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惜把顾珩一人单独放在屋子里,细细的捣拾了一番,带着草帽出门,
街上的行人皆配着武器,似乎随时都有敌人出现。
寻到药铺买了些药材,她前脚刚出了药铺,后脚就有人在打听。
“掌柜的,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买一些治疗刀剑伤的药材?那女子长得清丽,比一般女子美,你一看就不会忘记的那种。”
掌柜的仔细回忆着......
姜芷惜听了急忙往回赶,抵达客栈时,见着顾珩已经下楼。
她迎上去,“有人追上来了。”
“走!”顾珩拉着她往后院取马。
掌柜的急忙追出来,对着顾珩道,“客官,给多了。”
这可是足足 一腚银子,才住了一晚上,用不了这么多。
“这是给你的封口费,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没见过。”顾珩上了马,随即又道,“他们若是威胁你,你直接说我们往西边去了。”
“好.....好....好.....”掌柜的摸着那一腚银子,心里更不安了,“我还是早些关门吧!”
姜芷惜主动提议坐后边。
顾珩拗不过她,便同意了。
其实她是有私心的,
人形护盾,可以保护顾珩不会被暗箭射伤。
其次,真打起来,她受伤了,有顾珩在,她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若是顾珩挂了,她如何挣扎,也打不过那刺杀的人。
毕竟昨夜那一场刺杀,放在上一世,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百步穿杨的绝活,只是他们最不拿手的剑术。
“驾!!!”
马休息了一夜,今日的速度,明显的加快了。
姜芷惜可以感觉到屁股一颠一颠的在马背上跳弹簧。
“我们不会一直这样逃命下去吧?”姜芷惜喊道。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顾珩的身子滚烫的像炭火一样,两人紧贴着的部位,早已经大汗淋漓。
“半日的路程就到琅琊郡了,那是瑢王的地盘。”顾珩紧紧的拉住缰绳。
姜芷惜的脸直接砸在顾珩的脸上。
“怎么了?”她担心的问。
顾珩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我们被包围了,前后都有追兵,也有可能是贼匪。”顾珩在十字路口停了须臾,心一横,打马往河岸边跑去。
姜芷惜往后一看,林子里已经扬起了一阵阵沙尘,再眨眼,一群带着铁面具的黑衣人,别刀在腰间,直接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顾珩,你还能不能支撑的住?”姜芷惜抱着顾珩的腰,手摸着湿滑的身子,不知是汗还是血。
“坐稳了!”顾珩语气阴沉。
姜芷惜听出了语气不对劲,这视死如归的语气,可不是平时他的语调。
微微侧身,便见着前方的悬崖。
“顾珩,你不会是让我与你殉情吧?!!!”
她恐高。
这比死还难受。
更何况,还是在死前恐高!
背后传来嗖嗖嗖的声音,是暗箭扎在泥地上的声响。
这次是真完了!!
“顾珩,我还没有嫁人,还没有享受过男欢女爱,我本不想死在这里!呜呜呜.......”她近乎哭出来了。
顾珩紧锁眉头,“若是保证你完好无损的活着,你答应我什么?”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给你娶十八个妾室!”
顾珩冷脸,语气带着些许不悦,“就不能说点我想要的。”
姜芷惜紧抿嘴唇,与其被他连累死,还不如死在此地得了。
深深吸气,抱紧顾珩,“死就死吧!总比被人扎成刺猬好!”
眼一闭,心一横!
抱着顾珩的腰不撒手。
顾珩脸色一沉,马距离悬崖越来越近,看准时机后,猛的拍打马后臀。
黑马似乎有灵性一般,一人一马,默契的奋力弓腰往悬崖冲过去!
姜芷惜微微睁开眼睛,马儿奋力飞起来的瞬间,她感觉自己也飞起来了。
下面是湍急的河流,一旦掉下去,粉身碎骨。
想法还未落地,她的屁股直接砸在马背上。
疼的她闭眼挤出了两滴泪!
“安全了....”顾珩语气带着一丝嗤笑,“夫人,小妾就免了,回了京都,生个小柿子犒劳夫君。”
姜芷惜黑线,他明明知道这马能越过去,还戏弄自己。
“生,给你生十八个,我负责生,你负责养。”姜芷惜靠在他后背,脸贴在顾珩的后背,心里庆幸劫后余生。
顾珩打马往前跑了一段距离,放缓了步伐,拉住缰绳,调转马头,看着悬崖对面的铁面黑衣人,脸色阴鹜。
“他们是太子的人?”姜芷惜好奇的问,上次追过来的天山九剑是东宫的,那这些人又是谁的人?
整齐的装备,整齐的面具。
就连腰间的佩剑都是一样的。
“东宫擅长收买江湖人士,这些都是死侍,不是东宫的。”顾珩看着为首的带头大哥,捏着缰绳的食指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是相爷?
不对,相爷的人已经快马加鞭的走了。
难道是他!
顾珩的脑海闪过一张脸。
想到此处,顾珩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姜芷惜松开手,想看看湿哒哒的手心里是汗渍还是血水。
她有点担心顾珩的伤口会裂开。
摊开手心,看着上面淡淡的血迹,心里微微难受,“去哪里包扎一下,伤口裂开了。”
“先去寻泉水,再做休息。”顾珩驾马离开,沿途查找可以喝水的泉眼。
心里却想着那群铁面黑衣人。
这群人本就没有在京都,还是一路都跟过来了。
为何现在才动手?
天山九剑在前,他们在后,难道就为了等他有没有死,当时大可以在他杀了天山九剑之后,再给他补上一刀。
然而并没有。
所以这些铁面人,是后来居上才追赶上来的。
又或者,是早已经在此地潜伏,打探瑢王部队的消息。
顾珩寻到泉眼喂马,顺便装满了水囊。
姜芷惜乏了,瘫坐在地上瞌睡。
这一路走来,她感觉把这一辈子的开心事都想了个遍,依旧开心不起来。
“顾珩,为什么这么多人要追杀你?”他只是个世子,怎么就碍着他们的眼了。
太子杀他,她还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世子是威胁太子的不二人选。
何况,私底下,指不定他们早就斗的你死我活。
“因为你夫君长的比他们好看。”顾珩看着地上的女子,心里打趣,这两日确实辛苦她了。
“你少来,你是不是早就泄露了,不然,他们怎么会赶尽杀绝!”姜芷惜白了顾珩一眼。
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
她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
“实话实说。”顾珩双手环臂,靠在一旁闭眼休息。
姜芷惜已经累的没了力气,马上马背,“早些与瑢王会面,避免落单狮子被狗欺。”
她又坐回了前面,靠在顾珩的胸前,打起了瞌睡。
这一睡,便迷迷糊糊的睡了半日。
直到一阵阵马蹄声将她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