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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废了她的功力,也是我逼的她自尽。”

水晶杯摔落在地,葡萄酒流淌一地,云离双手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看着凌景川,她知道自己儿子有多狠,但没想到他能对真心喜欢过的女子下手,

“为什么...”她喃喃着,“你对她的喜爱明明都是真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是因为是真心喜爱,所以在以为遭受背叛后恨意更深...”凌景川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碎片,他随手取了一只新杯子,重新满上葡萄酒推到云离面前,

“背叛...?这不可能!”

“确实...她没有,是我负了她。”

...

云离像是松了口气,但片刻后又问道,“那你现在还爱她吗...”

“如果我的答案是不爱,你是不是就觉得不用装下去了?”凌景川反问,

“当然不是!”云离反驳,神色真切到无法挑剔,“我是真的喜欢那孩子,也是真的把她当亲女儿看待。”

“最好是这样。”男人冷笑,“她自幼丧母,你就好好扮演她母亲的角色,她和墨尧不一样,你待她好,她就会十倍还回来,不会干那种背地里捅刀子的事。”

兴许是冰渠的水太凉,云离出了一身冷汗,她小心问道,“墨尧怎么了?”

“她是你的人,你能不知道?”

“我把她送你的时候她才十二岁,这么久过去了我怎么可能和她还有联系!”

“那就好。”凌景川轻叩水晶杯,把剩下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既然她是你的弃子,我也就不用留她性命了。”

“七天后是瘴气最淡的时候,到时候我会带着桦蕊启程,虽然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我还是希望这几天你能做一个尽职的母亲,让她过得开心些。”

他说完便起身,经过云离的时候女人明显轻颤了下...

...

屋里一片漆黑,蜡烛熄灭的余味早已消散,凌景川小心推开房门,桦蕊已经睡下了,白琉璃窗全部关着,屋里一丝风都透不进来,显得闷热异常,

男人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他不敢逾越分毫,安静地躺在另外小半边,葡萄庄的家具物件都是按照女主人的喜好从西域运来的,羊绒软床更是如此,

床不大,又极软,承载了两人的重量后明显向下凹陷不少,

凌景川连呼吸都轻了几分,他低头望着滑到怀里的桦蕊,胳膊被压着,但他不准备抽出,

桦蕊身上很凉,像是感受到热源一样呢喃几声向男人怀里钻,

身上的燥热被疏解,但他的心更疼了...

...

云离的房间在二楼最深处,而凌景川和桦蕊就住在一墙之隔的客房里,

她的神色复杂地看着白墙,就像能看穿这道厚厚的屏障一样,女人的卧房与其他遗孀的不同,整间屋子都找不到一件关于亡夫的东西,按规矩,眼前这面白墙本该挂着她夫君凌逸安的画像,可她不愿,也不敢...

她轻叹,脱去粗麻制成的农妇裙,露出里面银白色桑蚕丝里衣,她决心归隐田园,却还是受不了麻布摩着皮肤的粗粝质感,

碎冰装在瓷盆里,摆放在房间的几个角落,云离知道瘴气入肺不可贪凉,但酷暑难挨,她不是能吃苦的人,

当年她毅然决然选择凌逸安也是因为如此,苗疆蛮荒,可幸好她长着一副好皮囊,才让当时的定南侯一见倾心带她去南疆享福,

可事事难如愿,高门深墙内不单单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有勾心斗角的争斗,她不甘做侧妃被人永远压一头,只好主动参与到那些腌臜事情中,

她知道那时的自己做了很多错事,有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歹毒,但她有什么办法,她只是一个村妇,没有背景,没有家世,没人撑腰,空有美貌遭人嫉恨,何况那时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

她不该唆使四岁的川儿把高侧妃引上摇摇欲坠的木桥,让怀着身孕的她坠入湖中一尸两命,她不该给她的川儿故意灌毒药来陷害齐侧妃,让她被凌逸安盛怒之下杖责而亡,她有好多不该...

可事已成定局,这些不该只能在日日忏悔中化为悔恨,

本以为这些尘封旧事早就被埋藏在记忆最深处,可每见她的川儿,这些记忆就会上涌,斥责她对后院中那些女人,那些孩子,甚至是自己亲骨肉犯下的罪孽。

...

...

桦蕊觉得苗疆很适合她,这里气候闷热阳光充足,仅仅睡了一觉就比前几日精神多了,特别是昨晚,就像抱着暖炉一样舒服,

如果最后三个月能在这里度过也不错,只可惜沈娘娘她们不在...

想到后宫里的姐妹桦蕊心口烦闷起来,如果她真的走了...她们会伤心吗...

也许当初就不该与她们相处这般好,不但给了那人威胁她的把柄还要经历离别之痛,或许独自承受才是最好的选择...

桦蕊自嘲地笑笑,

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是让凌景川把同生蛊解开,就算蛊力在消失,她也不想用庆云的性命冒这个险...

门开了,婉秋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桦蕊一眼就知道这是云离做的,步司小槽加了醪糟,红枣血燕加了玫瑰,都是她们闹着玩的时候发明的做法,

“姑娘,用完膳去一下果园吧,太后等着您呢。”

桦蕊不敢耽误,毕竟自己起太晚,也不知道让云离等了多久,

她喝完血燕粥,带着满口的玫瑰香气去到葡萄园,

一串串果实被阳光照射成半透明的紫水晶,葡萄架子有一人多高,经过几处枝头的时候甚至需要弯下腰,

“好香啊...”桦蕊随手摘了颗夸赞道,然后连皮一起塞嘴里,婉秋跟在后面也想这么做,可眼前站着太后娘娘,她没这个胆子,

云离戴着绿紫相间的头巾与头顶的硕果相映成趣,身着浅色粗布裙,腰间围着条浅紫色围裙,紫色染料贵重无比,在这密林深处的小庄园里却被用在了麻布上,

“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来我这园子就偷吃。”她嗔怪,眼中却溢出溺爱之色,

桦蕊挑眉,伸手去拿云离篮子里的葡萄,拎着顶端提起一大串,

“娘,我不偷吃就给小鸟吃了。”她笑着拽下几颗塞婉秋手里,示意她不要拘谨,云离瞥了眼桦蕊身边的侍女,见她食指和掌心长着厚厚的茧子,遂问道,“闺女,以前也是干农活的?”

“回...回娘娘,奴婢是高全县未乡人,家里世代务农,有几分薄田。”婉秋低下头,心里直打鼓,太后娘娘居然叫她闺女,这让她怎么回才好...

“叫什么娘娘,以后叫我云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