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梭。”
顾白头也没抬,目光停留在他小腹的伤疤上,手指轻颤,片刻才落在上面。
“你知道他回来了?”靳宴炎愣了两秒,眸子微眯。
“…嗯。”顾白应声,没听到回应这才抬眸,瞧见他愠怒的表情,顿了一瞬,喉结缓缓滚动,指腹在他的伤口上摩挲着。
“上次让你给我当女伴,你拒绝了,我就是在宴会上看到他的。”
听到这事儿,靳宴炎僵了一瞬,耳根泛了些红,上次他纠结了好久,最终都换好了裙子,还托人给他化了个妆。
结果路上扶了个老太太,等到的时候顾白已经进去了,没入场邀请函,他就被那群安保给拦在外面了。
但这种事他绝对不能让顾白知道,不然在床上他就一直翻不了身!
“总之你没告诉我这就是你的错。”他磨磨蹭蹭从办公桌上下去,按住顾白的脑袋狠狠亲了下去,等到血腥味儿袭来,他才松口。
“消气了?”顾白手指捻了下唇上的血,看着面前喘着气的男人。
靳宴炎掀眸,额前的碎发乱飞着,触及到他的那一刻眼里闪过抹狡邪,“晚上让我在上面我就原谅你。”
“…好。”顾白眸色漆黑,语气不明。
见他答应,靳宴炎眉眼忽地上扬,转身又坐在了他的办公椅上,“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他为什么不把顾氏收购了?而要去收购不起眼的姜氏?”
顾白扯了下唇,揉了把他的头发,“你老公要是破产,你就得穿破烂了。”
靳宴炎盯着他,丝毫没有觉得这个想法不好,“要是你破产了,我可以当你金主。”
一想到顾白会成为他的金丝雀,每天换着花样在床上躺着等他,他就忍不住唇角上扬。
不知道他又在幻想什么,顾白往后靠在桌前,说出来的话有些无情,“你赚的那些钱不够我花的。”
这话打破了靳宴炎的幻想,他蹙了蹙眉,绕开话题,“所以为什么?”
“他收购了姜氏,那咱家小孩的梦想岂不是更遥远了?!”
想到这,靳宴炎气得差点爆了粗口,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把姜家那群牛马的弱点和肮脏事给挖出来了,这说换主就换主!
“这不一定是件坏事。”顾白看着他,思索两秒,把抽屉里的文件递给他。
“这是什么?”靳宴炎迟疑两秒。
看到上面的亲子鉴定他表情变得有些怪异,眉头也越拧越紧,但当看到结果时,他轻舒了一口气,“害,我说这是…”
话还没落,他便定住。
不是,白家和姜烟做哪门子的亲子鉴定?他没听说白家有个不见了的千金啊。
“白执记得吗?”
“整天念叨着要找胸前有痣的女人那男的?”靳宴炎眉头微拧,片刻才想起来。
“嗯。”顾白点头,或许…白家当真走丢一个千金,但白家隐藏得很好。
这样,就能解释白家为什么默默无闻这么多年了,也就能解释白家那群人为什么都莫名其妙了。
“所以…他们这是发现咱家小孩儿的姐不是他家走丢的娃,所以恼羞成怒了?”靳宴炎嘴角抽了抽。
癫,实在是癫。
顾白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沉默了片刻,脸上带了抹轻笑,“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智慧。”靳宴炎掀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聪明?”
“…嗯,嗯。”
……
“你在干嘛?”看着跪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姜烟眉头狠狠皱起。
谢辞微僵,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片刻才掀眸,语气试探,“烟烟…”
他一起身,姜烟便感觉到了手腕上被扯动的触感,她脸上多了抹烦躁,“我不是说过…”
话音在看到双向锁铐时戛然而止,她扯了扯唇,“你疯了?”
谢辞眼睛有些亮,脸上满是占有着她的喜悦,“这样烟烟就离不开我了。”
“…”姜烟算是低估了他的疯批程度,她捏了捏那锁铐,犹豫良久,最终心善了一回,没当着他的面直接把锁铐解开。
“先去弄早饭吧,我饿了。”姜烟起身。
见她没拒绝,谢辞的眸子瞬间更亮了,他唇角微勾,“好。”
下楼时伯俞正弓着腰辛勤地拖着地,看见谢辞下来,殷勤地喊了声,“少爷。”
但目光触及到姜烟,他立马变了脸,声音比蚊子还要小,“姜小姐。”
看见他,谢辞微愣,皱了下眉,“你怎么还在这?”
伯俞顿了下,悻悻一笑,“少爷,昨天的航班因为天气取消了。”
“今天的也取消了,明天,后天都取消了。”见谢辞要开口,他又急忙补充了一句。
看着他这撒谎不打草稿的样,姜烟冷笑了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伯俞眉头一皱,趁谢辞不注意瞪了她一眼,眸子里带着威胁。
姜烟搓了搓指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片刻动了动唇,无声地吐了一句话,“带我见姜笙。”
伯俞看懂了她什么意思,握着拖把的手动了动,想起她还有把柄在自己身上,瞬间又有了底气,“少爷,陈姨她回去生孩子,这一个月恐怕都得我亲力亲为照顾少爷。”
见他对自己的话没回应,姜烟朝谢辞身上靠了些,“阿辞,我想和你独…”
“啪嗒!”
话还没说完,伯俞手里的拖把便猛地掉在地上,他额头冒了几颗虚汗,抬头偷瞟了眼姜烟,使劲儿眨了眨眼睛。
“阿辞,伯管家他是不是眼睛抽筋了?他朝我抛媚眼诶。”姜烟撇了撇唇,柔弱地挽着谢辞的手臂。
伯俞瞬间一惊,忙不迭地起身,“少爷,姜小姐看错了,我只是眼睛进东西了,眯了下而已。”
说着,他紧捏了些拖把,睨了眼差点让他万劫不复的女人。
谢辞紧盯着姜烟,满脑袋都是她那两声阿辞,他晕乎乎的,唇角不自觉地翘起,她说了什么,他压根没听进去。
他只知道,烟烟的唇很软,亲起来像是会上瘾那般,让人醉生梦死。
这样的烟烟,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