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几乎是一路小跑至自己居住的凌霄阁中
心中却是无限的凄凉。”
“娘娘,娘娘您慢些。”微澜紧紧的跟在皇后身后
好不容易皇后才停下,微澜已追的气喘吁吁:“娘娘?
您,您不要相信她们说的,或,或许她们是在胡言乱语呢。”
皇后目光呆滞道:难怪?难怪这府里人人都躲着本宫,瞒着本宫
原来父亲被下了狱,原来母亲之死另有隐情?
父亲?是父亲伤了母亲
所以?皇后一脸的震惊,微澜也被惊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皇后努力的使自己整理了思绪后道:这件事绝非空穴来风,待本宫一探便知
走。”
皇后说罢,便带着微澜去了博凌长公主生前的居所,一路上很安静
乃至到了住处后才发觉大门紧闭,却无一人看守
微澜好奇道:“这,这怎么无人呢
皇后更加疑惑,一把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微澜连忙跟着
只见住所院中一片荒芜,寂静无声,只有两三声夏夜的蝉鸣
皇后仔细观察着一切,直到走进博凌长公主的房中,正殿里却是一片狼藉
满地是博凌长公主当初摔砸的东西,都还原封不动的留着,却是无人收拾
微澜不可置信道:“这,这是怎么了?”
“什么人?
突然有人进入了这里,也发现了她们
来人急忙闯了进来道:“什么人胆敢擅闯长公主房中
看小爷我不…?”
话还未说完,走入的冯夙却看到呆呆的站着的皇后和微澜。
“皇,皇后娘娘?”冯夙很是吃惊的样子
“二公子安。”
微澜行礼问安
冯夙咽了一口口水拱手道:“不知皇后长姐在此
臣弟多有打搅了,只是,只是这里之前被父亲下令
所有人不得进出,所以才会关闭大门,臣弟这也是来整理亡母遗物,所以才?
不知您是?”
皇后看着冯夙一脸正义道:“本宫来看看
夙弟,你是自家人,本宫希望你不要和她们一样,欺瞒本宫,你与本宫实话,
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生前与父亲又发生了什么?
“皇,皇后姐姐您说什么呢,臣弟不知。”
“你撒谎!”
皇后有些气道:“难道你也不肯与本宫说实话吗?
冯夙为难道,“不,不是臣弟不肯与您说实话,乃,乃是大哥哥叮嘱我们
不许胡言乱语,所以,您就不要为难臣弟了。”
皇后一个踉跄险些晕倒:“原来,原来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发生了这种事,父亲,他怎能如何狠心?
“冯夙忙道:“娘娘,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是再怎么追查也没用了,如今之计
便是好生厚葬母亲大人才是,以宽她的生前委屈
至于父亲,他如今已经被皇上关起来了,再追究什么也是无义了,您还是节哀吧
说罢,冯夙向皇后躬身告退。”
虽然冯夙没有说明博凌长公主的死因,但是他这番话无疑是让皇后更加确定了事实的真相
皇后环顾着屋里的所有陈设,心中难过道:“母亲,是清儿不孝
是因为清儿,您才受如此委屈,我没能给您带来荣耀,还连累了您
女儿,女儿不孝啊。”
皇后哭着跪倒在博凌长公主的屋内。
微澜忙安慰皇后道:“娘娘,您节哀啊
谁都不想是这个结局,逝者已逝,生者还需振作起来啊
皇后摇头道:“不,一切都是因本宫而起,母亲更是因本宫含冤而亡
本宫放不下,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不过是太想保护自己的女儿罢了
可是本宫却从来没有为她考虑过,更未曾为她着想过
一天都未尽孝,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本宫,本宫好悔,好恨啊
微澜也动容的抱着皇后,用自己苍白无力的语言安慰着她。
而那几个议论的丫鬟在皇后走后,却悄悄去了冯昭仪住所,在得知她们的话后
冯昭仪满意笑道:很好,下去领赏吧。”
第二日一大早,冯府上下便忙碌起来,冯熙不在
冯府的大小事便一律由长子冯诞代管,也让冯昭仪和冯夙心中颇有不爽,但碍于嫡庶身份
有别,也不敢多言
“起灵!“随着一声吆喝,博凌长公主的棺材被众人抬起
冯府上下所有人白衣素镐,哭泣声一片
很是恭敬的送别这位长公主和冯府的当家主母
送葬的队伍更是浩浩荡荡的排满了一整条街。
终将博凌长公主寿终正寝,皇后和冯昭仪在送别博凌长公主后也被接回了宫
只是就在博凌长公主安寝之后,便有民间百姓议论纷纷,传言冯熙苛待发妻
以至博凌长公主郁郁寡终,冯熙甚至还对博凌长公主动手
后将她关进下人所居住的地方,不给饱饭和用水,以至于博凌长公主生病后故意隐瞒病情
不请医,以至于博凌长公主病情加重,说的有鼻子有眼
众人皆纷纷指摘冯熙的狠毒和狠心
百姓们议论纷纷,消息也就不胫而走传入宫中。
”娘娘,娘娘不好了。
在听到传闻的微澜着急的跑到上阳宫,对皇后回禀着风言风语
长公主的事不知被什么人传到宫里来了,宣正殿里已聚集了很多言官
纷纷上表,皇上要严审老爷,老爷凶多吉少啊,您快想想办法吧
可皇后却是一脸无所谓道:“皇上是什么态度。”
微澜忙道:“听闻皇上龙颜大怒,斥责老爷胆大包天”。
“那姑母呢?”
