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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果连忙上覆道,“姐姐,是香果儿不好,求姐姐们原谅则个。”

说完低着头弓着腰,半天不敢起身。

橘香本想发作,可橘黄扯了她袖口,悄悄指了指韶华苑的门子,二人眼神会意,“行了,慌慌忙忙,是要去那里?”

果然,小丫头说道,“奴来同少夫人传话,说四公子在老爷跟前用饭。”

二人听完,又恩威并施斥责几句,才相携离去。

香果到了院门跟前,探头探脑,庆芳正在洒扫搬东西进来落下的木削碎渣,抬头正好看到,并呵斥起来,“是谁啊,竟是探头,窥视些什么?”小丫头扛着竹扫帚行了过去,香果胆小,期期艾艾站到门外,小声说道,“姐姐容禀,奴来求见四少夫人。”

庆芳不知眼前之人,挠头说道,“你哪一房的,求见少夫人所为何事?”

香果鼓足勇气,“姐姐,奴是老爷跟前使唤的,得四公子之命,特来禀报四少夫人。”

如此,庆芳不敢耽误,引着去了正房,刚进门香果就噗通跪了下去,正在拍灰的宋观舟一愣,“冬儿,扶起来。”

香果甚是紧张,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说了裴岸的交代。

“好,我知道了。”

香果看着慈眉目善的四少夫人,心中想到更为温婉的芳姨娘已然死了,更是难受起来。

“那小奴告退。”

宋观舟看了一眼忍冬,忍冬才从旁边抓了把果子塞到小丫头手里,“少夫人赏你吃着。”又给了几个大钱。

香果瘪了瘪嘴,又朝着宋观舟哽咽道,“多谢少夫人。”

“你是要回老爷跟前伺候吗?”

宋观舟柔声问道,香果摇头,“奴要去厨房,同沈婆子抬汤菜。”

待宋观舟挥手示意她离去时,才转身拿了大钱和零嘴儿,跑了出去。

“是芳姨娘跟前那个小丫头?”

忍冬点头,“前日披麻戴孝的,本是看不大出来,如今说在老爷跟前,应当就是叫香果的小丫头。”正好莲花和庆菲提了食盒进来,禀了宋观舟,“少夫人,四公子饭菜被沈婆子提到正贤阁,说是今儿晚饭四公子不回来吃了。”

“好。”

莲花摆着饭,又说道,“本来是点了素茄瓜蛋花汤的,沈婆子说端给四公子与老爷吃,奴也没敢争,正想着多要个旁的汤菜,哪料到沈婆子跟前一个小丫头失了手,碎了汤碗——”

“沈婆子打了几下那小丫头,厨上乱糟糟的,劝解的拱火的,奴二人看了不对,索性回来,刚与孟嫂说了,她在小厨房另做个米菜凉鸡汤端来。”庆菲补道。

忍冬看向宋观舟,“只怕是香果挨了打。”

宋观舟攒眉不悦,“十来岁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忍冬看她不喜,撵了小丫头们出去,自行与她摆了碗筷,“少夫人心慈手软,自是不知。府上这些丫鬟小子,四五岁就得学了规矩,七八岁就得做些粗活,公府规矩森严,若是失了礼数,挨打挨饿都是小事儿,有些打残打伤,撵了出去哪里还能活。”

封建社会,宋观舟穿书进来本就是统治阶级,她知道下人不易,可非得亲眼看到才能知道真正的残忍源于何处。

忍冬又道,“香果能在老爷跟前伺候,也是不错。只是老爷跟前的那几个婆子历来不好惹,讨好了她们倒是少吃些苦头,不然那般偷奸耍滑的老赖婆,恐是万事压在这丫头身上。”

最为紧要的是,国公爷跟前失了芳姨娘,谁也不知还会补进来的什么姨娘——

宋观舟沉思片刻,才抬头追问,“金珠死了,可有得了补偿?”

“金珠有个哥儿嫂子在庄子上,如今为了救芳姨娘落了水,老爷念她是忠婢,倒是让世子夫人多封了几两银子,送去给了她哥哥嫂子。只是金珠年岁小,十七八岁又没配个汉子,无儿无女,哥儿嫂子来磕了头,说是由府上做主。”

一个丫鬟,再是得了恩典,也少不了一把火烧个干净。

“芳姨娘可怜,也没个爹娘兄弟——”

提到这个短命的女子,宋观舟心情有几分失落和灰暗。

忍冬见状,哄着吃了半碗米饭,宋观舟推了不吃,又让忍冬把饭菜分了下去,让孟嫂壮姑烧了水送进来,幸好是大户人家,不然理了一日书,浑身霉味灰尘,哪里能日日沐浴——

白日里,一直起起站站,宋观舟很是疲累。

忍冬也说道,“不如交给奴婢们整理,省得您亲自来,身心俱疲。”

宋观舟辞了,“倒是不行,父亲留下来的,我亲自理完,好过如无头苍蝇乱钻。”况且如今她是按照现代分类来,交由下人也不妥当。

浑身酸疼的她,趴在床榻上,忍冬问了壮姑,懂一些推拿,于是喊了进来按了一会儿,宋观舟享受着封建社会压榨仆人的乐趣,又开始唏嘘,自己算是堕落了?

正贤阁内,裴岸陪着父亲用饭。

看着清减不少的父亲,他有些不忍,“如今父亲跟前缺了人伺候,不如——”

裴渐抬手,“罢了,临河足矣。”

“后日金大姑娘起了个桃花宴,不如父亲与孩儿们一同前去,晚些再回温溪山庄,赏花歇息两不误。”

裴渐拒绝,“没我这个老骨头,你们年轻人玩耍自在。放心吧,为父看遍生死,消沉几日如今无碍,你们自行耍玩就是。”说到这里,又问道,“我看观舟指甲还未长好,出去游玩时让下头人好生护好,你在外头多给她撑着面儿,上元节那次大闹,恐是留下了话柄。”

“父亲放心,我定然不让她受些委屈。虽说观舟之前闹得离谱,如今却是吃了亏,懂了些事,这几日在梳理岳丈大人留下来的书册,也算是修身养性。”

裴岸如是说道。

裴渐微微点头,“守安是个爱书如命之人,留下来的恐是好书。你有空也多去翻看,有利无弊。”

“孩儿知道。”

父子二人吃了个八九分饱,裴岸本要扶着他闲走一会儿,消消食,裴渐拒了他的搀扶,难得爽朗一笑,“为父还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