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怜秋毫不畏惧,直起了靠在门框的身子,冷冷道:“原来这大半夜的,父亲竟然是要找人啊,不知道父亲这是要找什么人?这怜秋阁除了我,就只有含翠和孙嬷嬷,别的人可是没有了。”
“哼,你就装吧,父亲找的当然是你院子里藏的男人,”易清芳冷笑一声,看着易怜秋毫不知情的茫然模样,咬牙切齿,“你别想狡辩!孙嬷嬷已经看到了,你和野男人在自己房间里幽会!”
“这可还是大冬天呢,妹妹怎么就好像已经耐不住了,这怜秋阁明明就只有三个女人,”易怜秋惊讶地看着易清芳,随后玩味一笑,“莫不是妹妹自个儿春心荡漾,脑袋里凭空想出来了野男人?”
“你你你……胡说!”易清芳指着易怜秋半天,最终也就说了句聊胜于无的反驳之语。随后恨恨地瞪了易怜秋一眼,拉了拉易震武的袖子,娇声道:“父亲!您看看姐姐,她就是这样当大小姐的!明明是她自个儿和男人幽会,被发现了竟然还恼羞成怒,污蔑起了我来!”
易震武现在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对于易清芳的嫌弃,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点了几个婆子,道:“你们去看着大小姐,其余人立刻搜查怜秋阁!一寸都不许放过!”
易怜秋毫不在意一拥而上的强壮婆子,就冷冷地靠在了门框上,打了个呵欠之后又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
怜秋阁也不算很大,但是这群护院却是搜索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甚至真的像易震武所说的那样,连地面之下都没有放过,不放心地铲了一遍。可惜,就算是这样仔细的搜寻,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的东西,更别说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了。
“老爷,什么都没有发现。”
真的没有?!易震武的双眼倏然瞪大,铜铃一般看向了身后两人,吃惊道:“你们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有人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孙嬷嬷说的,都是她这样和我说的!”易清芳见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连忙甩锅给孙嬷嬷,一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易怜秋的脸色。
孙嬷嬷经受不住,瘫坐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嘴角带笑的易怜秋。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明明听见了大小姐和一个男人交谈的声音,自己身上的伤就是那个男人造成的。这伤口还在,自己总不可能是在做梦吧?
“我就说吧,妹妹,这人可不能信口开河,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就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恐怕不太好。”易怜秋摇头叹息,嘴角带着嘲讽的微笑看着易清芳。
“不,不是的,不是我啊姐姐!都是这老东西,进谗言诓骗了了,趁着我半夜脑袋不清醒骗了我的,”易怜秋僵硬地笑了笑,接着毫不犹豫地给了那孙嬷嬷一巴掌,“姐姐你可千万别气着,我现在就给你出去,我打她!”
易怜秋没再看她,而是突然将视线转向了易震武。
本来以为,邱聘柔是被沈氏害了性命的真像,会让易震武清醒过来。不说对易怜秋要如何重新宠爱,好歹也得要真的当做女儿吧?
没想到这个易震武竟然是个如此铁石心肠……或许,他曾经真的愧疚过,不过也只是短短的瞬间罢了。过了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
易怜秋'直勾勾的视线看得易震武万般不自在,他下意识地抬手掩唇,道:“咳,此事看来是个误会。讲这个搬弄是非对我东西给我拖下去,杖毙!”
“不要啊!老爷,老奴可以对天发誓,一切都是老奴亲眼所见,绝对没有一丝虚假……”
易怜秋缓缓靠近,最终在孙嬷嬷身前蹲了下来,两眼锁定了孙嬷嬷,微微一笑道:“嬷嬷确定自己是亲眼所见了?那还真是奇怪了,明明怜秋阁也不是你伺候的院子吧?你怎么就在我怜秋阁里亲眼所见了?莫不是,你是趁机偷了我怜秋阁的东西,犹不满足,想着倒打一耙?”
“这是因为……因为……”孙嬷嬷面色慌乱,只是半天也没有想到能怎么反驳。
“小姐!大事儿不好了,”含翠急冲冲地从房间里跑到了易怜秋身边,满脸慌乱,“太后娘娘赏赐的珊瑚耳坠不见了!那可是皇家的东西,若是不见了不会惹来杀身之祸吧!”
含翠的话一出,易震武再也淡定不了,这可是太后赏赐。要是真的丢了,消息还传了出去,国公府就算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也免不了一些惩罚。
“再仔细找找看呢?”易震武慌忙催促。
“回老爷,奴婢已经仔细找了好几遍,确实没找着才来告诉小姐的,”含翠摇了摇头,“今早我才在梳妆镜那儿瞧见了,被放的好好的。就刚刚他们搜完了之后,我再去看的时候就没了。”
易震武猛一拂袖,脸色阴沉了下来,马上就让所有参加了搜查的人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掏了个干干净净,然而一无所获。
易震武的阴沉的眼神看向了孙嬷嬷,眼底已经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就只有一个人了。
孙嬷嬷看着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尤其是易震武的眼神和易怜秋嘴角的神秘笑容,让她胆战心惊,连道:“老爷!不是老奴啊!老奴真的没有'在怜秋阁偷东西啊!”
易震武冷冷地看着这个不算求饶的老婆子,心中一丝信任与动容都没有,刚刚她说的那么信誓旦旦还不全是些废话!
“给我搜!”
随着易震武一声令下,那几个之前看着易怜秋的婆子瞬间一拥而上,将孙嬷嬷制住了。
孙嬷嬷认命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看来老爷是不打算相信自己了。不过这也没什么,自己没偷就是没偷,让她们搜身自己也不怕!
“你这个老东西!果然是包藏祸心!”易震武暴喝一声,看着婆子手上刚刚搜出来的珊瑚耳坠,气得一脚踹倒了孙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