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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巴掌声回荡在房间里,屋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压抑起来。

靳宴炎沾着泪花的睫毛颤了颤,他表情不太自然,抵在顾白胸口的手肘又朝前推了推。

顾白紧盯着他,眸子暗沉,深不见底。

“起开。”靳宴炎偏开脑袋不去看他,生硬的语气从嘴里吐出。

“你喝酒了?”

“嗯?”话题转得如此之快,靳宴炎怔愣了两秒。

刚偏头看向顾白,就被他趁人之危堵住了唇。

“唔…你…”

顾白将他从沙发上捞起来,健硕的小臂从他腿间穿过,随后将人稳稳放在桌上。

两人相视沉默,靳宴炎心底的怒意和气愤已经荡然无存了,此刻只觉得尴尬。

顾白看着他,轻叹了口气,伸手将他脸上的泪珠擦掉,“那天早上是你先跑掉的。”

穿起裤子就不认人了,睡妹子都没他这样绝情的人,虽然他没睡过,但好歹也得温存下再说拜拜。

他倒好,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人死没死都得从别人嘴里听到。

靳宴炎自知理亏,他垂下眸子,眼里闪过些躁意,心头闷得慌。

见他不说话,顾白捻了捻他通红的耳垂,“我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我喜欢的只有你。”

靳宴炎微愣,指尖轻颤两下,脑袋垂得更低了。

之前倒没觉得,但自从见了那女人,听了关于他们两人的传闻后,他才发现门当户对是有多重要。

他和顾白,一个是天上的凤凰,一个是地上的…野鸡。

就算顾白不结婚,他和顾白也没可能。

想到这,他心脏瞬间更疼了,揪得慌,一阵一阵的。

“你在想什么?”见他神游,顾白手指摁了下他的额头,整个人情绪不高。

哄人这事儿,他没做过。

以前吵架,靳宴炎总是没皮没脸地赖着他,然后说些骚话让他败下阵来。

“我们断了吧。”

清冷的声音从靳宴炎口里道出,他木着脸,像是铁了心要与了心要与顾白一刀两断。

他说着,揉了把头发,从桌上下去,“你结你的婚,我处理我的事,我们以后…就当陌生人。”

顾白了顿了顿,脸上染起一层阴云,他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抹红色的身影,眼尾泛红。

断?这辈子都不可能断。

除非他死。

“艹,你干嘛?!”

刚走到门口,人就被横腰扛起,他趴在顾白肩头,又气又怒,“你特么放老子下去!”

顾白自动忽略了他的声音,手用力环在他腰际,砰的一声巨响后将他扔进了车里,随后强硬地抓住他的手将他扣在椅子中间的细扣上。

昨夜下了些雨,空气湿漉漉的,带着些潮湿的泥土味儿,从车窗外传进来,萦绕在鼻息间久久不散。

顾白转身绕进驾驶座,斜眸看了眼后座上挣扎着想要起身的男人,眉峰微低,“你忍一会儿,回家就把你松开。”

靳宴炎咬着牙,抬眸怒视着他,“松开我!!顾白,你个狗东西!”

见他还能骂得出来,顾白瞬间松了口气,将车窗升起,开车绕出巷子。

车前脚刚走,红毛就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伤,嘴角泛着血,扛着铁锹,浑身都带着痞气。

……

“把谢辞叫来,我有事和他说。”

被困了两天,姜烟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个房间,除了吃就是睡,无聊得她感觉自己心里都快出问题了。

送饭的男人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姜小姐,你还是乖乖待着吧,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咂了咂舌,放下餐盘后转身出去。

姜烟沉默,她捏住桌上的筷子,朝米饭里使劲儿戳了戳,「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找到解开这破锁的办法?!」

「烟烟别催,我正在找。」007眉头紧锁,它就不明白了,明明还是一样的纹路,一样的锁芯,怎么就…不行呢。

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它一样。

姜烟吐了口气,一瞬间便没了胃口她扔下筷子,抬脚走到窗前。

看到窗户上因为防止她跑掉而设置的防盗网,她便更烦躁了。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冷风时不时从窗缝里吹进来,惹得人直打颤。

姜烟泄气,在床上滚了一圈后干脆进了浴室,准备泡个澡缓解下那股烦躁的劲儿。

浴室不大不小,墙壁上贴着全身镜,她放好水,刚准备脱衣服,忽地发现脖颈上的红点,她顿了下,伸手落下领口,惊恐地看见不仅脖颈,就连胸口都有两颗。

这两天基本都在下雨,而且这房间被堵得严严实实,根本不可能有蚊子进来。

一瞬间,她脑袋轰的一下。

所以…谢辞昨晚来过,而且她压根没察觉到。

不合理,完全不合理。

都吸出红晕来了,她怎么可能会一点都没发现!

所有的原因聚拢在…外面的饭上。

那饭肯定有问题。

姜烟咬了咬牙,谢辞竟然给她下药!他难道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会死吗!!

半晌,她才冷静下来,对着镜子眯了眯眼,这可是谢辞逼她的。

傍晚,谢辞才回来。

黑色的伞被合上,谢辞踏上台阶,清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谢总。”

见他回来,男人放下手里的空饭盒。

谢辞扫了他一眼,“吃了吗?”

“嗯,姜小姐都吃了。”男人点头,“对了谢总,姜小姐中午的时候说想见你。”

谢辞脚上的动作一顿,他眉心动了动,眼里柔色一闪而过,“嗯,我知道了。”

话落,他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表,已经十二点了,烟烟定已睡下了。

他眉眼舒展了些,抬脚朝楼上走去。

姜烟在别墅门打开的那一刻就听到了声音,她警觉地盯着门的位置,手掐着腕。

虽然今天没吃那饭,但到了十一点她还是困得要命,像被夺了魂那般,昏沉沉的。

她咬着唇角,硬忍着才没睡过去。

她今天一定要和谢辞摊牌,看看他究竟在发什么批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