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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泽嘿嘿一笑,一伸手将墙那头的应如是提了上来,于是应如是也坐在了瑾王府的墙头上。

“六皇兄,这事怨我。我方才和小如如说,咱们兄弟两个关系特瓷实,我来瑾王府就和回自己家一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上次还是翻墙头进的。这小如如一听,就非要让我演示一遍怎么翻的墙头。小弟一时显摆,就带他又翻了一次。”

穆云泽揽着应如是的腰,让应如是在墙头坐稳一些。

他笑嘻嘻地望着穆云峥:“还请六皇兄多担待,让云泽在小如如面前保留那么几分薄面。”

穆云峥气笑了:“你这哄男人的手段可真够新奇的,人家都是送礼物送银钱,你倒好,带着你家男人翻墙头。合着我这瑾王府是为你宁王殿下建的,专供你宁王哄男人玩儿的?”

“我不是他男人!”应如是连忙反驳穆云峥,一张脸窘得不成样子,“瑾王殿下不要乱说!”

他皱着一张脸,回手给了穆云泽一拳:“我就说不能翻墙头进,你非要翻,放着好好的王府大门不走,偏要耍怪,你这人怎么这样?”

穆云泽却抱着他哈哈大笑:“没事的,我六皇兄不会怪罪我的,小如如放心吧。”

穆云峥看着两人打情骂俏,酸得牙花子直疼:“我说你们两个干嘛来了?跑我这瑾王府的墙头上,演绎什么叫如胶似漆来了?”

应如是被穆云峥说的脸更红了,他往下探身想要下来,可一看这院墙的高度,立刻就吓得双腿发软了。

穆云泽笑着看向穆云峥:“六皇兄,我家小如如是给你家谢侧妃送药来了,谢侧妃今日还需继续针灸的。”

“那你们两个还不下来?”穆云峥一甩袖子,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十三弟竟然是这样跳脱的性子。

穆云泽搂紧了应如是的腰,贴在他耳边道:“小如如莫怕,云泽哥哥定不会摔到你的,我们这就下去了。”

应如是被穆云泽呼在耳边的热气弄得发痒,连忙偏开了头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穆云泽已经抱着他跃下了墙头,安安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应如是腿还是软的,力气一时没有恢复过来,穆云泽冷不丁一松手,他就立刻身子向前扑去,吓得他瞬间就抓搂住了穆云泽的腰,这才站稳了脚跟。

“小如如,没想到你也会有对我投怀送抱的一天,我真是太高兴了。”

穆云泽激动了,抱着应如是就在原地转了两圈,吓得应如是“啊”地尖叫了一声。

穆云峥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宁王殿下,你到底要发癫到什么时候?”

穆云泽连忙放下应如是,笑着牵着他的手走到穆云峥面前:“六皇兄莫生气,小如如这就给谢侧妃行针。”

应如是甩了两下手没甩开穆云泽的手,直到穆云峥转身带路,应如是才成功挣脱,让手获得自由。

郑院判看明白了,这个长发的年轻人也是位大夫,是专门来为谢侧妃治病的。

他这心里顿时一凉。

怎么瑾王殿下现在不用自己看病了?难道是嫌弃自己的医术了么?

他本来还在与胡老三探讨一例疑难杂症,当看到王爷带着那个长发大夫进了屋内,他连忙一掀袍角,也跟了进去。

应如是取下腰间挂着的葫芦,递给了谢南书:“ 这是今日的汤药,请谢侧妃服下。”

谢南书道谢后接过,打开盖子喝了。

这药甚苦,比平常汤药苦涩得多,谢南书被苦得不禁皱了下眉眼。

穆云峥见状,连忙两步走到床头,打开暗格,取出里面的糖罐。

他打开糖罐,将罐口朝向谢南书。

谢南书口中实在是太苦了,他再顾不得什么,直接将手伸入罐中,掏出了两粒饴糖放进了嘴里,这才感觉嘴里好受了一些。

准备开始针灸。

应如是打开随身的小药箱,取出里面的金针。

还没等他动手,邓威就进了屋子。

邓威快步走到穆云峥面前:“王爷,暗卫来报,有一队宫中内侍奔王府来了,领队正是大内总管徐冬。”

徐冬是皇帝的心腹,伺候皇帝一辈子了,轻易不会被派出皇宫。

穆云峥心知,这徐冬必是来宣旨的,连忙带着邓威出了屋子,并吩咐下去,准备接旨。

穆云峥走了,应如是把穆云泽和郑院判也一齐撵出了屋子,针灸完毕,才重新放他们两人进去。

谁知穆云峥这一走,竟是过了许久才回来。

若不是郑院判一直围着应如是转,一直在向应如是讨教医术,穆云泽早就带着应如是离开了。

见到穆云峥回来了,穆云泽开口问道:“六皇兄怎么去了这么许久?父皇是有什么新的任务委派于六皇兄么?”

“我方才进宫去了,”穆云峥脸色郁沉,“据父皇的情报,武陵国和天狼国向我们大奉出兵了。”

穆云泽一听,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什么?他们向我们大奉出兵了?这是为何?”

穆云峥回答道:“极有可能是我们与九尧国打了一个半月之久的仗,让这两个国家以为我们大奉现在国库空虚,无力再战。”

“简直是无耻!”穆云泽气恼极了,“那父皇宣六皇兄你进宫,是要让你率领麒麟军,挂帅出征吗?”

穆云峥颔首:“不仅是我,还有骠骑大将军,武定候等,均被授命出征。”

“这么看来,父皇是打算与武陵国和天狼国血战到底了。”穆云泽一脸担忧,“就怕大奉国库,真的如他们预料的那样,恐怕支撑不了太久的战争。”

“支撑不了,也得支撑。”穆云峥眼里燃起了愤怒的火苗,“他们悄然发兵,就是想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想必他们早已蓄谋已久。如果不能将他们打服了,不能将他们打回老家去,他们还会接二连三地挑起纷争。”

打仗,于穆云峥来说是家常便饭,他并不担心什么。

穆云峥看向斜靠在床头的谢南书。

他现在担心的,只有谢南书的伤势与安危而已。

谢南书也同样在看着穆云峥。

他没想到,这才刚刚相聚,就又要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