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手指微蜷,轻应了声,“嗯。”
“你要去哪?”谢辞还没清醒,脑袋晕沉沉的,但身体先一步有了动作。
他熟稔地挪到床边,搂住她的腰,脑袋埋在她肩颈蹭了蹭。
姜烟眉心跳了下,听着他莫名其妙的问题,试探道,“去给你买吃的。”
话落她便感觉到面前的人僵了一瞬,随后睁着那双泛着泪花的桃花眼看着她,“要冰淇淋。”
姜烟眼尾上扬,继续忽悠,“好,你把钥匙放在哪的?”
听言,谢辞这才松开她,掏了掏胸前的衣包,从里面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她,“快些回来。”
“嗯。”姜烟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她揉了揉谢辞蓬松的头发,转身朝外面走去。
有研究证明,人受了重创后突然清醒,说话稀里糊涂,说明…他可能短暂性失忆了。
只是,谢辞这也未免太短暂了。
姜烟刚出病房,屋里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她脚步一顿,回头就看见惊慌失措的谢辞。
他怔愣地站在门口,看见她还在,这才大口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像是难以呼吸,整个人朝下坠去。
姜烟呆了两秒,上前接住他。
“难受,烟烟,我好难受。”谢辞掀眸看着她,语气哽咽。
豆大的眼泪掉下来,噼里啪啦地砸在姜烟手臂上,烫得她心尖直颤。
“烟烟…”谢辞抓着她的衣角,像蛄蛹似的拼命朝她怀里钻。
“你先别动。”姜烟眉头微蹙,按住他不停乱动的脑袋,低头吻住了他红得妖艳的唇。
她本意是给谢辞渡气,但对方似乎会错了意,胸口的起伏非但没缓和,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姜烟看着脸憋得通红还使劲儿回应着她的谢辞,眉头狠狠一拧,猛地伸手推开他,“我去找氧气瓶。”
她刚起身,裙角就被抓住,谢辞跌坐在墙角,唇角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揉虐了的洋娃娃。
姜烟眸子忽闪,随后猛地移开视线,心里默念着道德经。
她轻舒了一口气,耐心地蹲回他面前,捧着他的脸,“喘不过气就乖乖待着,我马上就回来。”
谢辞眸子眨了眨,手指微蜷,“烟…烟烟…帮我…”
“刚帮过了,不给力。”姜烟眼尾微皱,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拽开他的手朝一旁的仪器室走去。
十分钟后。
昏暗的房间里,气氛格外和谐。
姜烟一手举着氧气瓶,一手搂着谢辞的腰防止他落下去。
她撇了撇唇,瞟了眼谢辞逐渐缓和过来的脸,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姜烟换了下手,眉头微蹙,她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大半夜的,非得给自己找这么个麻烦。
谢辞像没骨头似的,紧紧靠在她身上,手还环着她的细腰。
“行了,我累了,你自己拿着。”姜烟手有些酸,不容拒绝地将氧气瓶塞谢辞怀里,随后端起一旁的水,刚准备喝一口,想到什么又迟疑了,硬忍着口渴把水杯放回去。
谢辞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她动一步,他的目光便紧随着动一下。
姜烟被盯得有些发怵,手不自觉地摸了下裙包上凸起的硬物,见还在,这才又放心下来。
有钥匙总比没钥匙好。
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间已经跳到了三点,姜烟瞟了眼时间,又转头瞟了眼谢辞,困得打了个哈欠,“那瓶早就见底了,你睡不睡?你不睡我可要回去睡了。”
谢辞盯着她,手指摩挲着手里的瓶子,黑眸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姜烟瞧着他那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样,也不想再折腾了,脱了鞋躺在他的大床上。
刚躺上去,铺天盖地的玫瑰味儿便袭进鼻间,呛得姜烟眉头紧锁,迅速从床上起来。
他这是直接灌了十几瓶香水在上面吧。
姜烟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悻悻转身,还是她的床睡得舒服,路过谢辞时她停了下,转头看向他,“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我房里睡,第二,你睡这,我回去睡。”
“我和烟烟一起睡。”谢辞放下手里的空瓶,方才抬起又落下的臀再次抬起来。
终于能睡了,姜烟躺在床上就困得眼睛打悬,但睡之前还没忘警告谢辞。
“那锁链对我没用,你应该也清楚,明天我醒来要是再看到我手上或者脚上有那玩意儿,你就等着一辈子也别想再见着我。”
谢辞眉心微动,伸过去想搂住她的手僵在半路,等她闭上眼睛,他这才又伸过去,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谢辞唇角微勾,全然将她方才的话抛在了脑后。
姜烟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了他的动作,但实在懒得动,就任由他去了。
……
“姜氏被收购了。”靳宴炎推门进去,他摘下头盔,露出那张妖艳的脸。
听到动静,顾白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转头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看到我不高兴?”靳宴炎走过去,极其自然地弯腰亲了下他的唇,随后顺势坐在办公桌上。
顾白愣了两秒,站起身来,伸手捏了下他额前的那撮红毛,“什么时候染的?”
聊到这个,靳宴炎瞬间起劲儿了,“东束他有个妹子,学发型设计的,准备过几天开个店,这几天给我们免费设计造型。”
“你不知道,那妹子有多漂亮,因为她,我那酒吧这几天营业额直接破了这个数…一千万!”
“那妹子简直是福星…唔…”
靳宴炎顿住,瞳孔缓缓放大,心脏猛烈跳动起来,耳根也逐渐染上些绯色。
“她能有你漂亮?”顾白狠狠咬了下他的唇角,感觉到血腥味儿,这才松口,谈起那妹子时眸子微眯。
“这没有可比性,她是女的,我是男的。”靳宴炎面带红晕,还愚钝地没察觉到不对劲。
“噢。”顾白盯着他,半晌淡淡应了声。
“对了,说正事儿。”靳宴炎将话题扯了回来,“你猜收购姜氏的是谁。”
“白家。”顾白掀眸看了他一眼,手不知不觉已经从他的衣口探了进去。
靳宴炎觉得有些痒,伸手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眉眼间带着严肃和神秘,“你猜现在姜氏最大的股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