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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压住内心的不安,缓缓道:“妾有幸见得,首辅府那幅群鹰戏海图,上有提字‘剑是昆吾切玉之劲铁,秋星为铓雪作镡。才动金环神鬼泣,未离宝匣蛟龙吟’,妾以为大人是惜刀剑之人,所以才想买下这柄刀送给大人,可以吗?”

原来如此……薛管事松了口气,这诗的确是首辅大人亲笔提的,况且,皇后娘娘与首辅的第一次,便是在这幅画下。

“酥酥,我希望你不要再存别的心思。”裴郁嘴角笑意淡淡的,可清眉秀目中却不含一丝笑,仅仅是一句话就将她精心想了许久的,唯一可以光明正大提出的理由,反驳的彻彻底底。

倪酥眸光微微凝固,纤长的指节紧紧攥住衣袖,垂下头,失落极了:“妾不敢再生别的心思……只是瞧着这刀匕精致,想让大人开心点……”

“酥酥若真想让我高兴,那今夜就多拿出些力气来。”裴郁似笑非笑,一根手指悬在半空,良久,缓慢的下移,点在她的腰际,勾住了女郎的玉带。

倪酥的掌心,不知不觉已经全然是汗,她眸光中满是惊恐和慌乱,匆匆扫过四周,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似的,这大庭广众,被人瞧去了,可不得了!

他故意不理会女郎的惊吓,复而执起她的手,拉离了那摊子,终是松了口,转头对薛管事道:“把刀包了吧。”

“微臣麾下良工巧匠举不胜举,造出兵刃无数,不需要这么个小巧的刀匕,可酥酥是个弱女子,想来还是备上一把防身吧。”

他嗓音温柔至极,语调轻快,可就是叫人头皮发麻,这男人一向心眼比旁人多出好些。

倪酥不免担心,他是不是……察觉了?

“谢首辅大人。”

她软声应答,可精致的眉眼却黯淡起来,真像是为了他不肯接受自己好意的礼物,而失望沮丧。裴郁的一双凤眸,不动声色望着女郎,直叫她不敢抬头,紧张到喉头干涩,甚至走路差点跌跤。

裴郁伸出手指,触了触她的唇瓣:“走吧,今晚我进宫陪着酥酥。”

倪酥的一颗心起伏不平起来,有些慌乱又有些隐隐期待,心中暗暗想,这可是你自己给我的机会。

两人只逛了一个时辰,便有侍卫前来禀告要事,他命薛管事送自己回去,转身便去处理政务了。

倪酥抱着装刀匕的盒子,回到坤宁殿,在人比肩迭踵的街市走了一遭,难免发汗,身子黏腻不爽快。籽月伺候她洗浴,目光落在那锦盒上,微微疑惑。

她并不知女郎的行刺计划,倪酥也不打算告知她,搪塞几句,便打发她出殿了。倪酥将刀匕取出,思来想去,藏在了软枕之下。

不告诉籽月,只是不想连累她。

籽月想要她活下来,必然不会同意她刺杀的计划,况且,大明宫到处皆是裴郁的眼线,就算她得手,也难逃一死。

她孤身一人,早已无牵无挂,只希望不要再连累到旁人。

倪酥呼出几口沉重的气息,坐在榻边呆愣许久,又精心装饰了一番,等着他过来。

子时已过,裴郁还是没来。

外头云聚风变,晴过天阴,泼墨似的黑夜裹挟进了浓重的雾气,一切密不透风,疾风吹的树桠次啦碰撞,风雨欲来。

籽月今日守夜,心里正欣慰首辅大人今日不来,那女郎今夜就不用受折磨,可正想着,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心里咯噔一声,欲通报,却被首辅制止,只能满腹怨气的兀自退下。

娘娘今夜必定又被他折腾一宿!

裴郁径自跨入殿内。

倪酥才沐浴过,乌发散落,着一身浅紫的轻纱罗裙,殿内的灯烛静静地燃着,昏黄忽闪,香炉中一道细细的香烟袅袅升起,空气中除了幽香,还挟着丝丝沐浴过后的水雾气。

听见脚步声,女郎回身,缓步靠近,在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首辅大人。”

裴郁呼吸一沉,带了些沙哑:“酥酥在等我?”

女郎语气幽幽,温热的呼吸自丰润樱唇间溢出,似有若无的轻拂过男人脖颈处的敏感肌肤,引得他喉结上下滚动。

“大人说今夜会来,妾身这才等候的。”

第一次,她目光中带着柔顺与依赖,柔情似水般瞧着自己,裴郁直觉不对劲,可双脚像生了根,灌了铅似的,想挪都挪不动了。

女郎身上是沐浴后并未全然褪去的水汽,在早春微凉中缓缓氤氲而出,引发出阵阵勾魂摄魄的芙蕖花香。

香气萦绕在鼻尖,钻入男人的四肢百骸,天生的魅惑,勾人于无形间。

他饶有趣味的同她周旋,欣赏她目的性极强的演技,却也深陷其中。

抑制不住的垂眸,俯视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漆黑的瞳仁燃起烧灼,自那乌黑顺滑的发丝缓缓游弋下滑,掠过女郎风流妩媚的含春杏眼,小巧挺直的鼻梁,末了,落在那两片丰润柔软的樱唇之上,

沐浴后,她原本的脂粉洗尽铅华,天然无雕饰的美玉,清纯与妩媚,她是顺从匍匐等待人抱养回家的猫儿,是被捕兽夹夹伤的小狸奴,激发着男人最深的欲念。

而她自己,对这天真的诱惑力竟然浑然不知。

昏暗的灯火下,裴郁靠近一步,他想摸一摸那张总是牵动他内心惊涛骇浪的脸:“让我猜猜,酥酥有什么目的?”

女郎眸光一凝,却兀自垂首,嗓音软软的,带着点委屈与埋怨:“我以为,你会早早来。”

裴郁清晰无比的看到,她柔软的唇瓣上细小的动人纹理。

然后,倪酥主动的投入他怀中,额头轻轻抵着那坚硬如铁的胸膛,小猫似的,匍匐在男人怀中。

霎时,一只看不见的火折子,“唰”得一下点燃一簇火焰,猛的投入他的身体,顷刻就引燃出难以消磨的熊熊烈火。

热意从胸膛传至全身,全都汇集至下腹处,壮硕的肌肉渐渐紧绷起来,深沉如黑夜的凤眸愈加幽暗。

“酥酥撒娇了呢。”他的嗓音又哑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