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要接近那个伙头兵罢了。
那位可是说了,这群人永远都不能再回京都,她只要能接近北疆能说的上话的人,就能拿回自己的契书,成为一位堂堂正正的太太。
可杨大姐失败的例子还在眼前,她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好接近不受重视的底层伙头兵来分散别人的注意力。
但她可并不想真的嫁给一个愣头青伙头兵。
再三权衡,杨小妹没有拒绝舒妙,只是娇羞的不再讲话。
舒妙笑了笑,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她能忍到何时。
闻太师一行人的到来安抚了将士们紧张的心。
虽然押运途中不能喝酒,但阎月朗特批,大家还是坐在一起,把闻太师带来的二十头羊烤了吃。
烤全羊对大部分人来讲就是稀罕物,但对舒妙来讲,可是让她馋的要死的美食。
自从过了源城,阎月朗对舒妙的动作就越发的亲热。
这次干脆把人按在怀里,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割已经烤好的羊肉。
锋利的匕首割下窄窄一条被烤的滋滋冒油的肉条,沾着调好的香料,还未放进嘴里,口水就已经分泌了出来。
舒妙连着吃了两大口,被辛辣呛得不行,才停下来。
这味道和她以前去内蒙吃过的烧烤几乎差不多。
阎月朗倒是吓了一跳,舒妙连不小心割下的白白的肥腻油肉也吃了。
“不腻吗?”
舒妙后知后觉,馋瘾过了才觉察出腻来。
悦喜急急忙忙倒了一杯浓茶递过来,喝了两次才觉得好了些。
一旁的闻师爷似乎很是喜欢舒妙,在她要喝第二杯茶的时候拦了下来:“夜里喝茶可不好,太太不嫌弃的话,不如喝一些老夫的私藏,如何?”
从葫芦里倒出来的液体在夜色中看不清是什么颜色,摸起来又有些凉。
阎月朗笑着说:“这可是好东西,闻师爷的私藏,连将军都难能喝上一口。”
抱着好奇的心,舒妙先是轻轻抿了一口。
一股草药夹杂着薄荷清新与冰凉就直冲天灵盖。
不是甜的,却非常好喝。
闻太师看着舒妙的表情就知道,她很喜欢。
于是破天荒的把那小葫芦送给了舒妙:“这次出门急,月朗也没说带着太太来的,我也没带什么端得上台面的礼物,若是太太不嫌弃,这壶饮就暂代老夫的见面礼了。”
“这怎么行,这很贵重吧?”舒妙双手捧着小葫芦,还也不是,放也不是,就那么托着。
闻师爷捋着胡子摇摇头:“可谓是‘知己难寻’,太太不知道,我这一壶饮可不是人人都喝得的,当年阎大人第一次喝可是连咽都咽不下去,白费了我这一杯,但太太可是知我心者啊……”
舒妙一听,下意识又喝了一小口。
的确是一股草药味,但也不至于难喝。
她抬眼看看阎月朗,似乎是问他为什么会喝不惯。
阎月朗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时候我我才到这里,吃的就不习惯,更别说这怪异的味道,像是马粪泡水……”
“噗……”
这下舒妙也吐了。
谁家会用那个比喻人家的水啊!
本来不觉得,被他一讲,反倒真的尝出了马粪的味道。
她横了阎月朗一眼,用脚踩了他的脚:“不会讲话就别讲了!”
压低声音恶狠狠的样子,在阎月朗眼里只像个虚张声势的幼年小兽,可爱至极。
众人看着他们热热闹闹的样子,也彻底放松起来。
似乎是感觉没人看着,杨小妹不知何时不见了人。
闻师爷不是阎月朗,仅就这么一日,他就弄清了这队里的事。
自然舒妙的身份早在赐婚时就被查了个干干净净,杨小妹姐妹的事,阎月朗也没瞒着。
闻师爷跟着卫北将军三十来年,什么尔虞吾诈的没经历过,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杨小妹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于是特意叮嘱了自己带来的那些将士,可不要被色心蒙了头。
杨小妹还真就大着胆子闯进了北疆将士的帐子里。
可不巧,刚刚巡营结束的四五个将士正在换衣服,就和这位双眼无辜的姑娘大眼瞪小眼了。
那被太阳晒的黄到发黑的皮肤和紧致的肌肉明晃晃的在杨小妹眼前晃。
谁说女人就不能被美色吸引,她这不差点误了正事。
这帐子里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北疆将士,又能跟着闻师爷,说明是极其信任之人。
也许明日的将军就在其中。
杨小妹想也不想,闭着眼睛就扑倒了一个人。
手掌触碰到的冰凉肉体结实又有弹性,鼻息之间又带着些草原男人独有的味道。
似乎是青草夹杂着烤肉香料的味道,算不上难闻。
“姑、姑娘……你这是……”
这群小将终于回过神,围了过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男女授受不亲是一回事,主要他们也没怎么碰过姑娘啊……
都是一群十八九的男孩,除了慌张的穿了衣服外,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被扑倒的那个更是浑身僵住了。
他微微低头,只看到了杨小妹紧闭的双眼和泛着潮红的脸颊。
“会不会是中了寒瘴?”(寒瘴:高原反应)
“寒瘴?”
几个人这才围了上来,细细看杨小妹的脸色。
“嘶……这寒瘴不应该是在源城前面才会有吗?都走到这里了,应该也不会了吧……”
“也不一定,你忘了,就今年还有人突然中了寒瘴。”
小将们七嘴八舌的,越发觉得事态严重,其中一个披了衣服就要出帐子,想要去找队医进来。
谁知道杨小妹突然诈尸,猛的就起身了。
大概起的太猛,脑瓜子晕晕的,眼前一片雪花:“不、不用……我只是刚刚有些头晕……”
小将们很关心她,个个脑袋探过来:“真的没事?”
他们不知道她的身份,只以为她和悦喜露喜一样,是舒妙身边的丫鬟,自然尊敬的很。
杨小妹自然也不会言明。
她揉着太阳穴,身子还歪在小将身上,眉头微蹙,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病美人。
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哪儿经历过这些,一个一个喉咙上下滑动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