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聂乾三砸出海量的金钱、鸦片,喂饱了县政府、县保安军要员,就连陕西的官员们也送了好处,再给金子明家也赔了一笔钱,这事好歹过了关,不再找聂乾三的麻烦,只是作了官样文章,公开缉拿聂永安、廖文鱼逃犯。
聂乾三从当上乡长、团总,一直顺水顺风,捞足了钱财,抖够了威风,只是有两次逢厄,担了些惊,损失了不少财物。
除了这次摆平自己儿惹的祸,就是前两年被野葱脑壳陈开国股匪砸了窑,损失了不少谷物、钢洋、衣物,还有一些枪支弹药。
娘的,真是人倒了霉,喝凉水也塞了牙,吃鸡蛋也卡了喉。
尤其是这次,十几个挑夫挑出去十几万二十万钢洋和几百斤烟膏子,算得上是伤了筋动了骨。
他可不是个吃亏的主。
这次差点弄得倾家荡产,那是儿子惹出的祸,而且又偏偏惹了个惹不起的主,钱财去了就去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但之前,一个小喽啰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凭几杆破枪破刀,趁老子不注意,使诡计破了老子的围子,打进堂堂的乡长、团总大院,让婆娘娃儿吓得三魂丢了二魂,还掳走了那么多稻谷、腊肉和钱财。
这个仇可牢牢地记在自己心里头的呢!
这次因儿子的事吃了大亏,破财不说,还大大丢了脸,失了势。
自己要用强硬铁血手段,把那狗杂种野葱脑壳陈开国的尖尖脑袋砍下来,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见识见识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但是,他聂乾三也不是个头脑发热的人。
他知道,陈开国的坐大,当初是得到了当时的乡长、团总陈玉堂及手下大队长开竣的暗中扶持的。
如今陈玉堂已是区长、团总,也是自己的恩人和顶头上司,要对陈开国下手,可不能不顾及他背后的人,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呢!
思索良久,聂乾三决定首先要出些血,搞定陈玉堂和陈开竣,然后再收拾陈开国那狗杂种。
聂乾三正在绞尽脑汁要找野葱脑壳的秽气,陈开国却带领手下人去抢了一个村姑,给他送上了一个好借口。
他立马暗中派人去找到被抢姑娘的家人,让他们在自所在的乡政府、团总部控告喊冤。
一大早。
有五六个穿得褴褛的男人、女人,就来到聂乾三所在的乡政府、团总部大院前空坝里。
“团总大人,土匪活抢人啦,求大人给小民作主。”一到空坝,聂乾三暗中派去的人一使眼色,就有几个年长的男女跪倒在地,边哭边大喊起来。
“天杀的土匪,活抢人啦!我不活了,呜呜……”那被抢姑娘的妈,可真的是伤心欲绝。
等外面的人哭喊了一会,左邻右舍几十上百人被惊动,纷纷跑来围观时,聂乾三才在五六个持枪团兵的簇拥下,从大院里走了出来。
到了院坝,面对众人,他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问:
“啥子事?闹得一塌糊涂。”
“团总大人,砍脑壳的陈开国土匪活抢了我的女儿,求您作主呀!”那个哭得正凶的妇人连连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