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木邵衡的意思很明确,那群余孽一刻也别想多待。
能早一刻滚,就绝不晚一刻。
多收留她们一会,都是脏了地。
那位长公主的尸骨,更是。
陈统领是个聪明人,不打算给自己找不痛快,立马打消替常嬷嬷传话的念头,赔着笑道:
“王爷尽管放心,在下动作麻利得很,这就押解那一帮子畜生离开王府,滚出西南。”
木邵衡满意地点头,瞥了身边的心腹小厮一眼。
心腹小厮会意,带着陈统领下去领赏了。
不料,陈统领的不作为,却让常嬷嬷愤慨不已,她情绪激动地谴责道:
“陈统领,月华长公主生前待你不薄啊,好几次于你有恩。否则,皇上也不会特意派你前来办这个差事!”
“事后,若让皇上知道,你有机会报恩却狭隘不报,你猜猜你会有怎样的下场?”
这便是威胁上了。
陈统领头疼道:“常嬷嬷,并非本官不愿意,实在是王爷他忌讳得很,完全不给机会啊……”
常嬷嬷不以为然:“王爷不给机会,是因为他心底还恨着咱们长公主,心里有误会!”
陈统领一脸无奈道:“王爷不乐意见,本官也没招啊。”
常嬷嬷不愧是常嬷嬷,常年替长公主出馊主意的,眼珠子一转,点子就来了。附在陈统领耳畔一通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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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尘哥儿年幼嗜睡,在花园玩累了,便窝在木邵衡怀里沉沉睡去。
木邵衡正抱着儿子往小家伙的寝殿走,小厮追上来禀报:“王爷,陈统领突然折返,说是有急事求见。”
木邵衡微微蹙眉。
傅玉舒温和地笑道:“夫君,你去吧,我抱尘哥儿回寝殿便是。”说罢,作势要将儿子从丈夫怀里抱过来。
“无碍,寝殿又不远,让陈统领在书房外等着便是。”木邵衡看了眼小娇妻,笑着拒绝道。
甚至,为了儿子安稳睡觉,他脚下的步调依旧平缓,丝毫不因为陈统领有急事求见便加快节奏。
见丈夫如此宝贝儿子,傅玉舒自然更满意,再不多说什么,幸幸福福地走在丈夫身边,夫妻俩一块送儿子回去。
两刻钟后,木邵衡折返。
在书房门口等候的陈统领,连忙带着身后的小跟班,一块上前请安。
“陈统领去而复返,究竟所为何事?”木邵衡开口问道。
陈统领压低嗓音,一脸紧张道:“王爷,事关机密,下官恳请借一步说话。”
机密的话,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木邵衡也就没拒绝,直接把陈统领往书房里带。
不料,跟进书房的不止陈统领一人,还有他又矮又胖的小跟班。
而陈统领的小跟班,前脚刚跨进书房门,就紧急上前两步,“噗通”一下跪倒在木邵衡跟前。
这动静太大,木邵衡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竟见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常嬷嬷。
木邵衡本能地双眉紧蹙:“怎么是你?”语气里更是饱含厌恶。
常嬷嬷连忙把握机会,哭诉道:
“王爷,您冤枉月华长公主了。”
“长公主一直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从未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啊。您仔细回忆回忆,你俩的初夜她可有落红?”
“她是以完璧之身伺候的您啊。”
言下之意,月华长公主并未乱搞,始终是冰清玉洁的处子,绝非居心叵测之人宣扬的那样——恶心巴拉地养面首。
“王爷啊,当初皇上紧急下嫁胞妹,是有求于西南木府啊。这样的大背景下,长公主又不是脑子有坑,怎么会在新婚之夜就养面首呢?”
一句话,常嬷嬷极力澄清月华长公主压根没养面首,身子是干净的。
干净的!
干净的!!
全是新王妃娘家人栽赃陷害,挑拨离间而已。
“还望王爷明察啊!”
不料,她一通输出,却没得到木邵衡半点回应。
木邵衡的表情始终冷冷的,满目嫌弃,没有一丝动容。
常嬷嬷以为自己哭得眼花了,看错了神情,赶忙用衣袖擦掉眼泪再看,却见木邵衡语气冰凉地讥讽道:
“常嬷嬷,你是念过书的,你可知‘熟能生巧’这个成语的含义?”
常嬷嬷一脸懵,好端端的扯这些不相干的成语做什么?
下一刻,却见木邵衡一脸嫌恶道:
“常嬷嬷,你怕是不知,那位高贵的长公主很会接吻吧?那些技巧比本王都厉害多了。她是跟谁一次又一次练出来的,你心里没个谱?”
当初,木邵衡还以为月华长公主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眼下才知道,里头竟有那样一段插曲。
光是想想就要作呕,好吗?
常嬷嬷:……
脑子嗡地一下,险些炸开。
原来是这样。
竟是这样。
难怪无论她如何辩解,在王爷面前都那般苍白无力,说什么都要彻底与她的长公主划清界限。
可常嬷嬷不愧是忠仆,总想尽力为自家主子开脱。
于是,她很快又抱住木邵衡大腿哭诉道:
“王爷,长公主当年年幼,不懂事啊。她以为坚守住底线,不拉开衣裳不上床,就算不得什么的……”
呵呵,这话说的,不上床就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就依旧冰清玉洁?
唇舌的接触,不算接触?
更何况接吻的男女,有几个能忍住只亲不摸的?
乱搞十几年,现在跟他说算不得什么?
当他木邵衡是圣人啊,既要接受她主子的精神出轨,还要接受她主子的肉体出轨?
木邵衡实在听烦了,一脚踹开常嬷嬷。
把门外守着的心腹小厮叫进来,厉声喝道:“把这个老妇拖出去,拔掉舌头,再轰出西南。”
处置完常嬷嬷,木邵衡又冷冷地瞥向陈统领:“陈统领,你办差的本事是越发好了,罪奴三言两语就能让你软了耳朵,配合作妖。”
陈统领吓得赶紧跪地求饶。
可木邵衡依旧不打算放过他,冷冷道:
“既然陈统领没本事办好这份差事,那就换人,交给锦衣卫承办。陈统领,你哪来的回哪去,好走不送。”
此言一出,陈统领险些没吓死。
他奉景德帝之命,千里迢迢来到西南,结果得罪了王爷两手空空回去?那岂非坐实了能力不行,仕途要毁在这了啊。
陈统领吓得狂磕头,一再保证道:
“王爷,下官一时糊涂,再不敢了。下官这就押送罪妇尸骨和罪奴们进京,保证消失得干干净净,再不给王爷和王妃添堵。”
“下不为例,滚!”
陈统领这回果然滚得贼快,丝毫都不敢耽搁,连夜押送月华长公主的骨骇和十几个断手断脚的罪奴出发,深夜都不敢停。
昼夜兼程,直到几日后彻底走出西南境内,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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