太皇太后?微澜想了一阵后道:“太皇太后这些天在静养,这件事或许皇上下令
还未让太皇太后知晓,否则怎会没有一点动静?”
皇后沉声道:“那你认为,如此对待结发妻子之人,需要被原谅吗?
换做你,你能原谅吗?”
面对皇后的发问,微澜不知所措道:“奴,奴婢…
皇后叹气道:“自古因果报应,这件事本宫管不了,也不想管。”
微澜吃惊道:“那,那您的意思是?可那毕竟是您的生父啊
皇后冷哼一声道:“在他虐待母亲的那一刻,便早已将这份亲情亲手断送了
来人,给本宫准备笔墨。”
微澜不知所以,也便命人去准备了
皇后在写完之后,一身素衣素妆去了宣正殿。
李公公看到皇后前来,忙上前迎接道:“大中午的,日头这么热,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有事通传一声便是了。”
“本宫要见皇上。”皇
后缓缓说出,李公公看了里殿一眼后道
“娘娘来的真不是时候,皇上现下正和几位大臣讨论事情呢
说不见任何人。
“那本宫就在这里等,等皇上见本宫。
皇后很是倔强,微澜忙道:“娘娘,站在这里会中了暑气的,我们还是待会再来吧
“皇上,臣妾求见。”
皇后没有听他们的话,而是大声呼喊着皇上
李公公忙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皇上他?”
“怎么回事?”
里间的皇上听到外头的喧闹,李公公忙进入回命道:“皇上,是皇后娘娘
娘娘执意要见您,说您若不见,她便不走了
“她又出来作什么妖?”
面对皇后,皇上已是很不耐烦:你去告诉她
若她是为着冯熙求情,就让她死了这条心吧,冯熙所犯之罪,天理难容,人心难平
“臣妾不是来求情的。”
皇上还未说完,便见皇后已经硬闯了进来
侍卫们忙请罪道:“卑职们没拦住,皇后娘娘,且又不敢来硬的
皇上恕罪。”
“皇后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皇上不悦,几个官员看到这般形式,忙识趣道:“既然皇上和皇后有要事相谈
臣等不便打搅,先告退了,臣等告退。”
众人向皇上皇后分别行礼后退出
皇上一脸不悦道:“你还想说什么。”
皇后吩咐众人退下后,扑通一声跪下道
臣妾恳请皇上,不要念惜臣妾和冯家,严惩父亲。”
“你说什么?”
皇上原以皇后要替冯熙求情,可没想到皇后居然说出这般话
皇后拿出自己写下的话交给皇上过目道:“这是臣妾昨夜在冯府的所见所闻
如今一切都得到了证实,更是有人证可以证明
母亲生前遭厌弃,父亲多番苛待她,下人不尊她,府中上下无人敢管此事
否则就会被父亲处死,臣妾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深感痛心
所以臣妾请柬,请皇上严惩罪臣冯熙,以正国威!
皇后说完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以表自己的立场
皇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许久后才开口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哪怕他是你的父亲?”
