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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啊,姐姐,您总不能一直拿自己的嫁妆来补贴侯府吧?你是嫁来侯府做当家主母的,可不是来做活菩萨的。”孙莹语重心长地教导道。

齐凝心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且不说让上京的名门闺秀抛头露面出去做生意招揽顾客,单是在这侯府大院里出门,都必须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能私自外出。

“这恐怕不符合规矩。”齐凝心当场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孙莹最看不惯这些陈旧的保守思想:“姐姐,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都到什么时候了?人活着不能只依靠规矩和脸面活着。”

齐凝心一双杏眼被孙莹说得迷蒙不解,满脸疑惑:“那要靠什么?”

“钱啊!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道理,姐姐您听过吗?没听过的话,今天我就告诉您。”孙莹说完便站起身来,心里开始盘算。

孙莹的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齐凝心的心窝。她翻开账本,仔细端详着。

侯府里光是下人们每月的开销就高达上千两,更别提家中那几个主子的开销和月俸了。即使她的嫁妆再丰厚,也支撑不了几年。到那时,难道她要向娘家伸手要钱吗?

虽说外头有不少铺子和良田,但近年来气候干燥,收成不佳,收益微薄。放出去的铺子大多只是出租,多年来无人管理,租金也一直没有上涨,还有些老板生意不好,已经拖欠租金好几年了。叶云怀又是个很重江湖义气的人,说免就免。这外头的铺子管理真是一塌糊涂。

“婉儿,你说得对,人不能仅仅依靠面子来生活。这面子如果没有实力的支撑,就只是一层薄纸,用不了多久,就会轻而易举地被捅破。”齐凝心似乎下定了决心,又开始拨弄起算盘来。

持家未必要墨守成规,侯府规模庞大,此前侯太夫人掌家时,兴许是多年的主仆情分,对于许多事情,老太太既无精力也无心思去追究,便选择了视而不见。

如今既然由她齐凝心当家,那么之前的规矩,好的就继续沿袭,不好的则需要改进。至于开源节流,她对外不擅长经营,对内肯定能管理得井井有条。

“婉儿,那你所说的营生之法,可有什么想法?”齐凝心心想,孙莹既然能提出营生的说法,想必她心中应该已经有了盘算。于是,她抬起头,望着孙莹,开口询问。

孙莹吃着刨冰,心中早有成竹:“我想开冰店。”

“冰店?”齐凝心一脸疑惑。

“做生意不一定要墨守成规,有创新才有卖点,有卖点才能吸引顾客。现在正值盛夏,我想可以把一些闲置的铺子或者租金收入不佳的铺子收回来,开几家刨冰店。当然,店里不仅卖刨冰,我还可以开发其他多种样式。等冬天到了,我们就改做蛋糕甜点店,产品样式可以根据季节变化而变化。”

“上京的富贵人家众多,我们不仅要开店做生意,还要专注于定制服务,可以承接各家各户的定制订单,将目标人群锁定在高单价的客户上。”

卖点、目标人群、客单价……齐凝心被孙莹口中不断蹦出的新鲜词汇搞得晕头转向。

“既然婉儿你有想法,那你就好好谋划吧。”齐凝心虽然听不太懂,但她知道孙莹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不靠谱的人。

“嗯,姐姐您等着,我这就回院写份企划书。”孙莹甚至来不及和齐凝心打招呼,便兴冲冲地回院子去了。她要趁着现在思如泉涌,赶紧动笔将心中的盘算写下来,好好梳理一下思路。

“企?什么是企划书?”齐凝心笑了笑,心想算了,随她去吧。

女人若是有了事业,便会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格外专注。

这不,一连数日,小世子都惨遭冷落。他心里犯起了嘀咕:孙莹那家伙已经好几天没来看望他了,莫不是因为他被包得像个木乃伊,遭人嫌弃了?

还有他那美若天仙的母亲,这几日也很少抱他,只顾埋首在房间里拨动算盘。

唉,女人的心思,就如海底的针一般难以捉摸啊。小世子被包裹得像个蚕蛹似的,无聊透顶。没人陪他说说话,他只好打开传音的开关,在心里大声呼喊,试图引起远在翠玉轩的孙莹的注意。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的传音技能恐怕还无法传达如此远的距离。

这天,孙莹带着她的企划书来找齐凝心,两人在屋里关起门来商议了很长时间。

百无聊赖的小世子看到孙莹来了,兴奋得手舞足蹈,急忙传音道:“姐啊,你终于来看我了!”

谁知孙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说了一句:“闭嘴,现在别打扰我,小心我揍你。”然后就急匆匆地走进了齐凝心的房间。

小世子被吓得只能可怜巴巴地一个人呆在摇篮里,和狸儿作伴。

待孙莹出来时,天色已临近黄昏,小世子也早已喝饱了奶,被奶娘抱进房间里休息了。

房内,刘嬷嬷和竹青陪伴在齐凝心身边。

“小姐,这件事您不跟候太夫人商量一下,会不会不太妥当?”刘嬷嬷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心疼她年纪轻轻就嫁入了侯府,这才没几年,发间就已经有了白发。小姐这是在侯府里受苦了啊。

刘嬷嬷的这一声叹息,传入了齐凝心的耳中。

她神色温和地安慰道:“婉儿说得没错,不破旧则不能立新。人挪动了会有活路,树挪动了会枯死,这偌大的侯府早已根基腐败,如果再不采取行动,恐怕迟早会被蛀虫蛀空。我自然是要去跟母亲说的,毕竟她才是一家之主。得需得到她的支持。”

不过,该怎么说、如何说,她心中也是有分寸、分轻重的。

候太夫人的身体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丧子之痛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四十几岁的人,看上去却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一般,毫无生气,日渐凋零。

即便如此,齐凝心和孙莹依旧每日坚持晨昏定省。有时候到了屋里,看到候太夫人迷迷糊糊地睡着,看一眼也就回去了。