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持续了很久,久到悬浮车都已经停在别墅门口有一阵了。
还好周围的虫已经被提前清理了,守卫们也背对着悬浮车,自觉的站在了远处。
悬浮车内,柏宜斯一脸餍足的起身,身心都充斥着愉悦。
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骨节分明很有力量感的双手,小心而又温柔的为雄虫拢好衣物。
雄虫冷白娇嫩的手腕上微微泛肿。
柏宜斯小心的轻吻了一下,心中泛起阵阵疼意,他也不想的,可是殿下总是触他的逆鳞。
眼底是散不开的浓烈爱意,多年夙愿,今日终是得偿所愿!
陆湛无力的仰靠在椅背上。
柏宜斯刚才恍若疯了一般的……
雄虫又自小体弱,这于雄虫的身体无疑是极大的负荷。
他像是倦极了,又像是不愿意再看见面前的雌虫,眼眸闭合。
不哭也不闹,安静极了,只有些微急促的呼吸,让他看起来还有一丝活气。
柏宜斯动作极快的,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感觉没什么问题了。便将疲惫无力的雄虫温柔的抱在了怀里,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映入眼前的便是柏宜斯精心为雄虫布置的别墅。
他这些年拼命努力多年,如今早已名下财产无数,身份地位也足够傲视一切,自信足以让殿下过上跟从前一样高枕无忧,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生活。
军雌守卫为他们打开别墅的大门,哪怕柏宜斯一直在遥远的星际,这里长年无虫居住,但依然被打理保护的很好,花木生机盎然。
柏宜斯将他们的新家,努力布置的像从前他们居住的地方,斯莱特尔星上的那座庄园。
院子里种满了殿下喜欢的木本绣球,那是遥远的一颗美丽蓝色星球上,春天里才有的花朵,花球如雪,清香无比,从前殿下最爱在树下看书。
别墅后虽没有斯莱特尔星那波光粼粼的虫造湖,却有一条蜿蜒的涓涓细流,两侧栽满了花木,流水潺潺,倒也自有一番韵味!
可惜这样的美景,注定迎不来雄虫任何欣赏的目光。
陆湛只是微闭着双目,蜷缩着身体,微微轻颤着。
被柏宜斯抱着走下车那刻,陆湛清晰感受到了周边的军雌守卫,帝星明亮的白日星光。
在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有些东西终于碎的彻底,再也粘不回去了。
在那辆闪烁着寒光的银色悬浮车里面,他仅有的一点点也被吞噬殆尽,心中唯剩一片无可奈何的悲凉!
柏宜斯犹如抱着稀世珍宝一般,步伐平稳,一路走进了别墅,进到了二楼那间精心布置的卧室。
卧室里的摆设和斯莱特尔星那间基本一致,连地毯也是一般柔软,然而雄虫银色的双眸微闭,吝啬的半分目光都没有给。
柏宜斯也没多想,只觉着殿下累了。
将已经属于自己的殿下,小心珍重的放到了柔软的大床上,拉上薄被,俯身轻吻了一下雄虫的额头。
“殿下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陆湛脸色平淡,闭眼沉默。
柏宜斯漆黑的眼眸深深的望了一眼床上的雄虫,看来他这次把殿下得罪的有点厉害啊!往后他一定会好好弥补的。
“殿下,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快处理好的。”
柏宜斯虽然没明说什么事,但是陆湛听懂了。
“无所谓了,随你。”
语气很冷淡,面色极清冷,好似谈论的事与自己无关。
说完便翻身背对着柏宜斯侧躺着,态度冷漠,仿若不想再和军雌多说一句话。
柏宜斯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指甲都陷进了掌心,激起一片疼痛。
他明明是想对殿下好的,可是殿下为什么总是这般,对默文就是关心维护,对自己就冷淡嫌恶。
那个卑劣趁虚而入的军雌,带着殿下住那种破烂地方,还让殿下如此念念不忘,真是该死!
“殿下,怎么刚才那么热烈,还嘶哑着声音,现在怎么这般冷淡。”
话语里带着满满的调笑意味,细细听来,好似还夹杂着几分嘲弄。
落在雄虫耳边,既觉得羞耻,又觉得被羞辱一般不堪忍受,身体僵直了一瞬,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猛然睁开的银色眼眸,宛如破碎的星辰,一片死寂。
陆湛只是沉默,自己无言反驳,至于反抗,也只会遭受到更过分的对待,默文不在,不会再有虫心疼他了!
一滴清泪从眼角悄然滑过,没入枕间,消失不见。
柏宜斯拿这样的殿下毫无办法,软硬不吃,只是保持沉默,周身诉说着抵抗,无声的拒绝着他。
别的方面,他向来理智清醒,可是遇上殿下,就只是被阻止着靠近,都让他难以忍受,妒火四起。
“殿下,我柏宜斯到底哪里不如那个默文,你可以对他温柔对他笑,关心维护他,怎么对我就这般冷漠。”
听到默文这个名字,瞬间银色眼眸都亮了一下。
“他在哪,他是不是来接我回家了。”
陆湛半坐起来,又觉得被挡住了视线。
强撑着绵软的身体下了床,用力扶着床柱勉强站稳,双眸环顾着四周,好似在寻找什么一般。
“殿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柏宜斯眼中溢着一丝快要失控的疯狂,双手狠狠捏在了雄虫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