知道啊,我听小翠说这个神医长得好帅,能迷倒一大片呢!”

“啊,真的真的,我赶紧买通几个人去瞧一眼。”

几人走了过去,苏瑾璃心头一喜,神医好帅?难道她们说的是南砚初?

当即回屋吩咐竹叶,“去打听一下这个新揭皇榜的神医是什么身份,姓名名谁。”

竹叶不敢违她的令旨,回来禀道:“养心殿的小太监说这个神医是外国人,不是苍梧本地的,姓南,叫什么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哦?”苏瑾璃挑挑柳眉,肯定是南砚初无疑了!

一颗紧绷的心缓缓放下,苏瑾璃的嘴角狭起一抹狡黠的笑,眉眼一转,道:“竹叶,你去向皇上说说看,就说本公主身体抱恙,想请神医过来走一趟。”

竹叶张大了嘴,先是不明白,见苏瑾璃满眼坏笑,一下反应过来,答应着出门。

竹叶以为,苏瑾璃听那些小宫女们说神医长得帅,所以才装病想要瞧上一瞧,以前的苍若璃便是如此,男女关系最不检点,竹叶已经见怪不怪了。

打发竹叶去了后,苏瑾璃坐到镜前,戴上了苍若璃那张人皮面具。

确定认不出自己的真容了,躺到了床上,听到了脚步声向主殿走过来,苏瑾璃一个翻身,脸朝下,埋在床上。

“公主,南神医到了。”

竹叶不禁回头看了南砚初一眼,双眼直冒红心,控制住理智,轻声对床上道:“公主,要取金丝吗?”在宫里,太医给嫔妃治病,最常用的就是金丝诊脉。

“好。”苏瑾璃换了嗓音,闷声闷气答道。

南砚初在苍梧国搞了个医药箱背着,像模像样,此时将箱子放在桌上,熟悉的声线问道:“不知公主最近身子可有哪些不舒服?”

“头痛,气闷。”苏瑾璃答道。

竹叶一时也没察觉苏瑾璃变了声音,悬好帐帘,金丝为苏瑾璃系在腕上,识趣地出去了。

苏瑾璃听到她脚步声远走,翻身在床上坐起来,透过朦胧的金色床纱,能看到那抹温润如玉的身影近在眼前,不由得眼眶微微湿了,心头剧跳。

在这个破地方关了这么多天,她可真是好想他,好久都没有这样浓烈的思念了。

南砚初把着金丝,抚额沉吟,“公主,你的脉象跳动很快。”

“是啊,那不是见了南神医,才会心跳如此之快。”苏瑾璃掀开了床帐,眉目含情地凝视着他。

南砚初一怔,却见公主露出自己的脸,火辣辣地打量着自己。

那天晚上,他只关心床上的人是不是苏瑾璃,根本没注意公主长什么模样。

所以看到竹叶时也没有印象,南砚初暗忖,这个公主,长得倒是天姿国色,行为却丝毫不符合皇家礼仪。

南砚初忍住心头的不适感,眼睫微垂,掩起桃花目内的精光,表情淡漠地问:“那公主可还需要在下治病?”

“需要啊!”

苏瑾璃可怜道,“我最近心慌慌,吃不下饭,晚上也无法入睡,一闭上眼,就有一个男人的影子在我眼前晃荡,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他,担心着他,挂念着他,见不到的那种感觉好难受。”

南砚初挑了挑眉道:“公主的症状倒有点像相思症。”

苏瑾璃点头。

“相思症,又叫单凤还巢,不管那个男人是谁,想要治好你这病,必须得有他的配合。”南砚初淡淡道。

苏瑾璃从床上蹦到了地上,“南神医,你就是我的福星!”说着往他靠过来,双手不老实地抱住他的腰,“我去求父皇把你赐给我好不好?”

“胡闹!”南砚初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来,脸色一沉,抓住她的手将她甩开,眉眼间满是愠怒,“公主,请自重!”

苏瑾璃赶紧掩起嘴角的一抹偷笑,可怜楚楚道:“南神医,我相中你了,难道苍梧国的驸马爷你也不愿意做吗?”

南砚初一张瓷白的脸铁青难看,提起医药箱冷冷道:“在下已经有妻子了。”转身出殿。

刚才他一直忍着这口气,只为想在皇宫里多留一阵子,好探听璃璃的下落,却被公主这么一搅局。

南砚初忍无可忍了,大不了被赶出皇宫去!得罪了公主,想也不用想皇宫是待不成了。

苏瑾璃赶紧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南神医,你别急着走啊!就算不想做驸马爷,也可以陪本宫玩玩,本宫不会要你负责的。”说着往南砚初身上贴。

南砚初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一把推开苏瑾璃,厉声斥道:“公主,你放尊重点!再这样,休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好啊,我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苏瑾璃心里早笑翻了天。

南砚初冷冷勾起唇,眉眼间满是戾气,他最厌烦的就是这样缠人的女子了!手指微弹,便是无色无味的毒药散了出来。

苏瑾璃早闭住了呼吸,然而却没想到南砚初新制的这种毒不是通过呼吸系统进去的,而是透过皮肤侵入的,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苏瑾璃醒过来时,竹叶跪在地上,瑟缩不已。

她居然看到了公主!竹叶现在才真正相信面前这个女人是苍若璃了!

苏瑾璃火气嗖嗖嗖全上来了,重重一拍床板,“NNd南砚初,你敢对我用毒!”

“公主息怒!”竹叶小声道。

苏瑾璃摸了摸自己的脸,冷声道:“我的事情,不许透露半点给外人知道,可听到了?”

竹叶连忙点头。

“好,现在去找南神医,如果他走了,赶紧派点人马拦住他,不能让他出宫了!”苏瑾璃急急下地。

竹叶低头答道:“南神医没有走,本来是要走的,皇上留住了他,现在皇上、太子正陪着南神医在养心殿外殿用膳。”

太子?苏瑾璃皱起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苏瑾璃爬起来更过衣,一路往养心殿而去。

确定了南砚初果然在养心殿吃饭,苏瑾璃没有进去,而是问到了南砚初在宫里的下处,先躲进了他的房间。

虽然说,她今天行为是过分了点,不过这下毒之仇,她是要“报”的。

哼哼,南砚初,我先想想怎么对付你,苏瑾璃想着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