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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白了鹿临渊一眼,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后宫佳丽三千,对不对!你这老色鬼,怪不得要封我为后,敢情是要我给你管教你的小老婆们!你妄想!”

此时鹿悠悠已走到不足半里之地,只见北冥佣军这座巨大城堡好似雪雾之中的巍峨大山林立,而鹿临渊正被自己媳妇吵得抬不起头来,不由大声笑道:“老鹿!你又说错什么话了,得罪了我家母后,这果子可不是这么好吃的!”

鹿临渊如蒙大赦,往前快步走了起来,笑道:“我这乖乖宝贝女儿,终于肯回来看爹爹了?你看看今日雪情,这是爹爹知道你爱雪,昨晚特意跪拜天老爷给你求来的!喜欢吧!”

鹿悠悠用手接了几朵雪花,一把按在鹿临渊的糙脸上,又低眉说道:“女儿错了,不该任性妄为,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吧?”

鹿临渊笑眉弯眼的说道:“哎哟哟,看把我女儿心疼的,早就不碍事了。”转头对鹿林深怒斥:“你小子瞎说些什么!害得你妹妹担心,找打!”伸手将鹿林深的帽盔给打歪了。

鹿悠悠转头又将鹿夫人抱住:“以后你对老鹿好一些不成吗?怎么说他也是九军统帅、一家之主。”

鹿夫人撇撇嘴说道:“你们父女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呢!这老色鬼成天想着称王称帝,还要后宫佳丽三千人,你也是女人,你说该不该骂吧!”

鹿临渊哎呀一声:“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只说了前半句,你这老醋坛子可真是要命。”

鹿夫人轻抚鹿悠悠额头咬牙说道:“你要是真有这一天,我非给你弄些……让你戴个够!”

鹿林深越听越不像话,急忙说道:“哎呀,娘!你们加起来快一百多岁了,这些话是能随便说出口的?赶紧进去吧!兵士看了多不好!”鹿夫人白了鹿临渊一眼,抱着鹿悠悠走进大营。

北冥佣军的大营位于北神州以北,原本是片无人之区、不毛之地。鹿林深看中了这里背靠大山,前有大江,易守难攻。

且因此处距离九幽秘境过近,妖兽时不时透过秘境裂隙出没,北神州及相邻飞龙州都不愿派人驻扎在此地,千百年来是个三不管的地界。

因此鹿临渊起兵之时反倒替这个两个州抵挡了多次小型妖兽之潮。这两个州那时内忧外患,对北冥佣军由默许,到认可,到最后每年都会给些钱物,要鹿临渊替他们守卫北疆,防止妖兽袭击。时至今日,北冥佣军大本营实际已经是半军半国,所占土地甚至比北神州还要大一些,只是冰冻荒原较多而已。

几十万大军亦军亦民,将在平定其他州内乱之中俘获的众多女子、孩子悉数带到此地,女子与兵士通婚繁衍生息,孩子则直接参军入伍,作为兵士培养。所谓九军分布在漠北冰冻荒原各处宜居之地,就好比是封地一般。

鹿临渊所居之所位于极北腹地,乃是花费十年、耗费巨大建造的北冥军堡。占地万亩,所用材质乃是冰冻荒原独有的矿石火金岩,通体亮红有光,整座军堡远远看起来好像是火红巨龙盘踞,在这莽原之中傲视苍穹。

军堡之中房屋万千,许多进堡不久的下人一旦迷路,没有个三五天根本走不出去,更有甚者被困在地下兵库之中活活饿死。即便是鹿临渊也只记得自己的卧房、军令大堂和饭厅,轻易也不敢四处走动。

此时饭厅之内热气腾腾,宽三丈、长十五丈的兽骨餐桌两旁坐满了人,一排是身着重甲的男子,一排则是身着五花八门服饰的美艳女子。众人见鹿临渊等人有说有笑的走进饭厅,纷纷起身相应,躬身说道:“大帅、夫人,好!”

鹿临渊点点头,朗声说道:“说过很多次了,一家人不必拘礼!都坐下,今天,悠悠安全回军,值得一贺,倒上酒,咱们一醉犒赏九军方休!归原……”

一青年细高男子疼地一声站得笔直,一张冷峻面庞之上有几道极深的伤口由左太阳穴之嘴角处,更衬得英武果决,朗声回道:“大帅有何吩咐?”

鹿临渊笑骂道:“你这个小顽固,这种场合叫爹不就行了?还大帅!”

男子正是鹿临渊的大儿子鹿归原,在他小时鹿临渊连年征战,父子二人平日里根本见不到面,且鹿临渊对鹿归原这第一个孩子极为严苛,要求部下对其残酷修炼、严加监管,更甚数十次都置他于生死之间,因此父子二人当真就如鹿归原口中所叫的一般生疏,至今也未有改观。

鹿归原终是挤出一丝笑意:“爹,有什么事安排,属下……哦,孩儿这就去办!”

鹿夫人听了父子间的对话对儿子更是心疼,因鹿归原修习之事,年轻时与鹿临渊没少拼命,以至于后续的六子一女,修习再也不容鹿临渊插手。不过境界之高、提升之快,六个弟弟和一个女儿都不及鹿归原。

鹿临渊大手一挥:“今日天降瑞雪,我要犒赏九军,传令下去,每人三斤黑峰牛肉,再加三斤金薯烧酒!”

鹿归原得令离开座位,经过鹿悠悠身前之时冷冷地说了句:“再要乱跑,军法处置!”

鹿悠悠吐吐舌,转头对鹿林深说道:“老大的第一军我不待了,我去九军做个副将好了!”

鹿林深看看鹿归原扶刀而走的高大背影,咽了口唾沫:“老大的人我可不敢要,你也别擅自跑到九军给我惹麻烦!”

鹿悠悠踢了鹿林深一脚:“我看你就是怕老大,怕得要死!”

鹿林深看了看鹿夫人,鹿夫人一脸无奈,说道:“你们大哥自小吃得苦,你们几个一辈子也吃不完,这才有了这种事事严谨、处处严厉的性子,你们啊,要好好向他学,知道吗?治军之道,没有铁手腕、血规矩,怎么能行?”

鹿林深点点头:“娘,我事事都听大哥的,就是你这个女儿浑身反骨,我看还得是大哥管教,你和爹可不能再护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