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姿很清楚不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妄想仗着年轻貌美嫁给靳屿川。
她和靳屿川有着永远都跨越不了的巨大差距!
南姿本想换座位远离靳屿川。
她扭头看到不远处坐着的李主任,硬生生忍下来。
为了排解消遣,她打开厚重得能砸死人的医用书,逼自己沉下来看书。
这时,耳边又传来空姐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靳先生,需要我为您换上拖鞋吗?”
南姿的余光不受控地扫过去。
只见年轻貌美的空姐半蹲在靳屿川的面前,制服下面是黑丝袜裹住的大长腿。
光是那双腿都够玩上个把月了吧!
即使身为女人的南姿都不由眼前一亮。
靳屿川好似眼瞎了,疏离地拒绝,“不用。”
“那您需要喝些什么?”
空姐脸上的神情极尽讨好。
靳屿川偏头看向佯装看书的南姿,“这趟航班手工研磨的麝香猫咖啡还不错,你要不要喝?”
南姿冷漠拒绝,“我不喝。”
靳屿川语气微缓,“麻烦给她来一杯热水,加上姜汁红糖。”
听得南姿的耳根都红了,她的生理期向来很准。
今天,她确实处于月经期。
靳屿川似乎嫌她还不够丢脸,“麻烦再给两片暖宝宝。”
空姐垂眸遮住眼底的一抹遗憾神色,识趣地退去,“好的,靳先生。”
南姿不会自恋地认为靳屿川对她格外用心,他只是记性好,再加上拿她当挡箭牌,拒绝女人的献殷勤罢了。
之后,靳屿川也拿出一本法语书,认真阅读。
随着他的专注,黑沉沉的眼眸折射出一层浅色银光,再往里探究,像嵌进整片星河。
熠熠生辉,好看得引人沦陷。
南姿忙不迭地移走视线,索性合上书睡觉。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靳屿川对空姐说,“她怕冷,请多给我一张毯子。”
那语气尤其温柔,像极深情的男主对女主的呵护。
南姿觉得一定是在做梦。
靳屿川素来孤傲淡漠,怎会那么温柔呢?
说错了,他也会温柔。
在床笫之欢时,他偶尔会体贴问她,这个样子喜不喜欢?
这个节奏,她开不开心?
两人处久有更多的默契度,他也会耐心地等她准备好,再慢慢地占有她。
南姿鼻尖嗅到熟悉的沉木香,伴随香味梦到当初去求靳屿川的画面。
那天的纽约下了很大的暴雨,像有人把天都给捅破了。
她拿着名片踉踉跄跄地跑去找靳屿川。
暴雨淋湿了南姿的全身,如落水的流浪狗,难堪狼狈。
当时,靳屿川正和私人教练在擂台上打拳击。
明明那张脸长得像无欲无求的圣佛,偏身材高大又极尽野性。
汗水沿着他蛰扎着肌肉线条的胸部,滑过肋骨到髋骨方向,腰部线条迅速收缩,形成性感的曲线。
直至没入腹部,染湿了白色运动裤的腰带一圈。
南姿是学医的,懂得这种体魄男人身体好,性需求强烈,极具摧毁性。
看得她心底发毛,鼓足勇气喊了声,“靳先生。”
靳屿川停下来,微眯凤眸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她。
足足十几秒后,他如同猎人狩到满意的猎物,“你来了,先去清洗干净,等我。”
南姿放下所有的骄傲噗通地跪下,“靳先生,我成为你的私人医生比情妇更有价值,求你了。”
“你的价值由我来定义。”
靳屿川无视她的苦苦哀求,姿态冷然。
南姿绝望地闭上眼问,“冒昧地问下,靳先生身边的女人最长几年?”
靳屿川沉眸不语。
拳击室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只有雨水沿着南姿的裤脚往下掉,滴答,滴答,在昂贵的波斯地毯留下一大片水迹。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已是靳屿川砧板上的鱼肉。
只是想垂死挣扎一下,“靳先生,两年为期行吗?”
靳屿川终于颔首,眼眸深似危险又迷人的大海。
旋即,一位年长的女佣带着南姿去做全身健康检查,担心她给主人染上脏病。
有钱有势的人总是格外惜命。
结果,惊奇地发现南姿是生涩的葡萄,尚未成熟。
于是,年长女佣为她换上中式红裙,往床中央放上白色的手帕,“你好好伺候少爷,他会对你好的。”
那语气像极古代青楼里妈妈,叮嘱卖处夜的姑娘好好伺候客人,荒唐而又讽刺!
实际上,她不正是来卖身吗?
直至天完全黑,靳屿川姗姗而来,抱着南姿倒在红色被子。
他伏在她耳边低语,“奶妈说,你还是姑娘,我尽量对你温柔。”
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期间,南姿哭泣哀求都是无用。
不知女人从花蕾绽放为花朵有什么感受。
南姿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痛!
那种撕心裂肺地疼!
南姿再次从噩梦中惊醒,痛苦地睁开眼,撞上靳屿川那双漆黑如夜的深眸。
他问她,“你又做噩梦了?”
强烈的羞耻感铺天盖地地袭击南姿,“猫哭耗子假慈悲,靳先生,不是最擅长趁火打劫吗?”
靳屿川蹙起英气的剑眉,“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即使你恨我,我也不会后悔逼你跟了我。”
“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觉得摧毁掉别人的骄傲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南姿不甘地怒怼。
靳屿川沉默不语。
但他长期身处高位,有种不怒而威的霸气。
南姿收敛几分,自嘲而笑,“也许对你来说是一场游戏,但那是我们的人生,永远无法重来的人生。”
广播里传来空姐的声音,“尊敬的旅客,本次航班即将到达北京.....”
南姿骤然清醒过来,“是我主动上门求你,不能做了婊子又立牌坊。”
只是她怨恨当时的自己的无能为力。
三年了,她以为会遗忘过往的种种,但靳屿川的出现,戳破那个脆弱的粉色泡沫。
飞机落地后,南姿立即起身离开。
单薄的背影狼狈极了,就是个不敢面对过去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