“是。”皇后决的说出这个字。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道:“好,朕明白了,朕会连夜审你父亲
倘若事情属实,他苛待先朝长公主,逼死发妻手段残忍,朕不会轻饶他的,”
“多谢皇上为母亲主持公道,您放心,不管您最后做任何决定
臣妾都不会多言一句,臣妾告退
皇上望着皇后离去的背影,久久沉思着
最后才吩咐李公公道:“带冯熙来。”
李公公不敢耽搁,立即去了大牢将冯熙押解而来
冯熙被脱去官袍,身着囚服,披着凌乱的发髻,带着手铐脚铐
被侍卫们押着走入,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很多,像是一夜白发
而皇后走出宣正殿后,并没有回宫,而是躲在角落里
静静的看到冯熙被人押解而来之时,心中却有着莫名的酸楚
皇后捂着嘴,难过的看着冯熙被带入
太子府中风平浪静,彻底失宠的太子倒是彻底放纵了自己
在府中大摆筵席,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一伙戏班子,在府院中打造了一个戏台子
太子一脸满足的坐在下面看着戏,太子府剩余不多的的下人们也都伺候在侧
给太子端茶倒水,揉胳膊揉腿,虽然太子失宠,但只要太子名分还在
下人们也都不敢怠慢这位太子
尤其是听说皇后复出之后,便也虽有怨言,但都敢怒不敢言。
太子如此生活实在惬意
而远远站在一旁的太子妃刘氏却忧心忡忡。
正要上前,却一把被她的侍女沉香拉住,沉香道:“太子妃,您就不要过去了
您忘了,上次就是因为您说了太子几句,惹得太子震怒,怒斥了您,还让您静心思过
不要管这些事。”
刘氏依旧道:“可眼看着他一天天就这么消沉下去
我怎能不管?为妻者,本应该劝谏丈夫,就算太子要休弃我,我也要说
说罢不管沉香的阻拦,上前与太子说道,只是却被一个侍卫拦住
“太子妃留步,太子有令,不许您近身。”
太子爷。”
刘氏是急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不远处的太子道:妾求您了
您不要再这么消沉下去了,如今国事要紧,您要谨遵父皇的旨意,用心读书
为国分忧啊,您每日如此消耗时间,消沉心智,若传出去了只会惹得父皇更加不满啊
正在兴头上的太子不耐烦道:她怎么又来了?
总是日日用规劝之名,打搅本太子的雅兴,李彪。”
伺候在一旁的李彪忙会意道:“是,太子
说罢朝着太子妃走过道:“我说太子妃啊,您还是回自己房中吧
太子也不能永远纵着您管他不是?
男子志在四方,太子如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
身为内眷,您理应顾着顺着太子的心意,您再这么闹下去太子会烦的,那可就不好办了”
太子妃死死的盯着李彪道:“身为太子的近身文书侍郎,你不仅不规劝太子
往好处引导,还日日纵他如此荒废无道,你安的什么心!”
见被刘氏戳破,李彪心里顿时着急起来,但依旧镇定道
太,太子妃,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这无须有的事
太子重视鄙人,鄙人自然是要以太子的心思意念为重,您,您冤枉鄙人了
“是吗?你当真是真心待太子吗?”
刘氏果然是疑心李彪了,李彪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害怕刘氏再看穿什么,于是忙着急道:“快,将太子妃扶回寝殿
太子,太子明鉴,妾是为您的前途着想,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爷,爷您与妾说说话啊。”
太子妃依旧对太子抱有希望,希望他能听劝
可是此举却让太子更加心烦,不禁加大语气道:“李彪,你怎么办事的
她怎么还在这?
李彪忙道:“是,是,是,鄙人的过失
后对太子妃道:“太子妃,您也看到了,太子不喜您在这里,您还是快走吧
来人!”
李彪一声令下,便有两个下人上来,强行架起了太子妃
太子妃却一把挣脱开众人后道:“本妃自己会走
后又看向太子,却见太子居然怀中搂着一个昨夜刚宠幸过的丫鬟
那丫鬟极尽妩媚的在太子怀中撒着娇
惹得太子哈哈大笑,这一幕使刘氏的心彻底凉了
带着眼角处滑落下来的泪水,决然的转头离开。
而李彪看到这一幕则是轻笑一声
回到太子身边复命,太子道:“走了?”
李彪回到:“是,只是太子妃好似极为不满。”
太子冷哼一声道:“原是本太子觉得这些年亏欠与她
所以才抬了她做这太子妃,可不曾想她居然把自己看的如此之重
还来管教本太子,她还不配。”
“太子殿下息怒,来,兰儿喂您吃一个葡萄
怀中娇羞的女子,将一个大大的葡萄剥去皮后,喂进太子嘴中
太子满意道:“好,好,还是我的兰儿善解人意,不像那个妇人
“哎呀,太子。”
娇媚的声音让李彪听了,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太子更加兴奋道:“传本太子旨,兰儿很合本太子心意,立为侧妃
至于太子妃?
太子想了会后道:“每日给他供应上吃食不要饿死就是
只是让她无事不要出来走动了。”
李彪听罢会意道:“鄙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