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眼皮即将阖上时,房间门被打开了,姜烟猛地惊醒,意识清醒片刻,她捏了捏指尖,闭眼装睡。
热气袭来,谢辞的手紧紧环外她腰间,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手缓缓从她的睡衣口伸进去。
腰窝忽被摁了下,姜烟敏感地嗔叹一声,随后房间里便陷入沉寂。
谢辞的手僵住,他面上的表情微变,眸子里闪过些错愕,半晌,他才动了动唇,试探喊着,“烟…烟?”
“…”
许久没得到回复,他又僵了片刻,手才又有了动作。
他摩挲着她光滑的皮肤,滚烫的温度让本就难耐的触碰变得格外敏感。
姜烟紧咬着牙,逼自己不发出声。
这会儿她要是反抗,谢辞肯定会飞速夺门而出。
她是没想到,谢辞竟然趁人之危。
看他这熟练程度,估计没少占她便宜。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几乎要将屋里衣物摩擦的声音给全部掩盖。
姜烟面色潮红,唇角被咬出血丝,憋得眼泪汪汪。
也不知道谢辞是学过还是无师自通,那双手摁到的每个地方都让她浑身发颤。
逐渐的,他越来越过分,不止步于抚摸,他的唇凑近姜烟的背脊,那湿热的触感让姜烟神经紧绷,背都挺直不少。
在谢辞的层层攻击下,姜烟脑袋空白,完全忘了自己醒着是为什么,她神智涣散,身体软得像滩水,只能任由谢辞摆弄。
剑到弦处,姜烟完全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然后弓着腰,羞愤地将脑袋埋在枕头里。
谢辞顿住,缓缓收回手,眸色逐渐变得深不见底。
盯着姜烟看了许久,他才起身,脚步不稳地准备离开。
“站住!”
听到脚步声,姜烟猛地从床上起来,鞋都没来得及穿就下了床。
因为太着急,膝盖猛地撞在中间的椅子上,痛得她面部扭曲,眼冒泪花地看着他,“你…”
话还没说完,人就腾空而起,谢辞一言不发,红着耳根将她抱回床上,不太干净的手朝她膝盖摸去。
姜烟忽地一缩,在他变冷的眼神下支支吾吾,终归还是将难以启齿的话说了出来,“你先洗洗。”
谢辞微愣,恰好屋外吹来阵风,将他额前的碎发撩起,露出那双暗晦不明的黑眸。
他动了动唇,终究没出声,转身朝浴室走去。
等他走了,姜烟才伸手捂住脸,不禁有些绝望,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谢辞肯定知道自己一开始就在装睡了,肯定觉得她也在享受。
该死。
等谢辞出来,她已经恢复了正常。
屋内的灯被打开,亮得人差些睁不开眼睛。
姜烟眯了眯眼,刚要伸手去挡,谢辞就走过来遮住了光亮。
两人四目相对,异样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姜烟率先败下阵来,她睫毛轻颤,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谢辞也缓缓收回视线,从一旁柜子里取出医药箱,抹了药膏,朝她膝盖抹去。
她的皮肤娇嫩,那么一撞,就已经青了。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姜烟不禁缩了下腿,对上谢辞抬起来的眼,她捻了捻手指,表情不太自然,“疼,疼得很。”
“烟烟什么时候醒的?”谢辞又垂下脑袋,动作轻柔了些,他问着,语气不明。
“…”
姜烟眸子闪了闪,心脏一紧,把问题抛了回去,“你每天都趁我睡着吃我豆腐?”
“嘶…”
这话一出,谢辞的手指忽地摁在她的伤口上,痛得姜烟闷哼一声。
若不是见他愣住,姜烟都要认为他是故意的了。
又沉默了半晌,谢辞起了身,沉默地将药膏放好,然后转身准备出去。
“你给我站住!”瞧见他的动作,姜烟蹙眉,“你这样逃避,问题永远解决不了!”
话落,谢辞转身,猝不及防地将她压在身下,他眸色沉得可怕,俯身咬了下她的唇,这才低声道着,“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只要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我就解开这链子。”
“可烟烟总是不听话,我都甘愿被烟烟骗了,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可以是烟烟的,可是烟烟为什么还要去找其他人?”
“问题为什么要解决?现在就很好,我每天都能看见烟烟,烟烟也离不开我,简直…好极了。”
一连串的无理发言把姜烟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张着唇,一时间竟想不到该怎么反驳他。
对他这种不讲理的人来说,和他讲道理,他只会觉得你是个笑话。
还没等她想到措辞,谢辞已经起了身,像是落荒而逃那般,跌跌撞撞出了房间。
看着房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姜烟睫毛轻颤,心情有些复杂,半晌才回忆起他话里不对劲的地方。
她去找别人?找谁?
这件事分明就是他的错。
她都还没发火,他倒是先发制人了。
再且说,他都能找白月光了,她凭什么不能找个替身!
想通了,也把自己给想气了,姜烟起身,噼里啪啦一顿,将屋里砸得稀巴烂。
巨响悠荡在整个别墅里,听得人人心惶惶。
谢辞坐在客厅沙发上,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他手里叼着烟,烟头飘着白色烟雾,掩住他的面色。
“谢总…”
那男助理站在他旁边,犹犹豫豫出声,他整个人都有些紧张,被别墅里这气氛搞得惴惴不安。
谢辞回神,捻了烟,这才朝楼上走去。
从他下楼到再回去不过一根烟的功夫。
他这会儿害怕见到她,怕她说些什么伤人的话让他忍不住误伤她。
但听这动静,他若是不上去,估计一整晚都不会消停。
她不心疼,他心疼。
她若是睡不够觉,明天又该头疼了。
驱散掉身上的烟味儿,他轻舒了一口气,推开房门。
见他来了,姜烟提着陶瓷花瓶,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
她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心平气和,淡淡瞥了他一眼,“怎么?怕我把自己砸死,谢总的欲火找不到发泄处?”
谢辞微愣,心脏紧揪在一起,早便害怕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她竟以为,他将她困在这,是为了发泄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