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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安郡主之女回京来,可是说了亲事?”

裴岸听父亲如此问道,摇了摇头,“倒是不曾听说。”

“前些时日,老友来访,提了一嘴,说要把金大姑娘说给秦家二郎。”

裴岸一愣,“怕是不能。”

“如何?”裴渐回望,“当年你们兄弟好友几人游学,去了边塞之地,宏安郡主好生招待你们,如大姑娘与秦家成了,不枉一桩好事儿。”

裴岸想来,有几分不确定,“不瞒父亲来说,二郎、三哥、我与拂云历来交好,倒是不曾听说拂云与二郎有意。”

“有这样的事儿?”

裴岸点头。

“二郎那性子您是知道,他秦家上下都磋磨不动,况且他未来婚配,东宫定然不会旁观。”

“皇长孙是太子妃所诞,而今聪慧伶俐,说来是好事儿,不过……圣上龙体康健,未来还需多看。”

“是啊,如今二郎心思也不在这上头,平日里同拂云小有来往,二人从不见旁的情愫。”裴岸甚是坚决,裴渐却笑了起来,“你啊,你知道什么,大家闺秀岂能同楼子里的伎子那般轻佻浮夸,并是有意,你这样的木愣子,又能看出几分——”

被自家老父亲嫌弃的裴岸低头浅笑,“如若他二人有意,倒确实是桩美事。”

“贺家式微,可惜了大郎。”

贺大郎,金拂云那失了性命的未婚夫,裴岸点头,“父亲所言极是,贺家二郎、三郎资质平平,如今还是秀才,只看以后。”

“金贺两家断然再无联姻可能,大姑娘入京,定然是要寻桩好婚事。这么说来,大将军那边也自有考量。”

裴岸沉吟片刻,说道,“父亲勿忧,大姑娘家世人物都是一等一的好,回天家怕是不大能够,如今圣上的几个皇子,俱有打算。若就在京城上下,无非也就是那么几家,且看就是。”

只是秦庆东与金拂云?

裴岸仔细想了想,好似秦二郎倒是对拂云多有照管,比他上心多了,难道——,还真被父亲说中了?

眼看天黑亮了灯,裴渐才撵了他,“回去吧,那大姑娘的婚嫁大事自有宏安郡主与大将军操心,你如今有了家室,观舟也对你一片爱意,不喜你与旁的女子亲近,那就疏离着些。”

裴岸道了是,但知道父亲有所误会,还是加了一句辩解,“我与拂云只是兄妹情意。”

“去吧。”

目送四子离去,没多大一会儿裴海求见,召到书房里,主仆密语起来。

“如今边境安宁,圣上数次有意要换防,大将军上了几次书明里暗里拒了,大姑娘自然入不了天家。”

裴海斟酌片刻,低声说道,“四公子一片至纯,可有一事儿虽不大,但还是想说与老爷您听听。”

“说来。”

“先前四少夫人跟前的一干婆子丫鬟打发出去,其中两个大丫鬟前脚送到牙婆子那里,后脚大姑娘就遣人赎了回去,属下几番打探,如今是伺候在大姑娘身边。”

裴渐面容沉静。

“老爷,如若说正常采买,这时辰掐得有些未免太巧。”

“是太巧了。”

裴海又道,“先前那伙神婆,属下遣人去撵,左右他们是磨蹭了二日,方才不情不愿离了京城,仙大娘子变卖家产时,还死当了两盒首饰,正巧是府上私产。属下寻来一看,竟是有一金镶玉上刻着青萝子花。”

“这有何意?”

裴海叹道,“属下也拿不准,现下年轻人自是少知,可老一辈的怕是还记得瑞祥公主最喜这青萝子花样。”

瑞祥公主曾荣宠盛极,这青萝子花样一度成了她的私样,旁的人也不敢冲撞——

“你的意思是……,这仙婆子同金家的这个姑娘有几分瓜葛?”

“属下暂不知,前几日翻看当铺账目时,看到这点才起了疑心。”

“好!”裴渐眼神忽地冷厉起来,“你私下去查查,未查到之前不得声张,也不得妄自揣测。”

“那四公子这边……?”

“勿要声张,他言辞里对秦二郎同金家姑娘颇为维护,这事儿查准了再说。”

“是!”

裴海出了正贤阁,又往小佛堂去,如今佛堂墙高门厚,寻常人是翻不过去。

他几步上前,轻轻叩了院门,低声说道,“是我,开门。”

里头两个面生嬷嬷听了赶紧打开半扇门,裴海不紧不慢踏进去,头一句就问,“老太太如今歇下没?”

杏嬷嬷指了佛堂灯火,“看样子是没有,刚刚桃枝还出来要了些物件儿,我让小丫头去寻楚姑姑领来。”

“什么物件?”

“大管家您放心,都是些针凿布匹,想来是要做些鞋面的。”

裴海径直走去,站在佛堂正门跟前,朗声求见,“小的裴海,求见老夫人。”

桃枝、樱枝正给老夫人挑着手上的刺儿,听到这话,身躯微动,只抬头看向老夫人,萧氏本来已歇下的怒火,这会儿突地从腹部蜂拥上来,“裴海,你还敢来!”

听到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裴海气定神闲,不急不缓推门而入。

“想来老夫人并不曾歇下,属下特来探望老夫人。”

入了内屋,炕床上的老夫人眼睛胀鼓鼓的死盯着走进来的裴海,“你倒是敢!裴渐那老不修的竟也敢!”

裴海行了一礼,起身后自去寻了鼓凳落座,这才看向萧氏,短短五六日里,萧氏全然大变了个样儿,之前不过是乌发之中几根花白,而今却是黑白相间,恐不多久后并是满头华发。

更让人惊愕的是,如今的老夫人满脸凶神恶煞,不复半点慈蔼。

她歇斯底里咒骂裴渐时,形同恶鬼。

“老夫人训斥四少夫人,讲了体面,说了公府颜面,可到自个儿头上却全然不记得。”

萧氏嗤笑,“就凭你个牵马的奴才,也敢来我跟前耀武扬威,如今裴渐再不能横行边塞,索性窝在这后宅中折磨于我!不过就是这点能耐!”

裴海听完,并不恼怒。

“老夫人也记得老爷曾是驰骋疆场的将军,可却还是不把他放在眼中,也不把这一府上下放在眼中。”

“那是他对不起我!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