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个老实人实际上是个家暴的变态,他经常喝醉酒疯了似的打我朋友的母亲。”
“我朋友劝母亲跟他离婚,但母亲不肯,她已经被打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离不开那个男人了。”
“但我朋友知道,再这样下去,母亲迟早是要被打死的。”
“她想要救母亲出火坑,为了母亲,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有一天,那个男人又喝醉酒了,我朋友想了一个完美的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男人。”
“他们住在乡下的两层小楼里,男人家里钱不多,因此还是以前那种年久失修的房子。”
“我朋友早就发现二楼的木质栏杆朽坏了,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断裂。”
“于是她将酒醉的男人拖到了阳台上,就放在那朽坏的栏杆旁边。”
“然后,她就躲在暗处,悄悄地观察,一直等了很久,那男人被尿憋醒了,摇摇晃晃地起来想要上厕所。”
“就在他扶着栏杆想要站起来的时候,栏杆发出卡擦一声响,断了,他从二楼摔了下去,而楼下正好有一块大石头,他的脑袋砸在大石头上,血溅当场。”
“男人死了,我朋友以为她们母女俩终于可以好好过日子了,没想到她有天放学回家,却发现母亲喝了农药自杀了。”
“母亲给她留了遗书,告诉她,她所做的事情,她都看到了,她无法接受自己乖巧的女儿变成杀人凶手,于是走上了绝路。”
女孩的声线很适合讲恐怖故事,再加上她的神情和悲凉的语气,众人都觉得置身于一股又恐怖又绝望的情绪之中。
薛东篱察觉到,那股力量变强了,比之前几人加起来都要强。
有人忍不住问:“后来呢?”
黑长直阴森森地望了他一眼,道:“后来,我的朋友受了很大的打击,她认为一切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她恨所有家暴的男人。于是她利用自己人畜无害的外表,接近那些家暴的男人,然后将他们绑架到家中的地窖之中,将他们对家人造成的伤害,又还到他们的身上。”
“她再也没有杀过人,但她将很多人伤成了重伤,然后扔在大马路上。”
有人问:“那她被抓住了吗?”
黑长直女孩阴森森地一笑,道:“俗话说得好,久走夜路必撞鬼,她在一次将家暴者扔马路上的时候,被监控摄像头拍下来了,调查局的探员很快就找到了她。”
“她不愿意被抓,于是跑到了后山,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有人问:“她死了吗?”
“没有人知道。”黑长直女孩摇了摇头,道,“调查员们在悬崖下面搜寻过,但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据说是被野兽吃了,尸骨无存。”
这个故事令人唏嘘,众人低低地叹了口气,薛东篱却隐隐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身上都有一层淡淡的能量笼罩。
她暗暗吃惊,黑长直女孩的故事在他们之中产生了共鸣,因此言灵的力量更加强大。
她忍不住想,若是在直播间里讲恐怖故事,是不是效果也会这么好?
不,言灵的力量是有限制的,一般的人很难用言灵之力通过视频辐射全国。
要是谁都有这能力,那还修炼干什么?
天天讲恐怖故事不就行了?
当年的言灵时代,就是因为言灵的传播范围太小,才慢慢衰落灭绝的。
很快,一圈人都讲完了,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薛东篱的身上。
“该你了。”红年妇女说,“只有你没讲了。”
薛东篱略一沉吟,道:“既然如此,我就将一个我亲身经历过的故事吧。”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做个游方医生,来到了一个小镇。”
“我一到这个小镇,就觉得不对,这小镇的阴气很重,仿佛有妖魔盘踞。”
“进入小镇之后,居民对我还算热情,听说我是游方医生,他们便建议我去镇上的大户刘家,给刘家的大少爷治病。”
“这个刘家大少爷,从小体弱多病,一直娇养着。医生说他活不过十八岁,但他竟然活到了二十六,还娶了三个妻子,只是身体一直不好。”
“如果我能治好刘家大少爷的病,肯定能得一大笔钱。”
“于是我来到了刘家,刘家本来是不相信我的,但还是接待了我,还是刘老爷和刘太太亲自接待的。”
“他们对我很满意,本来说好住一晚,第二天就给刘少爷治病,谁知当天晚上,我就被下了药,抬进了刘少爷的房间。”
“刘少爷的房间之中张灯结彩,贴着大红喜字,挂着大红灯笼,像是新婚之夜似的,我被放在婚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到了半夜子时,刘家大少爷来了。”
“我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帘帐之外,身材瘦削,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晕倒似的。”
“我问他是不是刘少爷,他没有回答。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端给他一碗药,说:‘大少爷,只要完成这次的洞房花烛,您的病就能全好了。’”
“说完那丫鬟就退了出去,刘少爷来到床边,掀开了帘子,我这才看清了他的样貌。”
“他的黑眼圈很重,脸庞凹陷了下去,身体也极为消瘦,露出来的手臂只是皮包骨,皮肤还发青,就像个痨病鬼一样,看上去极为可怖。”
“最可怕的是,他身上聚集着一股浓烈的阴气,比死人身上的阴气还要多。”
“他正打算脱衣服,我大声斥责他,说他强迫于人,不是君子所为。”
“他很痛苦,说自己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说着,他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当然没有被一杯小小的迷药给迷住,立刻起身将他打晕。”
“那婚房之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我循着药味找过去,在婚房的后面,发现了一间密室,那密室之中,赫然立着三口大缸!”
“待我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那大缸之中,满是黑色的药汁,而药汁之中浸泡着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