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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世子就在屋里头写字呢,今日可是乖巧。”

“嗯,我去瞧瞧他。”门外传来的声响让叶景怀有些慌张,他急忙折起手上的信纸,可还没等他把信纸放好,房门就被推开了。齐凝心和孙莹端着糕点走了进来,看到叶景怀站在红木椅上,两人都愣住了。

叶景怀也吓傻了,他还没来得及把抽屉推回去。

“景怀,你这是在做什么?如此没有规矩。”齐凝心虽然疼爱孩子,但从来都不是纵容溺爱孩子的慈母。她觉得孩子从小就应该严格要求,不能娇惯,这么小就送来教学是对的。

孙莹也看到了叶景怀手上的纸张,她猜出了一些端倪。

齐凝心过来想把孩子带下去,结果发现了打开的抽屉,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你这孩子,规矩学到哪里去了?怎能随意翻你父亲的抽屉。”说着,她便抓住叶景怀的手,想要用力敲打几下,以示惩戒。

然而,当她看到叶景怀手上的纸张时,她更加生气了:“你这孩子,竟学会偷查人家的信件了。”

孙莹假装上去劝阻,口上说着:“姐姐,这么小的孩子可经不住打啊。”但她的手却迅速地拿过纸张,快速浏览起来。

还没等齐凝心教训叶景怀,孙莹就大喊起来。

“姐姐,你快看!”

“婉儿,怎么你也......”齐凝心被孙莹制止,她被强拉着看这信件。

孙莹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这信上写的都是一些通敌的密件,全是一些不义之词,她感到震惊和愤怒。

齐凝心也被吓得不轻,她无法相信这些信是出自自己的丈夫叶云怀之手。

“景怀,这信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叶景怀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眼前的抽屉,又拿出了其中一个还未密封的空信封。

那满满一抽屉的密封信件,让齐凝心大惊失色。

她将信纸原封不动地放回信封,然后把抽屉推上。

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将叶景怀抱回小书桌前,一再叮嘱道:“以后不可以乱翻人家的东西知道吗?即便是父亲的。”

叶景怀小心地点了点头,从齐凝心和孙莹的脸色上,他知道这信里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放下糕点,齐凝心心慌意乱地先行离开,她竟然忘了叫上孙莹一起走。

“你快说说,那信上说的是什么?”见母亲离开了,叶景怀迫不及待地问孙莹。

“那上头都是些造反的大义不道之词。”孙莹感到震惊,她没想到叶云怀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叶景怀也吓傻了,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荣华富贵,难道就要被叶云怀这个蠢货给葬送了吗?

反正屋里没人,孙莹仔细地观察着这间屋子的装饰,试图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看到桌上堆着一沓字帖,那是叶云怀让她临摹的字帖。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她发现自己临摹的字帖上有很多字的墨迹特别重,显然是在覆盖宣纸临摹时,笔尖墨水过多导致的。

叶云怀为什么要临摹她的字呢?孙莹白了叶景怀一眼,心想这孩子还挺机灵的,知道开传音。

“小心隔墙有耳,现在这个架势,不放不行。”叶景怀垂头丧气地说道。

孙莹翻了个白眼,不理会叶景怀,继续翻看着书桌上的字帖。每张字帖上都有很多这样的痕迹,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叶云怀临摹她的字有什么用意。

她正准备离开,叶景怀着急地说道:“喂喂,你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你本来就在这里不是吗?你怕啥?”孙莹双手插兜看着叶景怀,这孩子都快急哭了,看来他真的很害怕。

“他这是不是得连累我?艹,我还没享过福呐,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泡,好好的侯爷当着不好吗?”叶景怀眼泪汪汪地说道。

“他不会找我师傅,是为了刺杀皇帝吧?!”孙莹被叶景怀的话吓了一跳,她觉得叶云怀应该不至于这么傻吧?拿着侯府上下的命当赌注?

不行,她觉得这屋子里阴森森的,让她感到害怕,她得赶紧走了。

“你瞎说啥,万事还有你妈齐凝心,我先走了。呆久了有点怕。”

叶云怀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了桌上的糕点。

门口的小厮已经在他回来的时候向他禀报了,下午夫人特地来给小世子送点心的事。

候太夫人找他过去是谈嫡孙的事,她希望趁自己还在世的时候,能再多抱几个嫡孙。

候太夫人拉着他絮叨了一下午,他深知母亲的心意,她无非是想趁年老在世之际,能够再多抱上几个嫡孙。可嫡孙不是说有就有的,这需要时间和缘分。

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件事,他也很想有自己的嫡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走进房间,看到叶景怀正在认真地练字,心中感到一丝欣慰。

叶景怀大气不敢出,装作认真练字的样子。

忽然,叶云怀喃喃地问道:“景怀,你可想要个弟弟?”

哈?叶景怀都快被吓疯了,他不是要造反吗?他还想要个弟弟?这是什么操作?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眼看着小孩一脸水汪汪的样子,叶云怀知道这种事情对于小孩来说太难理解了。

他似是一脸的氤氲一扫而开,将叶景怀抱起:“今日早点结束,你得早点睡觉,否则你母亲今晚又不给你爹我好脸色了。”

见到抱着儿子来院的叶云怀,齐凝心心中有些疑惑,她满脑子都是那信件上的内容,看着眼前的夫君,突然觉得好陌生,他是从何时起了如此狼子野心,这是陷侯府于不义的杀头之罪。

“孩子这几天都累了,今日早点结束,休息一下。”他将叶景怀交给嬷嬷。

一脸期盼地看着齐凝心,说道:“今晚我再过来,现下还有些事要处理。”

以往每回叶云怀对她说这些说辞,她是没有什么感觉的,随他去便罢了。

可今日听他说还有些事要处理,是什么事?是和那些信件有关的事吗?

晚膳的时候,齐凝心没有去候太夫人院子里用膳,她只让刘嬷嬷去传话,说自己昨儿夜里头受了寒,今儿头疼,早些歇息了,就不过来用晚膳了。

她心里明白,叶云怀有事瞒着她,她需要时间去思考和处理这些问题。

叶云怀本来今晚就想留宿金玉苑,和齐凝心谈谈关于新增嫡子的事。

齐凝心将叶景怀哄睡后,则来到了堂厅,孙莹正在这里等着她。

她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现有些失态,她主动向齐凝心表达了歉意:“婉儿,对不住。今日下午,我慌了,竟将你给忘了。你瞧我这记性。”

实际上,下午那会儿齐凝心着急离开是想写家书告知她哥今日所发现之事。但是写了又撕掉,撕掉了又写。她终究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毕竟叶云怀是她的夫。

孙莹急切地将自己今日下午在叶云怀房间勘察的情况告知齐凝心。

“姐姐,你说他为何要临摹我的字?”孙莹百思不得其解。

“婉儿,你说这字帖,是两年他叮嘱你务必好生练习的?”如果没有意图,那如此刻意地让教苏婉儿练字帖又是为何?齐凝心也蹙眉,她也想不明白,叶云怀此举是何意?

“没错,他确实是这样说的,还说那幅临摹的字帖是姐姐你大哥读书时的亲笔字帖,在书法界享誉盛名,一帖难求!他叮嘱我要我好好练习。”孙莹复述着叶云怀的原话。

“什么?我大哥的字帖?”齐凝心闻言大惊失色,她联想这些旁枝末节,心中的恐惧如涟漪般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